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這句話,你就拿不回項煉。」他咬著牙說。這可惡的女人在他面前就是敢這樣任性!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的霸道語氣令她心中對那一咬的愧疚感全消,音量不自覺的加大。
「你說呢?」
「如果我說了你會照做,現在你就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了!」她恨透了她在氣得火冒三丈時,他仍能以看戲一般的表情面對她。
御部真澄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在我面前,你似乎很容易生氣。」她的情緒失控令他莫名的愉悅。
她在乎他!
一個溫婉的女人容易對一個男人生氣,那表示出她的在乎。花叢中打滾久了,他沒道理連女人這點心思都不知道。
她倔強的別開臉,「把項煉還我。」
他移開腳,將它拾起,「要項煉很簡單,上車。」
「不。」
殷若恬生氣的轉身欲走,忽地聽到一聲熟悉而軟膩的童音。
「媽咪?媽咪回來了嗎?」
那聲音對殷若恬極具震撼力,她心跳加速,忽地一改初衷的動手去拉他,「你不是要我上車?走啊!」
御部真澄對於她突然的改變覺得奇怪,他反而止住腳步。「你很善變上她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奇怪?她不是一直不肯上他的車的嗎?沒道理在幾秒內改變那麼大。
於是他思考著令她改變的原因。方纔他好像聽到一個小孩用日文叫著媽咪……看著她彷彿作賊心虛的蒼白臉色,及根本不敢對上他的閃爍眼眸,直覺的,他移動步伐欲往方才童音傳來的方向走。
殷若恬驚慌的拉住他,「御部先生!」她急急的說:「上車吧,你今晚想去哪裡我都奉陪。」她拉著他欲往他的車子走去。
她怎麼也不能讓他發現她的秘密!
「去哪兒你都奉陪?」他瞇著眼笑得邪氣。
明知道她態度的轉變一定有原因,但他不急著弄清楚,反正來日方長,當下暫且先接受她難得的順從。
「當然。」只要他願意離開這裡,一切都好談。
「你知道嗎?」他看著她,利眸彷彿要看透她一般,伸出手抬起她弧度完美的下顎,「一個女人主動對男人這樣說,往往要付出很高的代價。」
「我既然敢開口,就有心理準備。」她一對上他在黑暗中更顯得精明的眸子,立刻撇開臉迴避它。
上了御部更澄的車之後,殷若恬仍有些不放心的由後照鏡想知道後頭的狀況……對於她的話,御部真澄回以一抹難解的笑意,「是嗎?」像是想印證的說:「如果我要的代價是……陪我一夜呢?」
有趣!他就是等著看她的表情。
殷若恬不安的坐直身子,深吸了口氣說:「我想身為國際著名集團總裁的你,不會有這種愚行才是。」
「愚行?」他乾笑一聲,踩下油門。「男人對女人有興趣是天經地義的事,難得自己有興趣的女人給我一個機會『予取予求』,我怎能放棄呢?會放棄的人才是做了蠢事吧?」
殷若恬的心忽地忐忑不安起來。「別……開玩笑了。」
陪他一夜?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他專捉她語病似的說:「就因為不是開玩笑,所以要玩真的。」
「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老是喜歡找我麻煩?」她知道憑他的條件,就算沒有傲人的家世財富為後盾,他依然會是女人自動投懷送抱的對象。「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你沒道理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他笑了。「現在這種人人自我膨脹得厲害的社會,很少人這麼勇於承認自己的斤兩。」
「所以我知道你該放棄了。」她立即順著他的話道。
「就算真的如此,」他頓了一下,接著說:「男人對於老得不到手的東西通常會特別有興趣。握在手中的東西,就算再珍貴也激不起太多的愛戀;而得不到的嘛,就算明知道東西平凡,也非得追求到手才罷休。」
「你……」這個男人只是在她身上找尋一種男人征服女人的優越感罷了。「你的心態叫人不敢恭維。」
名門世家的惡少性子,他還真是集於一身。殷若恬痛恨的想。
「那你可能得花時間適應了。」他話中有話的說。「免得屆時適應不良,苦的是自己。」
殷若恬自然懂得他是什麼意思,她壓抑著胸口翻湧的怒火,試著冷靜的面對他,「 除了當你的女人之外,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了我?」只要條件不過分,她全認了。
他們之間再繼續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怕的不只是他絕對有能力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同時也怕無法掌控自己的心。
她對他的排斥只是防止自己陷落的借口,她相信沒有女人會討厭他,她自然知道自己也沒能力倖免於難。
可她非常清楚像他這種天之驕子對女人是不可能用心的。這麼一想,她似乎在一瞬間想透了很多事。她一向是個凡事認真的女人,對於感情的態度也是如此。
御部真澄在她生命中所留下的一頁是如此令人無法忘懷。四年前的聖誕夜,她把自己交給一個幾乎陌生的男人,那段偶遇說是浪漫一夜情也好,是她任性的代價也罷,事情過後她沒有忘懷過他,就算她身邊從來都不缺乏追求者。
對他的思念,在今天之前她一直都將它解釋為女孩子對於自己初體驗的對象本就比 較難忘,從來不去探索更深一層的答案。
她的安於現狀其實根本是一種鴕鳥心態,因為知道喜歡上他這種男人的感情路絕對 不好走,因此,她像先發制人似的全然拒絕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從小寄人籬下的狀況使得她活得小心謹慎,變得對只要有可能傷害到自己的任何事 都會提早避免,這正是她不斷抗拒他的原因。
她不願因為對他動心,造成日後傷害自己的理由。
更何況,他若知道觀極的存在,他……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