"如果你早點說清楚不就好了。"他反駁,"為什麼芙琳不告訴我?"
"她是女孩子家,怎麼開口?"她瞪他。
他理起眉頭,他從來沒想過芙琳也有喜歡的人,"芙琳喜歡那個韋……文智?"
她頷首道:"你可別給人難堪。"
他翻翻白眼。"我幹嘛給他難堪。"
"那就好,走吧?"她摟著他的手臂。
兩人回到座位後,杜晉芸拍拍陸芙琳的手,示意一切都沒問題了,陸芙琳感激地笑笑。
片刻後,杜晉芸就瞧見韋文智由大門走來,她握-下丈夫的手,小聲道:"看到沒,那個穿藍衣的男子。"
韋文智也瞧見了他們,他走過來和他們打招呼。
杜晉芸邀他坐在陸芙琳旁邊,"你好,韋公子。"
韋文智頷首回禮。"聽陸姑娘說你曬傷了。"
杜晉芸還沒回答,陸靜安已搶話道:"腫得像顆壽桃,難看死了。"
杜晉芸尷尬地笑道:"已經全好了。"她用手肘頂一下丈夫,示意他開口說話。
陸震宇沒有回應她的要求,他拿起杯子,喝口酒,杜晉芸轉頭小聲對他說:"你在幹嘛?"
"喝酒。"他挑眉。
杜晉芸正要指出他傲慢的態度,卻又瞧見那個紫紗舞女扭到他們面前搔首弄姿,這個討人厭的舞妓,杜晉芸擠命瞪她,想叫她走開。
"你怎麼回事?"陸震宇發現妻子又虎視眈眈地瞪著面前的舞妓。
陸芙琳輕笑,轉頭低聲向韋文智說明大嫂的奇怪態度。
"她為什麼老跑來這兒?"杜晉芸低嚷。
"你怎麼回事?"陸震宇不解,他將她的臉轉向他,要她回答。
"你沒瞧見她的奇怪態度嗎?"
"說清楚。"他不想和她打啞謎。
杜晉芸仰頭直視丈夫,一臉不高興的說:"你沒看到她在對你拋媚眼嗎?"
陸震宇訝異地盯著妻子,見她氣呼呼的模樣讓他露出一抹笑容,現在他懂了,她在嫉妒。
他咧嘴笑道:"你在吃醋。"
杜晉芸漲紅臉。"我沒有。"她扁嘴,她的態度真有那麼明顯嗎?
聽見陸芙琳他們隱約的笑聲,更讓她困窘,她表現得就像個妒婦。
陸震宇含笑著環緊她,她吃醋的樣子真可愛,他俯身吻一下她的額頭,杜晉芸紅著臉偎緊丈夫。
而當他抬頭時,這才注意到那名舞妓的確在向他眨眼,他立刻沉下臉、皺起眉頭,冷酷的表情讓紫紗女子嚇了一跳,腳步踉蹌,人也迅速舞至別桌。
杜晉芸這才露出笑容,她高興的喝口葡萄酒,瞧見又有人走向他們這一桌,是高定平,她向他點個頭,他的身邊還站了兩個人,一個是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大約五十出頭,留著鬍鬚,細長的眉毛和眼睛在大圓臉上,顯得有些滑稽;另一位則高高瘦瘦,臉頰凹陷,看來真像個難民,大概三十出頭,穿著一襲綠衣,顯得臉色發青。
"高兄。"韋文智拱手道。
杜晉芸感覺到丈夫全身繃緊,她不解地望著他,卻見他寒著一張臉。
"怎麼了?"她碰碰他的手。
陸震宇低首看著妻子純真的臉,不由放鬆身子,他搖頭沒有回話。
"沒想到你們也在這兒?"高定平說道。
"想必你就是剛來杭州的大富商。"那位矮胖的男子盯著陸震宇瞧。"老夫是高萬德,這是我子。"他指著高定平。
高萬德,杜晉芸這才想起,對了,他也是杭州的有錢商賈,專做彩陶、玉器買賣,她曾聽阿爹提過,阿爹還說他這個人信用不太好呢!
"幸會。"陸震宇面無表情,冷冷的回道。
"希望哪天我們能一起做個生意。"高萬德笑道,連眼睛都快不見了。
陸震宇冷笑道:"我們不是已經有來往了嗎?"
高萬德回道:"有嗎?"
他冷哼一聲,杜晉芸不知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可是她知道丈夫不高興。
"你擋到我們的視線了。"杜晉芸說道。
高萬德乾笑一聲,"那就不打擾了。"
高定平說道:"很高興又見到你,陸夫人。"
杜晉芸微笑回禮,他們三人這才走往別桌入座。
"你和他見過面?"陸震宇蹙眉。
"一次。有什麼不對嗎?"
"不許再接近他。"他命令道。
杜晉芸沒有答話,她覺得他的態度很奇怪、從方纔他們三人出現,他就一臉不悅,渾身僵直,難道他們有過節嗎?
"聽到沒?"他托起她的下巴。
"就依你。"杜晉芸不在這時和他爭辯。這兒太多人了,回府後她再細問他。
"對了,夫人。"韋文智突然道:"我已經和朋友談過了,他歡迎你去參觀他的藏書。"
杜晉芸興奮道:"真的,什麼時候?"一提及書,她的興致就會非常高昂。
"任何時候都行,只要事先告知他一聲就行了。"韋文智道。
"你要去哪兒看藏書?"陸震宇問。
"就在東門附近,是我的一個朋友。"韋文智回答。
"我們明天去行嗎?"杜晉芸興致高昂的說,其實她今天下午就想去,可又覺得不好意思,似乎太急切了。
韋文智回道:"當然可以。"
"藏書有什麼好看的?"陸靜安不以為然。
"我想看看他收藏了哪些書,我希望有-天也能有個書庫。"這可是她的心願。
"你就是一天到晚淨抱著你那些書,才會連騎馬都不會。"陸靜安嗤之以鼻。
"可是相公說我已經有點進步了。"杜晉芸說道。
陸震宇挑眉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杜晉芸回頭瞪他一跟。"你就非要在眾人面前拆穿嗎?"
其他人一聽皆笑開,杜晉芸不好意思地羞紅臉,她小聲對丈夫道:"昨天你明明說至少我上馬後敢睜眼了,這也是個進步。"
陸震宇翻翻白眼。"如果你敢單獨上馬,我才會認為那是個進步。"
昨天他教她騎馬時,她仍是死命抓著他,絲毫不敢放鬆。
"我從沒看過有人學騎馬,學這麼久的。"陸靜安大搖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