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夜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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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雲闕是誰?尊攘為何要她叫他雲闕?夜遊的水眸蘊涵著極度的不解。

  但在接觸到他那近乎痛苦、不甘、憤怒等情緒相互交錯的複雜神情後,她竟克制不 住而忘情地朝他輕喊:「雲闕。」

  如果這樣喊他,能夠令他高興的話,她願意喊它千次、萬遍。

  她好像看到他在笑,卻來不及發問,因為她感受到體內的緊熱堅挺再次馳騁,她頓 時陷入另一波的欲潮中……

  ***

  大婚過後的半個月,夜遊依然沉醉在新婚的喜悅當中;裴尊攘卻早已在暗地裡動了 起來。

  這一日,夜遊興致勃勃地騎上裴尊攘送給她、幾乎與奔雪一模一樣的白色神駒,奔馳在王府外的山林。

  輕易甩掉隨侍的護衛,夜遊獨自來到一處靜謐的山泉旁稍作休息,一臉悠然暢意地 看著馬兒喝著泉水。

  不過,當不遠處的草叢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時,便破壞了她的好心情。

  「喂,我可警告你們別再跟──」夜遊本以為是王府侍衛,卻見到一名女子從草叢 裡狼狽鑽出後,立即轉為驚愕,「秋絨,怎麼會是妳?」

  方秋絨,現今方右丞之女,亦是她少得可憐的宮中密友之一。

  夜遊才歡喜迎上去時,怎知方秋絨竟一臉悲切地握住她的雙手,哽咽地請求道:「 三公主,請您救救我爹!」

  「救救妳爹?」夜遊拉起欲向她下跪的方秋絨,滿臉疑惑地問:「方右丞他怎麼了 ?」

  「裴小王爺他、他……」

  「尊攘?妳幹嘛要提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王爺他……他上奏疏參劾我爹,說他貪污了原本要拿來救濟淮水一帶居民的賑 災銀、糧。」方秋絨抽泣地說。

  「那妳爹他到底有沒有做啊?」夜遊直覺地問她。官員貪瀆可是要嚴懲的,如果方 右丞他真的有做的話。

  「沒有,我爹是冤枉的,他根本沒有貪那筆銀、糧。」

  「既然沒有,那尊攘為何要指控妳爹?」她相信尊攘定是握有證據才會那麼做。

  「這就是我們全家人都不解的地方呀,所以我才來請求公主幫忙。」她根本無法踏 進武越王府,只能在府外苦苦等候公主出現。

  「我盡量就是了。」

  「公主……」就在夜遊即將牽著白馬離去前,方秋絨又忽然叫住她,一副欲言又止 的模樣。

  「還有事?」不僅方秋絨神色怪異,就連她也感覺出自個兒怪怪的。

  「其實,不僅是我爹,還有兩三名朝臣也因為裴小王爺的參劾陸續被貶,甚至是已 遭行刑;但由於裴小王爺才與公主大婚,所以想替那些朝臣說話的人也都礙於公主而作 罷。」

  原來才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尊攘就做下這麼多的事,那不是挺好的,至少能替 父皇分憂解勞。

  但,一股說不上來的不安正悄悄地在她胸臆間擴散著,讓她在回府的路上,怎麼也 開心不起來。

  ***

  斜倚在床邊的夜遊,眸光略顯呆滯地望著窗外的弦月,就連她等待許久的人已經進 房,她還渾然不知。

  「怎麼還沒睡?」一抹頎長身影遮擋住她的視線,並在她眨眼的一剎那,欺近她微 怔的嬌俏臉蛋。

  瞬間擴大的俊顏,令她為之一愕,「你回來了。」

  「在等我?」裴尊攘口吻依舊不冷不熱。

  「我有話想問你。」不可諱言,方秋絨那席話的確帶給她不小的壓力。

  朝臣因貪贓枉法而遭查辦並不稀奇,但方秋絨卻將問題的矛頭指向尊攘,好像他們 會出事完全是被尊攘所害,這點她就必須要為尊攘討回公道,而她也相信尊攘絕不會冤 枉好人。

  「說。」裴尊攘輕拍她雪頰一笑。

  「關於方右丞他──」

  「妳今天見過什麼人?」她未完的話迅速被裴尊攘截走,他的語氣不僅凌厲,連神 情也在一瞬間變得冷峻。

  他不是命人看緊她嗎?

  「我見過……你做什麼那麼凶?」夜遊被他嚇了一跳。

  一道異芒在裴尊攘眸底乍現。現在可不能把他的小公主嚇壞。

  他隨之而來的輕笑聲立刻讓週遭緊繃的氣氛和緩下來。

  夜遊見狀,皺擰的眉心也緊跟著一鬆,唯噘起的小嘴依舊嘟得半天高。

  「游兒,妳的膽子在成婚後變得更小。」裴尊攘取笑她。

  「才不是我膽小呢!而是你突然變得、變得很不一樣。」想了許久,她只能說出個 很籠統的答案。

  「哦,是怎麼個不一樣法?」連他也覺得自己有很多面,而現下他所要詮釋的便是 一名善盡職責的駙馬爺。

  「我也不會說啦!」

  「那就別說了。」

  他伸出手抬高她的下顎,在她懊惱的視線一對上他時,便猛然傾身覆上她的雙唇, 在他有意加深這個帶有幾分粗暴的吮吻時,她開始抗拒。

  「不、不要……等等……」她很清楚這個激烈的擁吻若再繼續下去,將會變得一發 不可收拾,雖然她也極想和他……不過她心頭始終有個疙瘩存在,若沒有問明方秋絨所 提的事,她會睡不安穩的。

  裴尊攘粗喘一聲,臉色極為難看。「我要你。」他需要發洩。

  對於他的坦白,夜遊反倒覺得有些內疚。「那你就快點說呀!為什麼你要參劾方右 丞?」

  裴尊攘在幾個深呼吸後,才極為冷淡地回道:「朝政之事,妳不需要過問。」

  「可是我一定要知道。」為了好友方秋絨,她必須問個清楚。

  裴尊攘忽地靜默,久到連夜遊認為他不會回答她時,他才開了口:「因為他該死。 」

  當他說這句話時,他是笑著的,但夜遊卻絲毫感覺不出這句話有哪裡好笑。

  「他該死,是因為他真的貪了賑銀?」原來方秋絨的爹竟是這種人。

  裴尊攘盯了她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

  「倘若罪證確鑿,方右丞會被判什麼罪?」

  「抄家、滅門。」裴尊攘噙著一抹異常和煦的笑,然後口吻慎重、語含詭異的同她 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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