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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只是,小姐,女孩兒家可容不得走錯一步哪!"小姐要進的是皇家門,容不得一點兒錯,更不能對夫君有二心,否則......

  "我知道了。"

  ~~~

  與靜王的婚期已在倒數,再隔三天,雲若就要嫁進靜王府,成為靜王的人了。

  雲將軍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就只有雲若閒著沒事做,也不知是閒得發慌,抑或是欲上花轎的女子都特別容易多愁善感,以往活潑好動的她竟如同生病了一般,提不起精神。

  順了娘親的意思,她帶著碧兒乘轎到城外香火鼎盛的齊天寺燒香禮佛,祈求上蒼護佑。

  這幾天天氣急速轉寒,昨晚已開始飄起雪。到了齊天寺,大概是由於天氣的關係,前來上香的香客少了些。原本碧兒是打算告知住持,暫先由她家小姐上香,但被雲若阻止了。

  "小姐,和一般的香客一起上香,大夥兒跪在同一墊椅上,平起平坐,有失身份呢。"碧兒覺得堂堂一個將軍府的千金,怎可如此委屈著。

  "大伙都是人,沒啥有失身份的。"雲若逕自取了香,將其點燃,"來吧,你也上個香。"

  上了香,捐了些香油錢後,雲若拉著碧兒到處走動、參觀。

  "嘩!沒想到這寺院後頭有那麼一大片梅花林呢!"梅花綻放枝頭的景象讓碧兒看呆了。

  "想必住持是個愛梅人。"走在和著花香的空氣中,雲若的心情不自覺地轉好。

  這梅既冷又靜沉,不自覺地,她把它和那天僅一面之緣的公子聯想在一塊了。

  他那天身上穿的粗布衫,不也如此潔白,如梅一般傲骨的白?

  "若妹好雅興。"

  雲濟秀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裡,一身俗氣的粉色長袍和這清靜、纖塵不染的雪世界格格不入。

  "兄長怎會來這裡?"雲若看著他的笑容,方才轉好的心情沒了。

  兄長會出現在這裡,不是件尋常的事,不信天、不畏神的人會來寺院?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他會來這裡的原因,怕是跟著她來的。

  雲濟秀笑開了,他知道以若妹的機伶不會天真地相信他和她是不期而遇的。於是,他開門見山地說:"為兄的有些話在你出嫁前得對你說,免得......"

  "少爺有話對小姐說,為什麼不在府中說?"碧兒忍不住開口。大少爺可是鬼計多端出了名,她怕小姐又被他耍得團團轉。

  "若妹,你的丫環十分無禮呢,這兒,啥時候輪到她說話了?"他陰冷的笑著,眼中漸露殺機。

  雲若忙把碧兒擋在身後。"碧兒,這裡沒你的事,到外頭等我,我很快就到。"

  "可是......"碧兒看雲濟秀那副嗜血的模樣,她也怕了,可她放心不下雲若。

  "沒什麼可是的。"雲若回頭給她個眼色,碧兒這才離開。"兄長,現在你可以把要對我說的話告訴我了吧?"

  "好妹妹,再隔個數日,你身價即水漲船高,我可是急著討好你呢!"他進一步地挨近她,眼露著癡迷的說:"如同花神轉世的你,不該只進王府,該入宮封後才是。"他一面說,手不安分地撫上雲若的臉。

  "兄長,請自重。"雲若沒想到他會如此輕浮地對她。

  他們是親手足,不是嗎?怎地......方纔她感覺到兄長異常的眼神。

  沒經歷過男女情愛的雲若,自然不懂那眼神意味著什麼,只知道她不喜歡,也不能接受。

  兄長他暖昧的眼神著實讓她不舒服且有股想逃的衝動。

  "自重?若妹,我一向十分自重,就是因為自重,這才把你拱手讓人。"他說了些雲若聽不懂的話,然後看著她,"你只知道自己將風風光光地嫁給王爺,卻不知娘和劉丞相如何促成這婚事的吧?"

  "皇上當朝允諾的事,還有內情?"

  "娘為了攀附親貴,不惜要劉丞相對皇上說,若能將你許配於靜王,就算當妾待寢也無妨。"他評估著她的傷心,然後又說:"所以,這回你入了靜王府,表面上是明媒正娶,皇上龍口賜婚,是威風得意的靜王妃,實際上,待靜王貪色喜新厭舊之後,你這正室的地位,是岌岌可危的。"

  雲濟秀很滿意的看到雲若被嚇壞了的眼神,除了受到驚嚇之外,他還看到了絕望傷心,而使她傷心的對象,自然是自己的娘。好玩,真好玩!

  雲若原本就略顯蒼白的臉色,此時更顯蒼白,以往靜緩的語調轉為激烈,"不!我不相信,娘她不會這麼做的!"虎毒不食子,出身名門的娘,怎可能開出如此貶低自身的條件,以求得一門親事?

  將軍府故因爹親的戰死沙場而家道中落,可也不至於沒落到得以如此輕賤自己的方式攀附皇親。

  "不相信?呵!我早知道你會有如此反應,若不是愚兄那內侍友人告知,我也不相信你嫁與靜王如此風光事的後頭,竟有這樣的事兒。"

  雲若含著淚,"不!這件事我一定要問娘!"她還是不相信娘會如此出賣她。

  娘一向疼她,絕不會如此做!

  "若妹,問明了又如何?問明了,就能不嫁靜王了嗎?你和靜王的婚事是皇上御賜的。若是實情正如我所說,你又擺脫不了這婚事,莫說雲家丟不起這臉,光抗旨一事,就足以誅全族了。"他冷笑著,"其實娘為你訂下這門親事,我也覺得古怪,她這不是拿你的幸福開玩笑嗎?"

  雲若深吸了口氣,"就算娘她......她真出賣了我,我想......這一定有她的苦哀。無論如何,我相信她都是為我好的。"

  "是啊,為你好!"他大笑了起來,"為你挑了門可能要獨守空閨一輩子的婚事,若妹,你可知道,三天後你就要嫁給靜王了,而他--至今仍未露臉。"

  "靜王閒雲野鶴的性子,我早有所聞。"心中紊亂至極,她仍裝出冷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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