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米菱這句話簡直是用吼的。
「那過來我這裡?」葉焚銀的聲音陡然柔和下來。
可米菱的雙腳卻遲遲未跨出。
「看來你是言不由衷。」葉焚銀微飲眸,逸出的嗓音來帶著淡淡遺憾。
立即地,米菱二步當一步地奔至床榻前,乖乖地站在他身旁。
她差點忘了昊陽玦一事。是啊!她必須拿到什麼昊陽玦的,君姐才肯回來,換言之,葉焚銀要留她在旁伺候,不就正合她意。
當然,她不會蠢到連伺候的涵義都不懂,不過既然命都可以不要,又哪會在意這區區的清白之身呢。米菱想一笑置之,但唇角卻怎麼也牽動不起來。
唉!米菱啊米菱,你甭再佯裝清高了,現下的你根本已是騎虎難下,就算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他面前搖頭說不,恐怕你也無力回天。
君姐,在你施毒之前,可有想過我……唉!她還提這幹啥?反正事已至此,她就算再怨歎個幾百聲也無法挽回既定的事實。
「身子別繃這麼緊,放鬆點。」勾起一抹不似笑的笑,葉焚銀握住她微顫的柔荑,輕輕將她拉往自個兒懷裡。
她的身子有一股很自然的藥草味,嘖!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聞多了,偶爾嗅嗅這種味道也不錯。
「哦,我盡量、我盡量。」米菱僵硬地回道。
「菱兒。」他環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同時間,除了那股藥草味之外,他也感受到自她身上所傳來的一股夾雜著驚慌、無措、以及不得不妥協……等的有趣氣息。
妥協……有意思!是什麼事讓這位連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女大夫,會在轉眼間有了重大改變——嘖!甘心做他的女人。他原以為她會一副義憤填膺地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咦!明明不冷的,但她的雙臂卻沒來由的冒出一粒粒的小疙瘩。米菱下意識地搓搓雙臂,想讓自己暖和些。
「冷嗎?」
他灼熱的氣息直接噴散在她的耳朵上,忽地,米菱顫了下,「不、不冷。」
「愛撒謊的小騙子。」語畢,葉焚銀低首輕嚙了她耳垂一口。
「哎喲!」米菱肩頭一縮,輕呼出聲。
「這麼敏感。」一抹近似邪惡的笑容浮現在他嘴角。
「不敏感、不敏感……」她無法瞭解他話裡所暗藏的邪肆慾念,一徑傻呼呼地重複這三字。
一聽,葉焚銀微揚的唇不僅加深,氣息更有些不穩。
他二指驀然扣住米菱的下顎,迫使她仰起螓首,而當他欲俯身封住她因疼痛而開啟的朱紅小嘴時——
叩叩!敲門聲登時壞了葉焚銀高張的性致。
「何事?」他眼眸半瞇,語氣緊繃得可以。
「回宮主,叛徒抓到了。」
葉焚銀寫滿情慾的邪惡黑眸倏合,等再睜開時,慾念已退,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殺人慾望。
忽地,一聲細微的痛呼聲響起,葉焚銀微垂眼,盯著面露痛苦的米菱。此時此刻的她,正因下顎被獲得疼痛而使勁地想板開他的手,但努力半晌,她非但撼動不了他半分,還落得下巴益發劇痛。
「放……放手……」米菱痛苦地喊出不甚清楚的話語。
葉焚銀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緊接著,他緩緩地鬆開手,讓米菱被迫仰高的螓首得以有喘息的機會,當然,在她輕輕揉著酸疼的下額時,她的雙腿亦悄悄地滑下床,打算趁他不注意時往門外衝去。他嚇到她了。
「原本想先嘗嘗你甜美的小嘴,可惜……」
他一雙鐵鉗似的臂膀在米菱彈跳起的瞬間再次攫掠了她,「原來你也等不及了。」隨著葉焚銀的戲謔聲一起,她的後腦勺已然被他有力的大掌給按住,米菱一嚇欲叫,卻正好讓他得以長驅直入。
後退不得,也反抗不了的米菱,在兩人唇舌過分糾纏的情形下,頻頻倒抽涼氣,尤其當他熾熱的滑舌侵犯愈深時,她已經招架不住,登時,一陣強烈的暈眩感驀然席捲住她,就在她意識逐漸昏沉之際,她聽到了……
「別昏過去,待會兒會有一場好戲可看。」
——♁☉♁——
米菱此刻身在大宅內的某一廳堂。
可古怪的是,現下分明是大白天的,但為何屋內會充斥著肅殺之氣。米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下,搞不清楚葉焚銀為何要帶她來此。
米菱偏首睨了眼坐在上位的葉焚銀,她悄悄地嚥了口唾沫後,將閃爍不定的目光移向站在大廳兩側的數名黑衣人,最後,她便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大廳中央,一名年約四五十歲,頭髮披散、全身狼狽不堪且傷痕纍纍的男子。
這令她不由得聯想起那名死狀甚慘的白衣人。難不成他又要動用私刑?
米菱臉色驟變,第一個反應便是想逃出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但就在這個時候,葉焚銀卻陡然偏首,一雙陰邪的眼眸直盯著她,看出了她的膽怯與不安。
討厭,又被他逮個正著。她跨出一半的小腳不由得絕回,米菱硬著頭皮,選擇避開那太過詭譎的目光。
「瞧你急的,開始吧!」
急?她沒有啊!開始?開始什麼?
「柳如龍!為何背叛血陽宮?」
米菱小嘴幾度張張合合的,直至另一道聲音,也就是站在葉焚銀另一側的左護法突然開口,她才緊閉嘴巴。
「宮……宮主,屬下萬萬沒料到姓蘇的賤人竟然會毒害宮主,請宮主看在大總管的份上饒過屬下這一次吧!」金陵堂堂主柳如龍與血陽宮第二號人物是為叔侄關係,所以柳如龍才會在事件爆發後選擇畏罪潛逃,因為他相信葉焚銀會念在這層關係上——好,就算葉焚銀無情,他相信自己的侄兒也會為他說情。
可是當他被生擒來此時,他才驚覺自己犯下二個大錯,其一自是太相信蘇琉君,其二便是看錯自己的親侄兒。
姓蘇的賤人……可惡!他竟敢罵君姐。
斥罵聲及時被米菱吞回腹中,米菱緊咬住下唇,慶幸自個兒沒因一時衝動而抖出君姐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