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洛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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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我……就是不要嫁他!」說著寶懷的眼淚跟著掉了下來。

  她和騰極真的完了!是他親口說全天下的女人死光光也不會娶她的,他甚至說要他娶她,他寧可當和尚去,他……太過分了!

  就憑她堂堂寶懷郡主,竟要忍受別人對她說這樣的話嗎?騰極那晚已經將話說得十分明白了,她再不知難而退也未免太不識相了,而且他這幾天又到秦王府來作啥?

  看她的慘狀,抑或來表示他虛偽的關懷呢?

  不!她寶懷絕不是個提得起放不下的人,騰極算什麼!誰說不嫁他,她就不能嫁更好的?等著吧!待她順利地取得皇上的同意取消了婚約,她一定會再找一個比騰極強上十倍、二十倍的男人!

  「寶懷,有話慢慢說,你這麼一哭把為娘的心都哭亂了。」

  「誰哭了?」她故作堅強的擦乾淚水站了起來。「娘,懷兒今天心情不好,我想到城外的佛寺上個香,順道散散心。」

  女兒都哭成這樣,就算自己心裡有話要說也得等她心情好些。

  「好吧。」秦王妃親手為女兒搭上了披風。「早些回來。」

  「知道了。」

  ###轎子出了秦王府過了好一會兒才到達位於郊外半山腰上的寺廟。

  進人寺廟丫環燃了香交給寶懷,她接過香後在佛前盈盈拜倒,閉上眼默禱心中所願,忽地一陣心酸襲上心頭,她紅熱了雙眼,一咬唇將淚逼了回去。

  深吸了口氣,她確定心情較平靜,不至於在下人面前失態後,這才把香交給丫環。

  捐了油錢後她對下人說:「你們四處去走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郡主,王妃要我們多多注意您呢!」

  「這裡我的話算數,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吧,兩個時辰後咱們的在廟前見。」現在她只想要一個人,任何人在旁都會使她的心情更加暴躁。

  更何況……她似乎愈來愈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了。明明對自己說要忘記,沒啥了不起的,可在心中她就愈放不下,她隨時都有可能潸然落淚,她不要自己脆弱的一面落在下人眼中,屆時有人多嘴傳了出去,對自己、對秦王府的聲譽都不好。

  再這樣繼續下去,她對騰極的情感真的會成為她一生醒不了的夢魘!

  摒退了所有的侍從,她一個人獨自步出了寺廟,想找個地方好好的靜一靜。

  山嵐圍繞、薄霧瀰漫著四周,好個山寺晨景。這裡的竹子真美,一棵棵彷彿直入雲霄般似的,一個人漫步在晨曉的竹林裡別有心境,在這裡好像所有不愉快的、不願想起的,都可以暫且遺忘……

  她踏入竹林深處,忽地在不遠處看到一高大的身影,那熟悉的身影一步步地向她走了過來。

  騰極?!

  待看清來者是誰時,寶懷退了一步轉身就往回跑。

  不要!她不要再見到他了,他傷她還不夠重嗎?此時又來這裡幹麼?

  任寶懷跑得再快,終究是姑娘家步伐小,且她今天穿的是繡鞋而非弓靴,步伐自然小且慢,不到數時,便給騰極拉住了手。

  「放……放手。」寶懷用力的甩開騰極的手,她怒眼瞪視著他。「你這大將軍的蠻力是用來對付弱女子的嗎?」

  他力道一向控制得好,騰極知道自己沒有捉傷她。「給我說一些話的時間。」他誠摯的眼眸盯在她倔強的臉上。

  「沒有必要。」她轉身又打算離開。忽地,他由身後抱住了她,那溫暖的氣息傳來令她心跳漏跳了半拍。如此近的貼觸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屬於男子的淡雅、潔淨的味道和令人屏息的氣魄。

  騰極俯在她耳邊低語,「給我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他的話漸漸地化去了寶懷築起的心牆,她旋過身仰頭看他。

  「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

  他的話令她想起那天晚上他對她所說的絕情言語。她秀眉一蹙,豆大的眼淚滑落下來。「不是我所想像的那樣?而是更糟,是不?」

  「寶懷……你為什麼就是如此倔強?」

  「所以你就到怡紅院找那些對你百依百順的姑娘?」她和著淚冷笑,「是啊!那裡的姑娘可是個個貌美如花、柔情似水,我這秦王府的郡主又算什麼?」說著,她用力的推著他,想掙脫他的懷抱,可她愈用力推,騰極就抱得愈緊。

  「那些姑娘與我無關,而你卻是我未過門的夫人。這輩子我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用手拂去了垂落在她臉上的髮絲,他深情的凝視著她,緩緩的將唇壓在她柔軟紅艷的唇上……

  甜蜜的火舌交纏的熱吻中,騰極忽地嘗到了淡淡的鹹澀味,一睜開眼卻看到寶懷的淚水仍流得凶。他伸出手要為她拂去淚水的同時寶懷睜開了眼,她忽地張口在他漂亮的唇上一咬。那一咬她真的是使上了力道,每一回想起那晚他在怡紅院對她說的話,她心中的恨意就多了一層。

  她無法不恨,那種使她受到激烈打擊和侮辱的話!她寶懷活到了那麼大,何時受過這種奇恥大辱了?她第一次那麼信任一個男人的把心交出去,想和他長相廝守、永世不分,結果……結果她得到了什麼?她竟像敝履一般的被嫌棄、百般侮辱!

  恨啊!她恨死了。

  由於身子貼近,騰極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寶懷生氣的程度,她把對他的恨和不滿全發洩在這一咬,她狂洩著不滿、咬得恨極,甚至連身子都不聽使喚的顫抖著。

  直到口中嘗到淡淡的血腥味,寶懷才鬆開了他,她有些罪惡、又有些得到情緒平衡的看著騰極唇上那排微滲著血的齒痕。

  「你發洩夠了嗎?」如果這種方式可以換得寶懷給他解釋的機會,那又何妨?

  「不夠!」她生氣的說:「我們之間已經如你所願不會再有任何牽扯了,我不會嫁你,等一下我就進宮,請求皇上收回皇命!」她愛他,愛得好深、好深,深到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正因為如此,她沒有法子忍受他的花心、他無法像她把所有的情感都交付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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