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者瞞不識,識者不能瞞!「少來了!」
他也許會為其他事心煩氣躁,可就只有「女人」一項被排除在外。
女人到他而言就如同是消耗品一樣,對於隨時可丟棄的東西,他會為她而心煩氣躁?認識他那麼久,第一次知道他那麼多情。
「普天之下的女人就只有一個余曉婷?」那個個性懦弱的千金小姐,只怕做不出開走他的車子,奪他傳家寶的事。「若是她,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不是余曉婷,那會是誰?「女人哪來的本事招惹上你?」
尹棠之漂亮的唇瓣一勾揚。「在遇到那個女人之前我也是這麼想,可事實擺在眼前,不信都不成。」
被女人耍得團團轉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遭,這還不打緊,最最令他氣惱的,是……他根本沒有她的任何資料!例如她住哪裡、在什麼地方工作等等。他甚至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因為沒有她的任何資料,即使要調查她也無從著手起。
總歸一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太滑頭了!簡直是泥鰍精幻化成人,好不容易逮到了,誰知一個閃神她又逃得無影無蹤。
「喂,你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誰?不會連個名字都沒有吧?」能讓他家老闆鎖著眉半天不松放的女人,他實在太好奇了!即使不認識,見個面也好嘛!
尹堂之橫了他一眼。「我也想知道她叫什麼。」
張廷之聞言笑了出來。「你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卻被她搞得心煩氣躁?這不會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尹棠之皮笑肉不笑的挑了下眉。「你還真幽默。」他當他閒著沒事做,還是覺得他患了被害妄想症?
他沒好氣的又說:「那女人是真實的存在的,不但如此,我還在同一天內栽在她後上三次。」尹棠之把結婚當天的事鉅細靡遺的說了一遍。
「哇!有那麼猛的女人!」張廷之嘖嘖稱奇。
生平第一次聽到,有女人除了幫著新娘逃婚外,竟然還霸著新郎家的傳家寶不放,而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有膽開著人家的車子瀟灑的揚塵而去。
真的有夠惡質。可從另一方面看,也真有勇氣,因為她竟然敢卯上尹棠之。乖乖,真是不得了!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了?難道就這麼算了?」精明如尹棠之,第一次栽在女人手中,他的反應很令他好奇,事情的後續更是令人期待。
「人家都敢對上我,我如果就這麼算了,也未免太對不起這樣一個『女中豪傑』。」
聽到這裡張廷之忍不住吐槽他。「你連人家姓啥名什麼都不知道,不算了還能怎樣?」沒名沒姓的想找人哪有這麼容易,人海茫茫,此舉不像極大海撈針?
「只要她還活著,總會有見著面的一天。」其實,只要能找到余曉婷他們開走的那部車,經由車牌還是可以找出車主是誰。又,找到他的那部法拉利也行,反正他多得是警界的朋友,在方向盤上采個指紋找人也是方法之一。只是……有必要這樣做嗎?
「我看你還是算了吧,難得被女人整,就當它是一回慘痛的回憶,這種經驗可不是常有的哩。」
「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倒表現得挺寬容的喔。」尹棠之沒好氣的說。「幫助余曉婷逃婚和『盜開』車子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那條項練非要回來不可。」
其實真的要揪出那個女士匪,他是可以報警處理。可這麼做,一來尹家的面子掛不住;二來嘛……她好像也不是真正的壞胚,把事情鬧上警局太Over了。
最重要的是遇上這麼一個心臟異於常人的女人,他很有興趣!
「人都無從找起了,你還掛念著著那傳家寶。」不是他愛潑他冷水!他覺得那條蓮生富貴這回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尹棠之聳了聳肩,不打算在這話題上繼續打轉。
「對了,待會兒把西城投資的遊樂園資料調出來給我看看,我想知道盈虧狀況。」那遊樂園佔地甚廣!要興要廢都是大工程,在下決策前,他必須要多方考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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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樂穎的家當出現在客廳,她的好友費迪南.葛傻了眼。
「小……小穎,低這是幹什麼?」不久前她才提著行李威迫式的塞進他十坪不到的小窩,這回又怎麼了?
想他也真可憐,打從大一認識她後,就結下了不解的孽椽。
他是個中西混血的混血兒,也是個到目前為止,許多人還無法認同的同性戀,一個零號。
就因為這樣特殊的身份,在大學中他除了同性戀圈子的朋友外,幾乎沒人肯跟他做朋友。樂穎是例外。
她似乎一點也不介意他是個同性戀,而且有好幾回義正辭嚴的挺身替他主持公道,也因為這樣,他和樂穎成為無話不說的好友。
後來在她工作的鬼城需要一個洋人吸血鬼,樂穎就找他一起搶錢,習慣了遊樂園的工作後,他白天在遊樂園當吸血鬼,晚上就到人妖俱樂部當差。因此他和樂穎不但是好友,也是同事。
可他這好友最近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老是一副四面楚歌的警各狀態。先是以「不可抗拒」的理由強行住進他家,然後每回出門都包得像要出門行搶,而且只要他們車後有隨車,她就一定要他繞遠路,常常一繞就三、四十分鐘,有時候還三過家門而不入。
拜託,他住的地方可是鬧區耶!車後有隨車很正常好嗎?她當他是住在哪兒呀?
「我的仇家可能快找上門了,所以我得趕快再搬家。」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用力的捶捶酸疼的肩膀。
「仇家?什麼仇家?」她會和人結什麼仇?她是個再好相處不過的人了,熱心助人且又正義感十足,除了小小的貪財外,她實在找不出什麼缺點。
樂穎開口想解釋,可一想到事情發展還不是普通的複雜,歎了一口氣後她還是沒說。「事情很複雜,我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