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為何就是騙不到你?」常京介有點苦惱地反問。
「因為我不希罕一份虛偽的感情。」佟非愛的朱唇一撇,沒隱瞞自己會與他離異的最主要原因。
「哦,原來是這樣子。」
常京介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額角,彷彿這一刻才理解佟非愛離他而去的原因。
原來他對她的愛竟被她看得如此不值。
哎呀!
佟非愛還真是無情,想當初他們還是夫妻時,他已經少養了很多個情婦,甚至還推拒不少主動送上門來的艷遇,沒想到她還不滿意,居然在他們結婚滿週年那天對他提出離婚要求。
不過離婚事小,她剛才那句話才嚴重,不管是對她或是他的情婦們,他可都是真心相待而無一絲虛偽的成分。
這點她可必須搞清楚才行。
不過既已離異,再提這些似乎也沒有意思,反倒是自離婚後一直沒機會再碰面的前妻,好像變得更漂亮了。
這真讓他有點吃味。
一朵美麗高雅的白合,在沒有他的滋養、愛護、照料之下,應該會漸漸凋零、憔悴,甚至枯萎才是,然而佟非愛非但沒有這些症狀,反而還顯得益發璀璨亮麗,嬌俏動人。
這可大大地傷了他的自尊心。
按照以往的慣例,當他請走一些新鮮感消失的女人時,她們不僅會哭得死去活來,而且不用一個禮拜的時間,她們通常就會變成另一種模樣。
所以現在他的興致彷彿又再度被勾引了出來。
而這只被他看中的美麗小獵物,正是與他才方離異!但卻又十分享受目前單身生活的佟非愛。
這可是相當罕見,甚至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現象。
當然,要再度擒她入甕有一定的困難度,可是他最喜歡的就是勇於接受挑戰了!
呵……
「京介,你在笑什麼?」看著他輕撫著自己的下已,佟非愛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不會吧!
嚴格說起來,她已經是他用過的一雙破鞋,他應該不可能還對她有興趣才是。佟非愛盡可能地維持唇畔的淺笑,不想讓他看穿她心底的躁動。
也許只是她想太多了。
「沒什麼,只是看你過得似乎比以前還好,所以替你感到高興罷了!」在過去的一年裡,他或許不曾真正瞭解過她,但那又如何,女人就是女人,毋需浪費他太多心思,更何況他若真想狩獵,那獵物也必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哪怕對象是——
一個避他唯恐不及的佟非愛。
不過要獵她可不能操之過急。
「替我高興!是嗎?」她的語氣裡帶著嘲諷。
「非愛,你老是懷疑我對你的心?」常京介無奈地搖搖頭。
「京介,不是我愛潑你冷水,而是你該關注的對象不是我。」佟非愛一手撐著香頰,似笑非笑地睇著他身後。
常京介只是挑了挑眉,不發一語。
「常總,這位小姐是您的朋友嗎?」
被常京介忽略甚久的第N任女朋友終於捺不住寂寞,款款移至他身邊,在挨近他的同時,一雙媚眼也仔細地打量著她。
佟非愛最厭惡的莫過於是遇上這種三角狀況。
以前在她頭上還頂著常夫人的光環時,她還可以名正言順地教訓他那些敢上門招惹她的情婦們,然而現在她不但一點立場也沒有,還得忍受她們將她視為另一名爭食「肥肉」的對手。
莫非她得在脖子上掛張狗牌,在上頭寫著:若要吃常京介這塊肥肉者,請自行夾去。
肥肉?
她形容得似乎不太妥當,因為常京介的體格絕不輸超級男模,不僅體格棒,他的床上功夫更是……拜託!她怎麼會想到這裡?佟非愛難堪地撥弄著頭髮以掩飾突然浮現的紅暈。
「韻妮,我來介紹,這位就是我的——」常京介不待佟非愛同意,便擅自讓陳韻妮坐在他身邊。
「抱歉,你們談,我有事先走一步。」
佟非愛的臉一沉,拿了皮包便要離開。
「非愛,多陪我一會兒嘛。」常京介的長手一伸拉住佟非愛的小手,不讓她離開。
「非愛?莫非這位小姐就是常總您的前妻,佟非愛小姐?」對於佟非愛,她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看來也只不過爾爾罷了。
佟非愛冷笑了一聲。反正身為常京介的下堂妻,總免不了會變成那些女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雖然她已經調適得差不多了,但她卻對常京介有意拉她下水的無聊舉動難以苟同,難道他真這麼喜歡看兩個女人為他而戰?不過看這情形,答案似乎已是呼之欲出,因為他的表情、神態,都在在表明他是故意的。
有必要嗎?
不過她怎能忘記她前夫潛在的劣根性呢?
「佟小姐,我是常總的新任秘書陳韻妮,請多指教。」陳韻妮站起身,巧笑倩兮地朝她伸出手。
秘書?
像她這一類的花瓶秘書,通常還具備另一種用途,那就是除了美觀之外,還得隨時應付總經理的需要。
佟非愛睨了一眼已經擺好看戲姿態的常京介,然後她也伸出手與陳韻妮一握。「幸會。」
他到底想看什麼?是潑婦罵街,還是她們為他爭風吃醋,莫非他這麼快就忘了提出離婚要求的人是她?
突然間,她不想走了。
反正她也挺無聊的,不如就留下來陪他們打發一下時間。
常京介看她重新坐回位子上,一抹興味的光芒在他眸中一閃而逝。
「非愛,聽說我們離婚的事,你家人很不能諒解你。」他語氣裡蘊含著一絲內疚。
「是有一點,不過誰教你這麼難捉住,所以我只好放你自由。」佟非愛輕歎了聲,話裡有明褒暗諷之意。
常京介當然聽得出來,他眼裡的興味更濃。
「佟小姐說的對,我們常總是誰也捉不住的。」
陳韻妮挑釁似地睨了佟非愛一眼,放在桌底下的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常京介的大腿上滑動著。
〔我們?陳小姐,你說錯了吧,現在的常總經理可與我一點瓜葛也沒有。」
她忽然覺得很有意思,沒想到在與花瓶秘書鬥嘴之際,也可以乘機奚落常京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