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為了保有禮物的神秘性可苦了她,不過……她拿起自己的傑作又看了一下。一切值得啊!
把東西收入一個精緻的紙盒,她看了下表……快一點啦!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怪不得肚子有些在抗議了呢!她很自然地想起冰箱裡還有一小塊藍莓雪藏起士蛋糕。
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欲往樓下「覓食」之際,她在經過聶雨房間時發現,門縫中仍透出光線。
他還沒睡嗎?不但沒睡,甚至連門都沒有關緊,由打開的門縫,她可以看到一些房中的景物。
聶雨難得的健忘勾起了石晴藍人性天生的劣根性——偷窺。
好奇嘛!她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透過微啟的門縫,她首先看到聶雨寬闊厚實的肩。
光……光的?石晴藍臉紅心跳地嚥下一口口水,聶雨他 ……沒穿衣……衣……服?
她不是沒有看過男人的裸體,在「若水」的教學錄影帶中就看過了。雖然每回放那種帶子時她總是夢周公去,可好歹也看過幾眼嘛!可是……如此「活色生香」的畫面她還是第一回瞧見,這也難怪她如此驚訝了。
原來……聶雨的身材那麼好!石晴藍有些不好意思的想。只是……她將視線由他肩頭往下移……
為什麼他身上纏著繃帶?受傷了嗎?她還來不及弄清楚怎麼回事,也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她眉宇間擱置了一鐵製物品,而聶雨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她面前了。
「你……」她困難地嚥下了口水,她再怎麼單純、遲鈍,也不會請不出此刻抵在她眉間的是什麼。
一見來者是石晴藍,聶雨撇開槍。「晴藍?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方纔他以為是什麼不速之客呢!
石晴藍驚魂未定,」呆了許久這才開口,「我見你門縫裡有光透出,想你一定還沒睡這才……」她支支吾吾的。總不能說實話吧?
「那麼……早點睡吧!」聶雨下逐客令。不如此說,待會兒她只怕又要問一大堆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問題了。想必方纔她已經看到他胸前纏著繃帶,她若問起他要怎麼回答?
她當然沒有那麼容易打發,早在他下逐客令的同時已靈巧的閃進房裡,她沒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我方才看到你胸前纏著繃帶,你受傷了嗎?」哇!他速度真快,方纔他還赤裸著上半身,此刻已把襯衫整齊地穿在身上了。
「沒事,只是意外的小傷。」
小傷會在胸前纏滿了繃帶?幹啥!這樣看起來會比較性格嗎?
「我看看……」她非要弄個明白不可。說著,她不管聶雨同不同意即用手解開他襯衫上的鈕扣。
「喂……你……我沒事的!」聶雨試圖抓住她的手。
在拉扯之間,石晴藍無意間碰到他背後,忽地她感到手上沾著濕黏。
啥東西啊?她伸出手定眼一瞧。
老天!血,她手上沾的竟然是血!
為什麼他受傷都不願意跟她說?石晴藍有些生氣的瞪視著他,然後繞到他身後看個究竟。
血幾乎沾濕了他背後的襯衫!她既心疼又生氣地皺著眉說:「這叫作『小傷』?」當下不是生氣的時候,他得先把他的傷口處理好再說。
她拉著他坐下來,打開仍擱置在床上的急救箱,然後嚴肅的看著他,「你要自己把衣服脫了,還是要我動手?」想來也真是好笑,沒想到她也有強迫男人在她面前寬農解帶的一天。
「換藥我自己來就行了。」他知道傷口有些恐怖,不願她為他擔心。
「那咱們就這麼耗著好了!」她一點也不願讓步。
無可奈何之下,聶雨也只得讓步把襯衫脫了。
拆開繃帶檢機了傷口的石晴藍只輕歎了一口氣。這種怵目驚心的傷口,以前在她爸爸和哥哥身上看多了,她倒不至於會害怕或感覺噁心,只是覺得心疼和難過。
一陣熟練的包紮之後,她間:「很痛吧?怎麼受傷的?』
對於受傷的事他不願意多談,只淡淡的說:「一場不小心的意外罷了。」他拿了件乾淨的襯杉換上,然後有些疲累的往枕上靠去。
「為什麼你有什麼事情總是不讓我知道?對於你的一切,我真的知道得少得可憐。」
他的一切她知道多了只是徒增困擾和痛苦而已。聶雨手撐著額,四兩撥千斤的說:「很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嗯。」
他的話令她氣憤到極點。「你到底愛不愛我?」她知道自己問得傻,他怎麼可能愛她,連喜歡她都稱不上的男人會愛她?「對不起……我知道不該這麼問的。可……我想問,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如果在乎,為什麼連這些事都防著我,不讓我知道?我這樣到底算什麼?」
「晴藍……」
一股極度的不安冉冉在她心底升起。聶雨這麼待她,她無法不聯想到弗雷塞爾曾告過她的話。
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對不起……我……」石晴藍搖了下頭。打從上一次聽過弗雷塞爾的那番話後,她發覺自己對聶雨的信心和信任一直在持續降低中,她想一次問個明白,可是……她發覺自己也害怕知道真相。
她真的真的好愛他!才多久的時間,她發覺自己竟然已提得起放不下了。這樣根本不像自己,她啥時候放任自己如此軟弱過了呢?軟弱到害怕從聶雨口中得到他沒為她心動過的答案。
既然害怕聽到答案,逃避是她唯一的選擇。石晴藍起身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聶雨拉住她的手。「我當然在乎你,正因為如此才不願讓你擔心。」在心中幽幽一歎,他說:「對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的話並沒有使她釋懷,她對他、對自己情感仍持著懷 疑的態度。
「你……喜歡我嗎?」她問很小心,像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弄得傷痕纍纍。
聶雨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忽而熱情、忽而冷漠的態度已嚇壞了她,她沒有那麼大的自信認為他一定會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