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上棉花糖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1 頁

 

  「我們在公園見面好嗎?」他柔聲地請求著。「幻笛,我想見你,就是現在。」

  「可是,你出得來嗎?」現在已經深夜了,葛家門禁一向森嚴,他有本事跑出來嗎?

  「為了見你,我一定會有辦法的。」葛震霍信誓旦旦道。

  掛上電話後,他趕緊開始「故佈疑棟」。他在棉被裡塞滿枕頭,做成人形的模樣,假裝自己早已入睡了,然後便打開了窗戶,沿著二樓屋簷跳到一樓。萬歲!他高空跳躍著地成功,一點事都沒有。

  為了見幻笛,他連命都不要了。他匆匆忙忙的跑向公園。

  「幻笛。」當見到遠方憔悴孤零零的身影,他迫不及待跑過去,一把抱住她。

  「震霍……」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一直掉了下來。

  「想哭,就在我懷裡好好哭一哭吧!」她再也沒有依靠了,唯一的避風港就是他強壯的肩膀。

  彷彿在為她的悲傷哭泣似的,天空竟然下起大雨來了。

  「先躲雨吧!」葛震霍可是捨不得讓她淋雨,他趕緊把外套脫下來替她遮雨。而他更不願意在此時此刻棄她而去。「去你家,可以嗎?」

  「可是——」她自憐而淒楚地道。「我家又小又難登大雅之堂……我怕你嫌棄!」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都是天堂。」他眼底的真誠不容置疑。「反而是我要求你接納我才是!」

  「震霍……」她一謠不發,就在他外套的包裹下,帶他回到了她那如鴿子籠大的家。

  簡陋、窄小的公寓。

  當幻笛把燈打開後,葛震霍才發現這裡並沒有比公園好到哪裡去。

  地上到處都是一攤攤的水漬,雨水還不停地從天花板上一直滴下來。房子老舊得四處都在滴水漏水。

  「我就卻道一定會淹水。」幻笛垂頭喪氣道。「你別動,我去拿水桶來裝水。」

  望著她窘困難堪的臉龐,葛震霍卻露出開朗的笑容,阻止她。「不!這是男人的工作。我來!你不要動!」

  「什麼?不……」她根本來不及拒絕他,就看到他自在地捲起褲管,到廚房去拿抹布來,跪在地上擦拭。而狹小的地板很快便擦乾了。

  「謝謝……你。」她囁嚅道。趕緊招待他坐在破舊的沙發上,遞給他一杯溫開水。

  「不要謝我。」他幽默道。「對於一個我想保護的女人來說,幫她做點家事是應該的。」

  他兩限閃閃發光,似乎照亮了黑暗老舊的室內,也要將她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

  對於葛震霍幾近赤裸的告白,說出了她是他的女人。讓幻笛羞怯忸怩地急速走到窗戶邊,那是微弱的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剛好可以藉著黑暗的角落來遮掩幻笛不安的情緒。

  「幻笛,」他告訴自己不要太急,他不想嚇到她。「你究竟要逃避我到何時呢?」

  她以沉默當作回答。

  「幻笛——」他的試圖放鬆顯然是失敗了,見她沒有回應,他又開始緊繃了起來。「你父親去世後,你要何去何從?」

  她仍是悶不吭聲。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急速地起身邁向她,無聲無息的來到她身後,這時他聽到她微微的啜泣聲。

  「幻笛!」他從背後擁緊了她。「嫁給我吧!」

  她彷彿被嚇到似的想從他懷裡逃開,他卻緊緊地抱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我知道這或許很瘋狂,可是只要你點頭,我立刻帶你遠走高飛。」

  為了避免她反彈,他繼續說著盤算已久的計劃。「再沒多久我就畢業了,我計劃偷偷到奧地利去學音樂,而我要帶你一起去——」他早就計劃好了。「別擔心錢的問題,我可以把爸爸給我的股票賣掉,那起碼有好幾百萬,足夠我們在異地生活了。如果你還不放心,怕我父母那關過不了的話——」他全部都想好了,可以讓她無後顧之優。「我們結婚後,就趕緊有孩子,所謂『母以子貴』,到時我父母就不能拿我們如何了。」

  半晌之後,她苦澀道:「為什麼要替我設想得這麼周到?」

  「因為你值得。」他情不自禁地輕吻她的髮梢。「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孩,也是最後一個。我要把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的財富,所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統統給你——今生今世,我只愛你。」

  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她終於轉過身子正視著他。

  生命裡,許多失落的東西是用錢也買不到的。她就算有錢,也不能讓爸爸復生,就算有錢,也未必能得到他的愛。

  她終於明白,她是全心全意地愛他。

  「爸爸死了,我十分無助。我根本沒有退路了,現在,我的生命裡只有你——我愛你。」

  當她說出這三個字時,他立刻低頭吻住了她。

  這個吻該死的讓他們一發不可收拾。這個吻,該死的美好。

  以前,她怎麼會覺得接吻很骯髒呢?可是,他的吻竟然甜美又狂野,帶給她無限的滿足。

  「我想要你。」他再也無法等待了。「我等好久了……」

  在浪漫的夜色中,他們交付了彼此……

  躲在他的懷裡,他的溫柔讓她白皙的面頰飛上一抹甜蜜的粉彩。

  「我有沒有弄痛你?」他緊張地問道。

  「沒有……你很溫柔。」她滿足地閉上眼睛,還在神遊之中。「我從來役有想過,原來做愛是這樣子——」

  他親吻她夢幻似的笑臉。「那是無可取代、獨一無二的美。」

  他們擁在小小的被窩裡,她跟他分享著她最在意的心事。她對爸爸死前的「遺言」,一直耿耿於懷。

  她小心翼翼地說出蔣生超生前所說,葛家的土地是屬於蔣家的事實……「我想這或許是我爸爸胡言亂語吧!真是好笑——」到現在她仍因無法置信而嗤之以鼻。

  她以為他會大聲地替自己的父親辯駁,誰知道,他竟然平靜得離譜,只是淡淡地說道:「上一代的思恩怨怨我們是無法追究的,不過你不用太擔心,以後我會想辦法把葛家那塊地,還有上面的別墅統統送給你。」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