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佟非愛緩緩起身,在他熾熱的目光下,款款繞過辦公桌走至他身側,盯著他依舊穩穩地坐在大皮椅上,她跳得飛快的心才略微平穩下來。
「京介,我和家父都急需要你的幫忙。」
「這個嘛……」常京介毫無預警地傾身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稍一使勁,便讓失去平衡的她往他身上倒去。
「啊!京介你……」
「晚上,我會去聽你的答覆。」
他的這句話讓原本怒瞪著他的佟非愛無端地打了一個冷顫。
天吶!該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吧?
*****
佟非愛落荒而逃了。
就算當時這麼做真的很丟臉,她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不過就算她逃回家中,依然是坐立難安,有好幾次她都有股衝動想立刻搬離此地,然而只要一想起父親的那副可憐狀,她就頓失逃離的勇氣。
盯著牆上的掛鐘指著九點,佟非愛頭一次感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別問她為何如此煩躁,那是因為她知道常京介最後說的那句話,背後所代表的涵義。
他要她!
他居然還要她?
沒想到不是他妻子的自己,居然要走上隨時得供他洩慾的情婦這條路。
天吶!這難不成就是那名該死的預言家所預言出的……佟非愛啊佟非愛,你是怎麼搞的,居然遷怒到預言大師的頭上去,嘖!
鎮定點吧!
大不了直接回絕他就是,而且說不定是你自己會錯意。佟非愛拚命地說服自己,希望能讓繃緊的心情暫時獲得平靜。
「非愛。」
佟非愛撐住沉重的額角,閉眼深思。
「非愛。」
可是倘若他真的敢向她提出這種該死的交換條件,那她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呢?
突然間,她的下顎猛地被勾起,她一抬眸只見一張勾著一抹玩世不恭笑意的俊顏正在她眼前。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佟非愛難掩錯愕地問道。
「我也曾經是這幢屋子的主人,你說我是怎麼進來的?」他撇了撇嘴,稍稍傾向她,滿意地見到一抹羞色染紅她的臉蛋。
「你有鑰匙?」自他搬出去後,她就一直沒換過門鎖,所以他自然可以——她在他的臉孔逐漸逼近她的俏鼻之際,忙不迭地挪開自己的臉,並往椅背上靠去。
「有沒有鑰匙,好像不是我們現在要談論的主題。」常京介絲毫不介意她的退卻,反而還露齒笑道。
「是沒錯,但我們現在要談的主題,好像也沒包括你可以不經主人同意便擅自闖入『我的家』吧?」自他身上所傳來的氣息實在太詭譎難辨,逼得她只能冷下臉來偽裝自己。
而常京介只是笑,笑得令佟非愛自己都感覺得出她這番話確實很可笑。「你非得坐在長几上同我談事情嗎?」深感尷尬的她猛然說。
「抱歉。」話雖如此,但常京介不失興味的笑顏上卻沒有絲毫歉疚的意思。他輕移身子,直接在她身旁落座。
拜託!椅子這麼多,他幹嘛非要和她擠在一塊?不過除非她想斷了佟實的後路,否則還是把這句話給保存在心底比較妥當。
「京介,關於我跟你提的那件事,你考慮得如何?」她根本不需要同他廢話,乾脆直接把重點挑出來講就好。
「那你考慮得如何?」他反問道。
他知道他聰明的前妻一定會瞭解他的意思,否則她不會嚇得連皮包都沒拿就逃離他的辦公室。像現在她雖然表現出一副很鎮定的模樣,但她的纖纖十指卻早已洩露了她的緊張。
看她緊捏著長裙的模樣,讓他覺得好可愛,她的這一面,確實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
「你、你問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根本不敢看他。
「非愛,你懂的。」其實她也不必害怕成這樣,他們倆也曾經是在床上默契十足的恩愛夫妻,他熟悉她的敏感帶,而她則是能輕易駕馭他體內的慾望。
光是這麼想,他的身體就已經起了反應。
他自認自已在兩性遊戲上拿捏得很成功,何時該獵、何時該縱,他都有一套標準,也厘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當他的前妻正用一對惡狠狠的眸子瞪著他時,他更是慶幸自己用對了方法,因為他發現非愛有某一個部分,是他相當感興趣,也是他極力想深入探索的。
「非愛,別這樣看我。」常京介一臉無辜地說。
「常京介,你以為我會答應你嗎?」她咬牙切齒地問。
他簡直是可惡到了極點。
「當然會。」
佟非愛緊握的拳頭差點就要飛過去,但她知道衝動只會誤事,這麼做對她與佟實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她瞪視著他,黑眸因盛怒而更顯晶亮。
「非愛,你可以拒絕的。」他絕不會強人所難。
「可你明知道我……」回絕不了呀。
常京介挑眉勾笑,靜靜地等她說完。
見到常京介一副她肯定會屈服的模樣,她就愈來愈生氣,最後還忍不住揚聲斥道:「常京介你實在太過……」倏地,她硬生生地止住話。
不行,一旦和他撕破臉,那佟實的未來就堪憂了。「京介,我父親說這五億元他一定會設法還給你,若你還有疑問,他也可以把手中一部分的佟實股票轉讓給你。」
「非愛,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常京介突然歎了一口氣,似乎對她的掙扎愈來愈沒耐心。
這一刻,佟非愛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無助及無力。
她真想不透他為何執意要她?
她又沒去整容、塑身,更沒有去隆乳、墊臀;她依舊是那個姥姥不疼爹爹不愛的佟非愛啊。
「為什麼?」她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也不曉得。」他回得很乾脆。
「不曉得?」不曉得還……算了,就算他能回答她,恐怕答案也不會比這句話還要好聽。
「你什麼時候匯錢給我父親?」她舉白旗投降了。
「要匯之前,你總得先讓我驗身一下吧!」
第五章
天!
從正妻降格為情婦也就罷了,他竟然還該死地要驗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