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誑你的囉?」該死的混帳東西,竟然把她巧手神偷看得如此卑劣。
「影兒,你先冷靜點,我——」
「你叫我怎麼冷靜下來,我、我……」嚥不下這口氣的俞影,當下便掄起雙拳,準備與他決一死戰。
但就在她高舉捏緊的手,欲上前揍向那名正噙著可惡笑容的白去雁時,她的手腕卻突然無法動彈。
俞影一驚,猛地旋過頭。
是閻伍!該死,他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
「姓閻的,快放開我,我要揍扁他。」俞影一邊扭轉著被他箍住的手腕,一邊忿忿不平地對著臉上帶笑的白去雁叫囂。
「閻伍,放開她。」白去雁無奈下令。
蹙著濃眉的閻伍,好一會兒後才鬆開手,但眼神仍冷酷地盯緊正揉著手腕,同樣是不甘示弱而瞪回去的俞影。
「閻伍,你到外頭去守著。」嘖,若不支開他們其中一人,待會兒可能就有一場打戲可看。
閻伍雖有些遲疑,最終仍是聽命地轉頭離開。
「哼,算你識相,不然我就讓你好看。」閻伍一走,俞影除了拚命朝他的背影做鬼臉之外,還不忘撂下狠話。
「影兒,委屈你了,不過還是請你再繼續假扮成青青好嗎?」
柔聲的嗓音一傳來,立刻讓俞影轉而瞪向一直坐在床沿沒動半分的俊雅男子。
「哼!」俞影的下顎微揚。
「影兒,說不定我還得靠你的幫忙,才能挽救江堡主的性命。」事實上是因為他暫時走不開身,所以必須請她留下。
「哼!」她何時變得如此重要?
「影兒,要是讓眾人知曉幫助江堡主躲過一劫的人正是你,可想而知,巧手神偷這個名號必定會——」
「聲名大噪廠俞影的雙眼驀然一亮,就連原本氣呼呼的臉蛋,也在瞬間變得益加耀眼奪目。
對,她現在最欠缺的就是實至名歸。
試想,當她手捧玉鴛鴦,然後在眾人的歡呼下踏進家門時,那會是何等的風光,到時……嘿嘿!俞家的長輩們再也不敢對她說:影兒,我們還養得起你,你就在家安心地等著嫁人就好。
到時候,她也就能夠光明正大的繼承家業,再沒有人敢輕視她的能力了。
「對,聲名大噪。」白去雁莞爾地重複。
「好,那我就答應你繼續假扮下去。」
「那真是太好了。」
「咦!等等,到時你可千萬要把玉鴛鴦給我,不能再給我耍什麼暗招喔廣燦美的小臉一下子猙獰起來。
「我像是那種會耍暗招的人嗎?」他表情無辜地反問。
會!俞影萬分肯定他就是這種人。不過,他狡獪,她就比他更狡獪;他無賴,她就比他更無賴,看看最後是鹿死誰手。哼!
「放心,玉鴛鴦我絕對會給你。」只希望你在拿到之後,不會急著想退還給我就好。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將面皮戴上的俞影,轉身就走。
「等等,影兒,我還有件事要問你。」
「叫我青青。」俞影回身,口吻還略帶怒意。
「呃,抱歉。」白去雁流露出一抹無奈的淡淡笑意,「影兒,你是從何處探聽到我會來江家堡的?」她一路跟隨不打緊,到最後竟然還早他一步潛入江家堡,這分明是有人向她透露他的行蹤。
「當然是問你府上之人了。」憶起那個老頭兒,俞影就忍不住想笑。
「哦,是誰?」該不會是……
「一個老頭子。」
唉!果然又是他家的老總管忠伯,不過他怎麼會……
「你是用什麼方法讓他說出來的?」
忠伯平時雖愛玩了點,但絕不會將他要來江家堡此等重要之事隨便告訴他人,更何況若論起警覺性與武學修為,很遺憾,影兒根本構不著他的邊。
所以,這八成又是忠伯故意陷害他。
「廢話,當然是靠我自己的本領。」其實那位老頭兒的口風一點都不緊,她只是在他睡覺時偷偷點了他的笑穴。結果,嘿嘿!沒一會兒,老頭兒就全部招供了。
俞影上勾的唇角在瞥見白去雁的神情時,乍地垮落。
他好像不怎麼相信她所說的話。
「青青,你快回去,以免讓人起疑。」眼中的異笑一閃而逝,白去雁在她開口前早一步說道。
俞影將到口的話硬生生地吞回去,她橫瞪他一眼,又再重哼數聲,才撇撇小嘴地離開。
白去雁,你別給我裝傻,遲早有一天我會把所有的帳和你一併算清。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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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影很生氣,非常非常地生氣!
這位去雁公子到底是來江家堡做什麼的呀?助江雲天打倒明聖宮?
哼!依她看來,他是專程來此會他的心上人才對。
午後,依舊是那座涼亭,而涼亭裡,亦只有白去雁跟江雲戀,以及一陣陣「難聽刺耳」的琴音伴隨。
易容成青青的俞影,在看到他們二人有說有笑後,直想把沒用完的瀉藥給放進她現在手捧的酒壺裡。
可惡!說來說去,還是要怪她自己沒用,竟連著三次都無法順利偷到他的玉鴛鴦,才會落得如今得充當奴婢的下場。
俞影是既不甘卻又莫可奈何地走人亭內,並在接觸到一抹忽而投向她的含笑眸光時,忿忿地回給始作俑者一記白眼。
「白大哥,你說明聖宮會使出什麼詭計來對付我哥?」琴音頓止,江雲戀的語氣掩不住擔憂。
「你大哥不是叫你別煩惱此事?」白去雁無奈地看著桌上只被俞影斟了三分滿的酒杯。
「我哪能不擔心?不過幸虧白大哥及時趕來,戀兒才放心不少。」
白去雁除了報以一笑外,並未多說什麼。
因為有道殺人似的目光,突然銳利地掃向他,但說實在話,被這種視線一盯,他反倒覺得渾身莫名地舒暢起來。
呵,他雖然不排斥被俞影盯視的感覺,但畢竟他們中間還夾著江雲戀,他希望她不要因一時衝動而露了餡才好。
「對了,白大哥,有件事,戀兒一定要先跟你說聲對不起。」江雲戀似乎掙扎許久,才萬不得已地道:「它不見了。」她的小臉陡地一垮,就連語調也顯得可憐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