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宮卻很介意。」日冕太子這一睨眼,便教雙懷噤聲,然而她的心卻為他這句話而重新燃起一小簇的希望。「雙懷,本宮知道妳現在在想什麼,不過本宮勸妳還是把注意力全放在日寰身上,不要再讓本宮失望,更不要再玩什麼無聊的小把戲妳懂不?」他再一次的警告她。
順便,也再一次提醒他自己這天底下,美人多的是,而雙懷之於他,絕對僅是個可有可無的女人罷了。
一丁點的希望,又瞬間破滅,不過雙懷似乎已經被他傷習慣,以致除了唇角微微顫抖之外,她並無啥反應。
對於她悶不吭聲的無禮模樣,日冕太子不想教訓她,但——「雙懷,妳應該深感榮幸,因為本宮可從來沒為個女人上藥過。」
知道日冕太子不可能再幫她把樂布纏上的雙懷,乾脆將捲上肩頭上的袖口直接拉下,默然的起身,一福,「多謝殿下贈藥,雙懷告退。」
「哼,本宮有說妳可以走了嗎?」
雙懷只跨出一小步,就又縮了回來,「殿下還有何事要吩咐?」她的嗓音溫順而平靜,讓人窺何不出她此刻的心思。
但日冕太子卻懂,他一直知道這只美麗又不馴的貓兒,又再耍性子了。
他冷不防的一笑,手同時一伸,將低頭不語的她給拽進懷裡。毫無防備下,雙懷忍不在輕呼,失焦的水眸在此時不僅有些許的倔強,也多出了抹遭戲玩後而生出的反抗異彩。
不行,無謂的挑釁只會帶給自己更大的傷害。
她緊緊咬住下唇,命令自己絕不要在這一刻做出任何不明智的舉動。
「雙懷,妳聽好。日寰已經籠絡握有日國五分之一兵權的馳騁將軍,並且開始在溢州一帶活動,而妳的任務就是替本宮找出馳騁與日寰共謀的秘密書信,一旦證據到手,本宮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日寰以及其下意圖謀反的餘孽一同治罪。」日冕太子牢牢的將她鎖在懷中,一雙迸射出殺氣的冷冽銳眸讓雙懷為之一震。
有這麼一剎那,雙懷深信只要太子一握有證據,絕對會殺盡所有擋住登基之路的絆腳石,包括與他有著血親關係的日寰王爺。
不過太子也未免太看得起她,她一個小小的妾室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瞬間,雙懷突然感到自己的雙肩變得極度無比沉重,好像隨時都會垮下來。
「雙懷,妳先別那麼緊張,倘若妳能找到那是最好,假使不能,本宮也不會勉強妳去做。」日冕太子顯然也知道他方纔的那段話,已給眼下的人兒造成沉重的壓力,以致他立刻換上一副閒懶的帶笑面容,只不過他唇角的那抹笑意還是難以傳達到他的眼底。
「殿下,雙懷盡力就是。」天!她很本一點也沒把握能取到太子所要的東西。
但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二王爺有什麼理由要推翻太子?
永旭皇帝早在兩年前就把大半的朝政交由日冕太子來處理,而太子的能力及睿智亦早已得到朝臣與日國子民的肯定與擁戴。
如今,她終於瞭解至高無上的權力有多麼誘人,為了它,日寰王爺可以命人刺殺日冕太子,而太子也為確保儲君的地位而顯現出他殘忍無情的一面。
面對至親,太子猶能痛下殺手,而對她呢?
一股濃烈不安的憂愁以及對未來的迷惘,猛然襲上雙懷的心坎。
「雙懷,去吧!本官會在翔陽官等妳的好消息。」
扣住她臂上的五指倏然一緊,雙懷吃痛,瞬間回過神。
「殿下,雙懷在走之前,可否問您一件事?」雙懷突然仰起頭,無比認真的問道。
「說。」
「為什麼會是我?」
「這個問題,妳應該去問日寰才對。」即使她問得沒頭沒尾,但日冕太子仍舊明白她的意思。
「這樣,雙懷懂了。」她的絳唇在緩緩泛出一抹已將一切看成雲淡風輕的笑意後,便踩著輕盈的步伐。步出了這座已經不再屬於她的懷閣。
因為,日寰王爺選擇的人是她,所以她只得認命了。
雙懷一走,鳳卜便毫無預警的出現在日冕太子身後。
「殿下,您透露太多訊息給雙懷夫人知道了。」鳳卜直望著雙懷離去的方向,沉聲說道。
「喔,是嗎?」日冕太子不以為意的綻顏一笑。
砰!砰!
這時,重物落地的聲音冷不防的接連響起,仔細一瞧,竟是兩具已經氣絕的屍體,而把他們踢出來的,正是日冕太子的貼身侍衛觀風。
「屬下也同意鳳卜的說法。」觀風亦有同感。
「放心吧!雙懷她不敢背叛本宮的。」哼!她若是想背上亡國的罪名,那就另當別論了。
「殿下,另外有件事,屬下覺得必須預做防範。」
「何事?」
「就是那位帛國的汨羅特使,他……」
***
慈雲宮「寰兒,你為何執意要那位帛國公主,你別忘了她可曾經是日冕太子的側妃。」一身雍容華貴的靖妃優雅的輕啜香茗,不過她的眉宇卻是微擰著。
「母后放心,雙懷公主絕不會誤了孩兒的「大事」。」日寰露出一抹篤定的笑,以安撫靖妃的疑慮。
「寰兒,能讓太子專寵那麼久的女人,其手段絕對不簡單。」靖妃似乎難以接受愛兒看上的竟是太子的側妃。
「母后,如果孩兒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那其他的事就不用做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萬一那位雙懷公主是太子刻意安排在你……」
「母后,這點孩兒也已經想過了。」日寰打斷靖妃欲接下來的話。
「想過了?」靖妃突然冷下臉,就連嗓音也異常的尖銳,「寰兒,這事我們已經計畫甚久,稍有不慎,非但前功盡棄,還會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所以母后還是勸你把那個女人及早逐出寰王府。」
「母后,請您息怒,此事孩兒自會有個妥善的處理,更何況,雙懷或許會對我們的計畫有所助益。」日寰話中有話的說道。而他那一張看似溫柔可親的面龐,在此時,竟染上一層十分詭譎的光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