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完全沒想到,一夜的歡愛竟然會讓她從一個不經世事的少女成為未婚媽媽。
當她知道自己懷孕時,她曾無助恐慌過,甚至有把孩子拿掉的打算,可是她終究還是決定生下他。
由於他的出生,也使得她的日子變得有目標而多彩多姿,路羽然就老愛說觀極是她的小情人。
是啊,兒子是她的全部,她沒有辦法忍受失去他的痛苦。
御部真澄不知道觀極的存在,知道了的話,有可能造成他的困擾。當初是她決定生下觀極,她沒道理造成他的困擾,或許他也有可能極力想爭取觀極。無論結果是哪一個,她都不想面對,尤其是後者。
因為他若真的和她手孩子的監護權,她相信以他誓在必得的性子,她是怎麼也爭不過他的。
為了避免困擾,她會努力的掩飾觀極存在的事實。就像方纔,觀極八成聽到她和御部真澄爭吵的聲音,才大聲的喚著媽咪。她該慶幸的是,他是隔著庭院的木門喊她,因此御部真澄沒能看到他,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畢竟觀極長得太像御部真澄,隨著他一年年的長大,他們父子真的愈來愈像,簡直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記得前些日子,路羽然還開玩笑的說:「喂,你有沒有發覺,你的小情人長得好像日本的企業名人御部真澄?」隨即還怕她不知道御部真澄這個人似的補充道:「就是那個長得很像金城武的御部集團總裁啊。」
由於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觀極的父親是誰,因此,路羽然這些好友並不知道御部真澄是觀極的爸爸。
由此可知,觀極長得和他有多像!如果讓他看到觀極,且又知道他是她的兒子,憑著他們神似的模樣,只怕不用她開口,他馬上就會懷疑觀極的身份了。
不!無論如何,她絕對要努力守住這個多年的秘密。觀極是她的,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若讓她失去他……天!她連想都不敢想。
御部真澄咀嚼著殷若恬的話,喃喃的說:「怎麼樣才肯放過你嗎……」
「你說過,女人對你而言充其量只是暖被的工具。像你們這種人,是不可能長時間喜歡一個女人。既然如此,你花太多時間去追逐一段對你而言可有可無的人生插曲,不覺得投資得不值得嗎?」
「也對。」他很想聽聽她接下來怎麼說。
「你對我感興趣,只不過是因為想折服我。」她冷淡的說。「如果我承認你已經折服我了,我們之間是否可以畫下休止符了?」
「你口中的折服只是欲和我劃清界限的說詞,那更顯示出你不為我所折服,何況你又怎會知道我對你的興趣只在折服你?也許……有更深一層的情愫也不一定。」
他看著她,僅僅是出口的話語就叫殷若恬臉紅心跳。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別開玩笑了。」她永遠弄不懂,在他玩世不恭的表情下,說的話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
她的模樣讓御部真澄的笑意更深。「我的確是開玩笑,而你卻當真了。」這個女人對他有著可能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在乎。
「你喜歡這樣玩弄人?」殷若恬不悅的語氣中有著怨懟。
對於女人他不曾認真,自然對誰都抱持著這種花花公子的調調吧?
「不,你例外。」他給彼此間的相處很大的彈性。之前他對女人一向是銀貨兩訖,可他對她卻有更多的索求,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強烈佔有慾。「我不花時間在女人身上,可你卻是第一個打破這紀錄的人,也因此,我非得到你不可。」
他的話和語氣像是在宣示什麼,她莫名的繃緊了情緒。
「你太強人所難了!」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會改變心中所想的。」他的眼神沉了下來,以威脅的語氣說:二個星期後我就要回日本了,在這一個星期中我要你完全屬於我。」
殷若恬低垂下眼瞼,知道他已經開始對這種你追我跑的遊戲厭煩,他這番話擺明了不再接受她任何形式的拒絕。
自願成為他的女人,或是被迫?她能選擇的就這兩個答案。她實在不懂,為什麼他要逼她至此?他憑什麼?
「如果我不接受呢?」
御部真澄瞇著眼看她,忽地揚起笑,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她,「你有個伯父叫殷為清吧?這些資料你拿回去好好研究,再考慮接不接受我的話。」
一聽到「殷為清」三個字,殷若恬莫名的感到心緒一陣混亂。她偷望了眼他,從這個角度看他,更增添幾分陰鷙感。
他為什麼知道伯父的事?這牛皮紙袋裡放的又是什麼資料?它真的會左右她的決定嗎?
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殷若恬攏緊秀眉,沉默不語。
第五章
星期日,是個最適合賴床的日子,更何況殷若恬昨天近凌晨三點才睡。
御部真澄交給她的牛皮紙袋令她失眠了。
她知道伯父在多年前曾欺她年幼不懂事,耍了些手段把她父母留給她的遺產變更至他的名下。
可是現在為什麼伯父所欠下的債務全變成她的,而那些被抵押的遺產也奇跡似的又回到她名下?也就是說,她現已成為債主們追討近五千萬金額的債務人!
當初伯父侵佔她的財產時她之所以沒說話,是因為她認為伯父會妥善管理父母的遺產,可是他現在竟然以它們為抵押品,還超貸了金額!天,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她最大的債權人竟然是御部更澄!
他除了握有她父母留給她的不動產的所有權,她尚欠了他四千萬的金額。
老天!你捉弄人真夠徹底。
經過一夜的仔細思索,她依舊想不出任何解決之道。她現在終於明白御部真澄為什麼會要她在看完牛皮紙袋的內容後,再決定是否接受他的提議了。
他為什麼總是能掌握她的弱點,適時的加以利用?而她在這種時候,卻連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