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娃冷笑,心想,真是個膚淺的女子!死到臨頭還擔心什麼樣的死法會比較好看。
如寶懷所願的,塞娃替寶懷鬆了綁,但為防止寶懷到處亂跑觸動機關,壞了她的事,她說:「我警告你,這地上安了許多機關,你若亂移動觸動了機關喪命於此,可是連騰極的最後一面都見不著的。」
「這麼可怕啊!」寶懷裝出一臉害怕的樣子。
塞娃瞪了寶懷一眼,「所以你最好安分一些。」她有些奇怪的往前看去,喃喃自語的說:「都有些時候了,為什麼騰極還不來?」說著,她小心翼翼的出了陣前去一看究竟。「你待在那裡別亂動,我去看看你的心上人怎麼還不來?」
正是時候!趁著塞娃暫且離開的這段時間,寶懷就地取材利用四周的枯木林,將塞娃的索魂陣轉變成她最近才玩出來的「枯木陣」。
完成之後她拍了下手,呵、呵,其實這枯木陣也沒有什麼啦!只是由外頭進到裡頭的方式一如索魂陣,不過,一旦進了裡頭要出去的話,以索魂陣出陣的法子根本就出不去,而且若觸動了陣法就會產生枯木幻影,想要出陣就更難了。
原本她也想將火藥移位的,但是,一來,她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二來,這番婆既是塞雅的妹妹,要了塞娃的命只怕會引起兩國於戈,因此她想了又想,算了,就算便宜了塞娃吧!
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會讓這黑心番婆嘗到苦果的。
###騰極這一回真的會大開殺戒。
由於塞雅姊妹是以國賓大使的身份待在中原,他對她們的一些荒唐行徑都再三忍讓,原以為她們會適可而止,因此,這些事情他都沒有讓皇上知道,免得兩國為此事互有心結。
沒想到塞娃竟在他的大喜之日綁走了新娘,威脅他前往約定的地點見面,若不前往他就再也見不到寶懷。
一身新郎禮袍的他看完塞娃留給他的書函之後,摘下新郎禮冠,前往房間脫去一身的隆重禮袍,換上了便裝。
要見面就見面!他倒要知道她約他的目的何在,騰極怒氣騰騰的來到塞娃約他的地點,眼前的景象令一向冷靜沉著的他也不禁愕然。
他今天才要過門,卻被捉走以威脅他前往赴約的小妻子,此時正一身紅衣霞帔的站在不遠處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幹什麼。
雖是確定那背對著他的人是寶懷,可因為擔心,他必須更進一步確認。
「寶懷。」他大聲的喚她。
一身大喜禮袍的寶懷回過頭,看見來者是騰極,她笑嘻嘻的向他揮手,一面揮手,一面向他跑過來。
騰極下馬迎了上去。「你沒事吧?」他仔細的端詳她,確定她沒事才將她摟進懷中。「你真是嚇壞了我!」
寶懷貼在他胸口聽著他狂熱震耳的心跳聲,知道他的確在為她擔心。
「我沒事。」她抬起頭來看他,手指往身後一指。「有事的在那邊。」
騰極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誰?」由其身上的衣著看來,好像是個異族姑娘,只是距離太遠他看不清楚長相。
依信函中的屬名,莫非她即是塞娃?
寶懷轉動著古靈精怪的大眼睛向他解釋,「她自稱是塞雅的妹妹,也就是把我逮來這邊的人。還有啊!上一回我們在宮中遇到的刺客也是她。」哇!這個番婆幹下的案子還不是普通的多哩!
「你不是被逮來這裡當人質的嗎?你是怎麼脫困的?」若塞娃真如寶懷所說是上一回他們在宮中遇到的那名刺客,那武功該是不弱才是,何以寶懷在她手中卻能脫困?
最奇怪的事,塞娃於麼待在同一個地方一動也不動?
「自救嘍!」一提到這事情寶懷可得意了,誰說只有會武功的人才是勝利的一方?
有智慧的人有時候可比會武功的人強上百倍、千倍。
「自救?」那可有趣了!他知道他的小妻子一向是個鬼靈精,但就不知道她此回又是如何個自救法了。於是騰極故意說:「塞娃的武功上一回我們在宮中都見識過了,你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能自救?」
「誰說不可以?」寶懷驕傲的昂高一張小臉。「我就是有法子!」於是她將塞娃原本想用索魂陣對付她,終究被她反將一軍的困在枯木陣中,連一步也不敢移動的經過說了出來。「我打算好好的困她幾天,看看那黑心番婆有沒有悔改之意。」說著,她向塞娃的方向扮了個鬼臉。
呼!想跟她這天才玩奇門遁甲?下輩子吧!
騰極心想,今天這種陣法若遇到他人自是對付有餘,可偏偏塞娃遇到的對象是寶懷,那能說什麼呢?只能說塞娃倒霉。
說到排陣法的事,寶懷的本領連他這略有涉獵的人都自歎弗如。
騰極輕輕的拍了一下寶懷的臉,「咱們回去吧!洛、秦兩王府的人都很擔心你呢!」
至於現在仍困在枯木陣中的塞娃嘛,也許正如寶懷所說的,她需要好好自我反省,就讓她在枯木陣中再多留些時候吧!
「那個番婆咱們要關她多久?」方纔她說「幾天」那是太過火了,待在同一個位置沒得吃、沒得休息,不出兩天就會出人命了。
「你說呢?」
「她破壞了我這輩子就這麼一次的大喜日子真的很可惡,我一定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寶懷噘著唇,轉動著一雙靈活有神的大眼睛。「一天好了,就讓她待在枯木陣中一天,明天一早我再來放她出去。」她抬起頭看他。「這樣不會太過火吧?」
「你說怎樣就怎樣吧!」騰極將寶懷抱上馬,然後再躍身上馬。
「咱們現在要去哪裡啊?」
「你忘了嗎?今天是咱們拜堂成親的日子,咱們還沒到洛王府行夫妻拜堂之禮呢!」
「拜……拜堂?」寶懷一聽到這話,一陣臉紅心跳,一張俏臉紅得通透,心跳速度也加快了起來。
「是啊!拜堂。你怎麼了?」他低下頭才發覺她的臉一片緋紅,如同初升朝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