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
當她無奈地點頭的一剎那,她竟沒來由地想起那名金未來大師的預言,一瞬間,她冷不防地打了一記哆嗦。
現在反悔,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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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非愛佇立在一棟氣勢雄偉的大樓前,突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觸。
她又回想起最後一次與他在咖啡屋見面的情況,唉!難道上天是故意捉弄她?她明明想跟他斷得乾乾淨淨,可是偏偏卻又有求於他,倘若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當初她絕不會對他冷嘲兼熱諷。
當她踏著沉重的步伐走入一樓大廳時,一名似曾相識的接待小姐旋即起身迎向她。「佟小姐,請問有什麼事?」接待小姐馬上開口。
「我想見總經理。」她努力保持平穩地笑道。
「請您稍等,我馬上替您通報。」
她的前夫果真是大人大量,居然沒讓她久等就直接命人領她去見他。但是在她搭上電梯一直到站在他辦公室的大門前,她已經感受到不少異樣的眼光。
唉,她真的不想來呀!
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佟非愛舉手敲門。
叩叩!
「進來。」
一聽到這個聲音,她差點想打退堂鼓,可惜火已燒至眉毛,再不快點救是不行的,不過,希望她進去時別再看到什麼香艷刺激的鏡頭。
幸好偌大的豪華辦公室裡除了坐在大皮椅上的常京介之外,便無他人。
只見常京介正慵懶地斜倚在皮椅上,但他那副優然閒適的模樣反倒帶給佟非愛不少壓力,尤其是他那雙深邃眼眸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她,害她身上的寒毛也一根根地豎起。
他真是太厲害了,不用開口,就能打擊她的氣勢,想當然,接下來所要談的事恐怕也只有被他牽著鼻子走的份。
「常總,好久不見。」她雖然答應父親的請求,但可沒說要立即前去借錢,於是在拖拖拉拉十幾天後,她才在父親不停的電話騷擾下,心不甘情不願地來到常氏。
「是好久不見,坐呀。」常京介笑容可掬地道。
就在她想挑個離他最遠的沙發坐下時,常京介懶洋洋的嗓音又忽然傳至她耳內:「不是坐那。」
聞言,佟非愛狐疑地瞄了他一眼,而後立刻會意,原來他是要她坐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需要坐那麼近嗎?
她努努小嘴,直接拉過椅子坐在他的對面。既然他這麼喜歡近距離看她,那她又何必太吝嗇,反正有求於人的是她,她當然只好委屈一點羅。「常總,有件事我想……」
「你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嗎?」他勾唇一笑。
「京介。」佟非愛順從他的意思,立即改日。
這應該算是好的開始吧,不過她總覺得她前夫的臉色好像有點怪異,彷彿在算計什麼似的。
「京介,我不敢耽誤你寶貴的時間,所以我就有話直說,我想你一定有聽到風聲……」
「誰載你來常氏的?」常京介笑著打斷她的話。
「呃,是、是我自己開車來的。」這重要嗎?
「哦,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載你過來的呢。」他又笑了笑,俊美的臉部線條除了有一絲戲謔外,還佈滿更多奇怪的神色。
「男朋友?」佟非愛陡然一愣,旋即憶起自己曾經瞎扯過有男朋友一事。「沒有啦。」她有些尷尬地否認。
記這麼清楚幹嘛!
她的不自在看在常京介眼裡,卻成了另一種解釋,他微勾的唇畔泛起了一抹深沉的笑。
「京介,最近佟實企業的財務發生一點困難,你能不能幫忙?」
「你們交往多久了?」
佟非愛又愣了愣,隨後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敷衍道:「四、五個月。」拜託,怎麼她說東他就答西,這樣要怎麼繼續談下去。
「四、五個月?」
常京介俊眉一挑。「這麼說我們一離婚,你馬上就有新歡上 原來佟非愛的行情這麼好,聽到這個消息他現在的心情確實變得有些低落,沒想到細心栽培的一朵絕色名花,竟在養成之後平白奉送給人。
新歡?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雖然她很想罵他無聊,她有沒有新歡干他何事,但她還是得強裝出一副笑臉,然後捺住性子地輕聲道:「京介,你能不能撥出五億的資金來給佟實做調度,我父親他願意……」
「你父親怎麼會突然找上你,我記得前岳父大人不是對你……」嘖!他真替她抱不平。
佟非愛美麗的嘴角微微抽搐著。可惡!果然如先前所料,她不但被他窮追猛打,還不能反擊。
「就算我爸對我再不好,我仍然是他的女兒,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的手指緊緊地揪住裙擺,但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完美的笑容。
「說得也是,何況若非佟實企業發生問題,我想我恐怕不會這麼快就能再見到你。」他那雙深遂勾魂的俊眸,滿佈著調侃以及微不可見的慾念。
自他先前在咖啡屋見到他這個既美麗又有一副利爪的前妻後,他便又對她產生了高度的興致和慾望。
其實佟實企業會發生財務危機,他多少也得負點責任,因為要不是他在私下挑撥那些與佟實有往來的銀行,佟業林就不會調不到資金,不過也因為如此,他才會派非愛出馬!
他真的好久沒跟他前妻好好聊一聊了。
「京介,你說過我們仍然是很好的朋友。」做了一年的夫妻,他眼神中所代表的意思她不會不懂,但她也只能故意漠視他那幽黑帶欲的眼眸,提醒他曾經有過的離婚宣言。
他若是慾求不滿,不會隨便按一下內線,反正外頭就有一大票美艷的女秘書在等著伺候他。
「是呀,我們仍然是很好的朋友。」常京介笑得異常開心。
「那常氏會伸出援手嗎?」繞了這麼多圈子,她終於可以說到重點。
「非愛,能請你過來我這裡嗎?」
佟非愛只是擰緊眉心,連動也不動。
「非愛,我又不會吃了你?」
是嗎?她很懷疑。不過她到底在怕什麼?她又不是沒被他吃過,而且說不定他早就吃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