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
「我問你,」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他,雖然她知道孤男寡女光裸著身子共躺在一張大床上,不必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是為了慎重起見,她有必要好好的問清楚昨夜發生的事。「昨夜……我們……」
「我們怎麼了?」
「我們……那個……」深吸了口氣,齊嫣語豁出去了。「我們到底做了沒有?」說著,她的臉飛快的紅了起來。
沒有正面回應,德倫好玩的看著她,「你不會以為我們是蓋被子純聊天吧?」
「這……當然。」她的心快速的跳動著,心裡有著欲哭無淚的感覺。
天!她為了逃避失戀的痛苦來到法國,卻沒想到第一夜她就和一個陌生男子發生了一夜情,最近她是走什麼霉運?一波未息一波又起!
到異鄉來,她的傷心事又多了一樁。
看她緊張又無奈的表情,有一種好玩的念頭在德倫內心滋長,他問:「昨夜的事你記得多少?」
齊嫣語皺著眉,「我寧可什麼都沒發生過,事實上我昨夜醉了,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點記憶都沒有。」照昨夜那種爛醉法,她可能殺了人自己都不知道!
「晤……『過失侵犯』的罪的確是比『蓄意侵犯』要輕得多了。」
她原本對他的話沒有特別的感覺,好一會兒她才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瞪大眼,心想,她不會一語成諑了吧?
「你……你說什麼?別開玩笑了!」
「事實就是事實,我為什麼要和你開玩笑?」德倫一臉無辜。「昨天晚上我好心的收留你在我的別墅過一夜,沒想到你……」
「我怎麼了?」她心裡忽然緊張起來。
「你一到了別墅,待我扶你上二樓客房後,你就像是服了大量催情藥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我撲倒,口中還唸唸有辭,我好想要……,好想要……」
好想要……吐!這是完整版的,可他玩這東方女子玩上了癮,索性自動省略重點。
「啊?!」齊嫣語傻了眼。原本她還打算自認倒媚,生硬的吞下酒後遭人佔便宜的慘事,沒想到如今情勢一轉,她竟然由害人的角色變成侵犯者!
「你一句『啊』事情就了了嗎?」
「要不然你要我什麼?」她的心怦怦跳的。
德倫說:「我的身心可是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呢!」
為什麼他明明是受害者,可說出的話除了令人驚訝之外,還叫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我昨喝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嘍?」
「我有些錢。就算是我的一些歉意好了。」事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擺平這筆無心的風流帳。
天吶,女人也會有風流帳?!她真是走在時代尖端!
「別讓我由悲慘的受害者變成為錢出賣肉禮的牛郎。」他看了她更加愧疚的臉一眼,「更何況我不缺錢!」
「不缺錢?那你昨晚為什麼……」她真的無法不把這種情況想成桃色交易,既然是交易,自然和錢脫離不了關係。
「我是被強迫的。」他刻意加重強迫兩字。
去!這不識貨的東方女子還真的把他當牛郎看,牛郎住得起這近千坪的高級別墅嗎?
「實際上我也沒多少錢可以給你。」她很誠實的說。
「那就不必給。」
可好歹聊勝於無嘛!「可是,除了錢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造成的遺憾降到最低。」他是被迫,而她這強迫者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
「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
「只要什麼?」不要錢那最好,她身上就那麼些錢,給了之後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過日子哩。
在外國可不比在國內,一旦沒了錢,那就真的準備浪跡天涯了。
「只要你對昨夜的事負責。」
「負責?那當然……」齊嫣語哺哺的開口,她還在想錢的事,忽然察覺到他話中的含意,不禁抬起一張錯愕的臉,聲音忽地揚高八度,「負責?!」他……他……這個男人……他一定神經不正常,絕對是瘋了!
德倫露出了笑容,點了下頭。
「你有沒有搞錯?」她努力的把聲音控制得四平八穩。
「很肯定。」
「我為什麼要負責?」她的思緒陷人極度紊亂中,她很努力的想冷靜,可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不裝瘋假死已經是抗壓性異於常人了。
男人要女人負責?!哈,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她非笑瘋了不可,然而她現在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男人根本就是吃定了她!
「因為你把我吃了,所以你要負責。」
「我……」
不待齊嫣語拒絕,德倫很快的開口,「世界上有一種最爛、最低等的動物,那就是把人吃了,卻當成什麼事也沒發牛討而走掉的人!」他笑看著被自己堵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的她。「你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看著她快吐血的表情,他在心中笑得腸子都快打結。
他都那麼說了,她能怎樣?齊嫣語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放心,我會負責的。」唉,為什麼這種合該只會出現在烏龍劇中的台詞會由她口中說出?
聽到她的承諾,德倫滿意的點了下頭。「那就好。」
「只是我該怎麼負責呢?」她以著不是很甘心的表情看著他。「你又不要錢,那你要什麼?」她實在很好奇。
「要你。」他的話調戲的成份居高,認真的比率少得可憐。
「別……別開玩笑了。」
她如同驚弓之鳥的表情令德倫大樂,他仰頭大笑。「我是喜歡開玩笑,不過什麼時候會認真我也不知道,所以……」他瞅著她看,不願錯過她任何可以取悅自己的表情。「就算是開玩笑的話,有時不妨也聽一些。」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懷著戒心的了他一眼。
「不想怎麼樣!」他笑得很無辜。「反正你都承諾要負責了,就要有心理準備接受我任何的要求,是不?」
「你……」齊嫣語有一種被吃得死死的感覺,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這惡少!她一定是被設計了,一個受害者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