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於是她又站了起來,在紅色的地氈上走來走去。
就在她心亂如麻之際,忽地有人未經敲門就推門而人。
發現有人進來,戴尋芳任了好幾秒,這才叫出來--
「啊--」一陣欲將屋頂掀去的高分貝聲音令人震耳欲聾。「你……你……色……色狼!」她找不到任何可以這身的衣物或布料,只能用雙手狼狽的去這重要部位。
「是色狼現在就不會留衣服在你身上了。」悠哉而慵懶的磁性嗓音響起,來人將一張椅子挪了過來,大方的坐下。
這聲音……方才匆匆一瞥而過的那張有點熟又不會太熟的臉!戴尋芳像要確認什麼似的抬起了頭。
果然是他!
「平偉暄!」她咬牙切齒的把名字叫全。
他兩道被她刮得精光的眉毛可長全了。至於頭髮還來不及長成西裝頭,因此目前是一頭有型而帥氣的仙道頭。
他的毛長了,又可以到處招搖了。
她也真是失算,方才掠過她腦海,可能整她的人她想了不少個,就是獨獨漏了最近才加入仇人行列的平偉暄。
失算、失算吶!
「你知道我?看來我不必多作自我介紹了。」平偉暄一身西裝筆挺的穿著、軒昂不群的氣質,更襯出戴尋芳此時的狼狽模樣。
「你會不知道我知道你?不必假惺惺了。」她生氣的說。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在她穿得極少的身上時,她的臉紅了。
「這身穿著挺適合你的。」他玩味的說。
「一如我覺得你眉毛剃光時比較性格一樣。」此時她的狀況是挺狼狽,可她仍不在口舌上落於下風。反正再狼狽也不過如此了。
她的話令平偉暄笑開了:「我想……我們都有獨到的審美眼光。看來我們真的很合!也怪不得我會對你那麼感興趣。」她的嗆和辣性子對了他的味。
是他眼光獨到嗎?怎麼覺得她那雙充滿叛逆的眸子就是這麼吸引人?其中的熱度美麗如同火焰一般,令他在驚艷的想獨佔之餘,又忍不住寵溺的放任。
「興趣?哈!」她冷笑了一聲。
「是很感興趣!」
「你是毛髮旺盛,欠缺一個剃毛手嗎?」戴尋芳冷颶颶的說。
平偉暄風度好,一點也不生氣。不過,不可否認的,他曾為了她剃光他毛髮的惡質舉動而生氣是真的。
「不管我需不需要,你都毛遂自薦了,不是?」他淡淡一笑,接著說:「而事實證明,你也挺合適的不是嗎?」剃毛手?呵!她也真夠狠。
戴尋芳橫了他一眼,「我玩過的把戲沒興趣再玩。」
「那好!我也沒興趣再剃光眉。」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男人擺明吃定她的樣子。
「娶你。」
「娶……娶我?!」戴尋瞪大了眼睛。「別開玩笑了!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在你家別墅那遇到我吧?我不是閒著沒事開車上山兜風,也不是登山遭遇山難,而是……是……」
「逃婚。」平詩暄替她接了話。
「對!因為不喜歡你而逃婚,更何況……」事到如今為了自保,她也只好將一些事抖出來了。「其實你選中的末婚妻根本不是我,而是我姊姊。」
「重要嗎?」不會錯的,他選中的人就是她,弄錯的只怕是戴家人吧。
「當然重要!我姊姊端莊、溫婉,她比我更適合你。」這個時候她要用力的吹捧姊姊,反正她此刻逃得遠遠的,平偉暄找不到她。「而且你們家的家風,想必也容不下我這種破壞吧?」
「娶妻的是我,只要我容得下即可。」
戴尋芳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人怎麼那麼難講話?都言明她不適合他、不喜歡他了。
「問題是,即使你容得下我,我也不想嫁!」女怕嫁錯郎,看看他那張桃花面!平偉暄是典型的企業美男子,要錢財有財錢,說人才有人才,這種男人是女性殺手頭號人物,一鮮花癡女倒貼也在所不惜,她可不想多女共事一夫。
「何必那麼倔強呢?」平偉暄仍然面不改色,臉上淺淺的笑意根本感覺不出他受到拒絕的沮喪。
「你才真頑強呢!」呼!他是她目前以來遇過最難纏的男人!
剃光他的毛也不見他生氣,當面拒絕他仍然神態自若,這種人實在太可怕了!非瘋即是可怕的陰謀家。「告訴你,我說不嫁就不嫁。」
很直覺的,她遇到強敵了。
平偉暄又是一臉平談笑容。「你大概還不太瞭解我的性子。」
「沒興趣。」她擺高姿態地將白眼一翻。
不理會她三不五時給予的刺激,他繼續說:「基本上我是個很死心眼的人。」
戴尋聽到「死心眼」三個字,忍不住的冷笑出聲。「死心眼?你是指追逐名利,把東宇推向眾企業中首屈一指的大集團嗎?如果是這點,我肯定你。」大財團的高層不就成天坐在錢堆裡數鈔票以終嗎?
「如果我是指女人呢?」
她根本不相信。「是我幻聽還是你口誤?」好個下半身思考型的純情男。「你會對女人死心眼?那個女人死了還是還沒出生?」
「她就在我面前。」他不否認曾經荒唐過,可他從不欺騙女人。和女人之間一直只有「交易」關係,他頭一次對女人動心,那女人就是她。
是他之前的荒唐受到報應了嗎?否則他怎麼會喜歡上一個鬼靈精怪到令自己頭皮發麻的女人呢?該說這是現世報?
最令他啼笑皆非的是,他的真心告白聽在她耳中還倍感肉麻,一副巴不得掏洗耳朵的模樣。
愛情真的和他開了個玩笑。
對於他直接的表態,過尋芳有幾秒鐘找不回她的伶牙俐齒。好一會兒地才說:「你真愛說笑!」天!她的心跳怎麼跳得那麼快?臉好像也紅了。「別鬧了!」
該死的男人,害她那麼狼狽。
「你又何必擔人於千里之外!」看來他的懷柔政策並不奏效。
「對於沒興趣的人我一向如此。」她十分強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