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還是不給?」雖然屈居下風,但俞影似乎很篤定白去雁不會傷她一根寒毛。
「玉鴛鴦只是一塊玉質比較上等的玉珮,你拿去也沒用。」但他若是失去,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白去雁,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假如玉鴛鴦如你所說的只是一塊普通的玉珮,那你就給我呀!」想唬弄她,門兒都沒有。
「俞影,玉鴛鴦我暫時不能給你。」白去雁搖著頭,唇畔忽而逸出一抹難解的笑意。
「哼,那種能夠救命的東西,我想你也不可能會輕易給我,所以——」她當然是有備而來。
能救命的東西?果不其然,她也聽信那種荒唐至極的傳言。他原以為忠伯會處理得很好,沒料到事情還是……嘖,他唯有期盼俞影是最後一個聽過的人。
「所以我用一件攸關江堡主性命之事來跟你交換玉鴦鴛。」她自信滿滿地道。
她一說完,便發現白去雁那張看似溫雅親和的俊龐上,突然出現了抹令人心驚膽戰的冷沉,她還是頭一次發現——他原來是會生氣的。
倏忽,她的心為之一窒,想當然耳,自信的表情也迅速從她臉上消散掉。
什麼嘛!瞧他那副表情好像是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來,她根本都還沒開口……呃,他該不會以為她是要傷害江堡主吧?哼!他還對他們兄妹倆真好。
「我才不會笨到下毒去害江堡主。」俞影撇了撇紅唇,有點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在解釋什麼。
她的話甫落,她就敏感地察覺到白去雁已在瞬間恢復「正常」,這可讓俞影大大地不爽了。
不過,她現在不宜、也不能輕舉妄動,一切得等她拿到玉鴛鴦之後,再好好教訓他一番。
「幸好,我沒看錯人。」白去雁的手指輕柔地將她掉落在頰邊的髮絲挽到耳後,冷不防的冒出此話。
她若是為取得玉鴛鴦而不擇手段去傷害別人,那麼他會代替俞老好好懲治她。
俞影不懂,也不想去弄懂他說這句話的用意,於是她又繼續開口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交換?」
「你先說來聽聽。」
「我又不是傻子,萬一我說了,你又不把玉鴛鴦給我,那我豈不是……」
「我可以向你保證,玉鴛鴦——遲早會是你的。」這番話,代表著他已經對她做下某種重要的承諾。
其實他可以不必承諾得那麼快,但不知為何,他卻如此自然且未多加考慮就選定了她。
呵,看來巧手神偷這個外號,不全然是浪得虛名,至少她已經在前幾回與他交手的當中,悄悄偷走了他的……
「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到時你若沒給我,我就向天下人宣佈你白去雁是個說話不算數的卑鄙小人。」太好了,她終於「偷」到玉鴛鴦了,「白去雁,既然我們已經說定,你還不趕快解開我的穴道。」
白去雁無奈地逸出一抹極為溫柔的笑,在指尖輕輕拂過她身上的同時,他忽而一頓,隨即斂下深眸,「關於玉鴛鴦這種不實的謠傳,你沒有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吧?」他希望他所碰到的麻煩僅俞影一人。
「你到現在還想否認,玉鴛鴦明明可以救人的。」俞影嬌美的臉蛋霎時一沉,並在發現身子能動後,馬上從他腿上跳下。
「好,你說可以就可以。」
「哼。」聽到滿意的話後,俞影才接著說:「還有,我不會特地去搬一塊大石來砸自個兒的腳,這種事當然是愈少人知道愈好。」說起來,她也是在無意間聽到一位老婆婆提到玉鴛鴦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秘密。所以,她才不會笨到四處去宜傳,讓更多人來跟她搶奪玉鴛鴦呢!
第三章
「影兒,那你倒說說看,是誰要傷害江堡主?」
白去雁優美的唇角微彎,幽柔的眼神定定凝望著離他三四步、正擺出一副「我哪有那麼笨」的絕色女子。
既然她也清楚玉鴛鴦一事不能向外洩漏,他便可以將此事暫且擱置一旁,先來處理大哥所要面臨的危險。
「我雖然只比你早來江家堡一天,亦有耳聞明……明什麼宮的人要對江堡主不利,而就在那天晚上,我正巧撞見一名鬼祟之人在偷放一隻信鴿。對,要是我沒記錯,那個人就是江家堡的副總領。」咦?他剛才叫她……
「副總領。」白去雁略微思索了下,「那你有沒抓到——」
「白去雁,你剛才叫我什麼?」
影兒,他居然叫她影兒!該死,他憑什麼叫她叫得如此親暱,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
白去雁雙眉一挑,似乎有點詫異俞影突然有此一問,「影兒,我剛才喚你影兒。」縱使眼前的小女子好像一副要將他掐死的兇惡模樣,他仍不由得漾出一抹淺淺且和善的笑,徐緩而堅定地說。
「你不可以叫我影兒。」
「喔,為什麼不可以?」上彎的唇弧度不自覺地加大。
「因、因為……」俞影支吾半天,就是回答不出來。最後她才紅著臉,半似耍賴地接口:「反正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等你找出個好理由來解釋你所謂的『不可以』之後,我便不再這麼喚你如何?」白去雁一笑,並以眼神示意她過來。
俞影沒有向前,反倒一臉警戒地退後半步。
「影兒。」他失笑的同時,右手突然朝她伸去。
「你又叫我——」這時的俞影才瞭解他是要把青青的假面皮還給她。
可是她現在已經用不著了。
「哼,隨你愛怎麼叫都行!反正我一拿到玉鴛鴦就走人,所以那張面皮就留給你做紀念。」
她既然已經把嫌疑之人透露給他知情,那接下來他是否該把玉鴛鴦乖乖地奉送給她了?
「你還是戴著吧廠
「我都說了,我只要拿到玉鴛鴦就——白去雁,莫非你想食言?」俞影倏地變成了只小刺蝟,瞬間豎起尖銳的棘毛。
「我不是食言,而是你這項消息還未經過查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