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出手很闊啊!」一個陌生男子朝著她走了過來。他已經注意閻鏡觀好 幾天,這小妮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多金,一出手闊得直教人眼紅。
閻鏡觀一見他走近,且又發覺周邊無人時,心中開始覺得不妙。
聽說……這種落後國家的人民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哩!他不會是……「我 注意你很多天了,你想必是觀光客吧?通常來觀光的都是肥羊,拿點錢來花花吧!」
「我為什麼要給你。」她這生中最恨別人以「命令」的方式要她做這做那的了,這 個男人要錢真不得要領,他要錢就給他,太沒個性了吧!
「臭丫頭,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你到底要不要把錢交過來?」他拿出了預藏的尖 刀。
「我現在身上根本沒錢,你把我殺了還是沒錢。」
「我找過了你的背包,裡頭一毛錢也沒有,不是你帶在身上,難不成錢會飛了?」 他陰森森的冷笑著。
這傢伙居然神通廣大到能潛入她所住的飯店的房間,太恐怖了吧?!
唉!算了,面對這種亡命之徒,為了保命她還是「沒個性」一點得好。反正少了這 些錢,她多得是賺錢的「步數」,難不倒她的。
乖乖的,她把外套口袋的一大疊鈔票全數給了他。
「吶,我身上只有這些了。」當她把錢扔給他時,她說:「喂,你現在可以放我離 開了吧?」站在這山崖邊亂危險的,他只要再往前數步,她就無路可退了,有啦,深不 見底的萬丈深淵!
歹徒撿起地上的鈔票之後原本想要離開,誰知就在同時來了一群遊客,為了避免閻 鏡觀大喊強劫求助,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的向她推了一把——閻鏡觀沒想到他會出爾反 爾,一個不留神給推落了谷底。
「啊——」
雖然溫少筠的日子已不多,但是總部交予的任務也不能因此一延再延。
這天一大早,裴宇風和黃娟就循著徐鴻所給的住址,來到了他那位大陸友人的住所 。
這位退了休的國寶級考古學者還不是普通的奇怪。好好的大城市不住,偏偏選中了 這荒山僻壞的地方。
開了數小時的車程總算來到目的地了。
「研究考古的都喜歡選這種地方住嗎?」裴宇風開了數小時的車,沿途路況不佳, 連握方向盤的手都震得發麻。
「少廢話了,進去再說吧。」黃娟伸出手按了門鈴。
「誰啊?」裡頭的應門人是一個歐巴桑的聲音。
「我們是徐鴻教授介紹要來拜訪呂先生的人。」
過了一會兒門大開,走出來一約莫五十歲的女人。「呂先生已經在書房等你們了。
斐於風和黃娟被帶到一處放滿考古書籍的大房間,裡頭聽見到的老人和他們想像的 不太一樣。
教授級的人物不都是一身書卷氣?一身合宜的服飾?可……眼前這號人物實在太特 別了!他一臉的胡碴,杜光庭筆下的虯髯客大概就這個樣子吧?更誇張的是他一雙仍沾 著泥巴的腳和褲子。
這號考古名家剛「撿骨」回來嗎?要不,怎麼會是這一款的?
呂教授大概也察覺到這兩位年輕朋友的愕然,於是他說:「對不起,方才帶著公安 到山上去探察一件案子,來不及換套衣服你們就來了。」
「探察案子?」啥時候考古學者也當起警察了?
「是啊,後山的路我熟,所以那些公安找我帶路。」呂教授接著說:「外地人到本 地啊,千萬要堅守錢財不可露白,否則很容易招惹事情的。」
「案子是有關外地人嗎?」黃娟問。
「可不是嗎?那些公安說,前天捉到一個有前科的強盜犯,從他身上搜出了不少人 民幣,他們逼供了那些錢財來源,他才供出是從一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身上來的。 」
「十三、四歲?外地女孩?」黃娟和裴宇風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想到閻 焰牽腸掛肚的妹妹——閻鏡觀。
「那女孩呢?她現在在哪裡?」裴宇風沒了完成任務的心情,先找到小鏡觀再說吧 !
「可憐吶,那小女生被那歹徒給推下山崖了。為了找那女孩的屍體,我可是領了那 些公安走了不下三次的山谷了。只是那山谷何其大,要找到屍體只怕不是件易事。」
「既然女孩的屍體還沒找著,怎能說她死了呢?也許……她在谷底另有一番奇遇也 說不定。而且,你怎麼證明那女孩是外地人?」
「那山谷深不見底,能活命那簡直是奇跡。至於那女孩是不是外地人,那也是那歹 徒自己說的。他說那女孩說的國語有些外國腔調。」
「不會吧?」裴宇風鎖緊了雙眉。經呂教授如此陳述,似乎已有十分之七八確定掉 下山崖的是閻鏡觀了。「如果可能……我可不可以見見那個歹徒?我有一個友人之妹也 在這裡失蹤,也約莫十三、四歲,且她是在英國長大的。」
「哦……是嗎?」呂教授想了想。「我和那些公安熟,這件事交給我,我來安排。 」
「那麼就麻煩了。」
「哪裡。」
事情怎麼會這樣?裴宇風沉肅著表情,心裡頭又豈是沉痛兩字所能形容。
早上他和黃娟走了一趟公安局,面對面的與歹徒談話。據那名歹徒陳述,那名年約 十三、四歲被他推下山崖的女孩特徵與閻鏡觀不謀而合。
掉下山崖的真的是小鏡觀,一切就等著找到屍體定案了。
「閻焰此刻在日本……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這件事情。」裴宇風深歎了口氣 。他也是待閻鏡觀如同親妹子一般,閻焰獲知此噩耗的心情他瞭解。「小鏡觀一直是他 最鍾愛,也是唯一的妹妹,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啟口這件事情。」
「可是,又不能不說。」黃娟也很苦惱道。
「過些時候吧。」裴宇風若有所思的說:「不知怎麼,我總是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鏡觀應該沒有死,她一定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