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是絕對不會看他臉色過日子的。驀地,她臉色一紅——不!或許在那該死的床上除外……
首先,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懷孕,有他的孩子。否則這輩子,她保證會跟他沒完沒了。再來呢,她絕不會做黃臉婆,洗衣打掃的事她絕不動手,大不了請清潔公司來固定打掃一番。不過,在吃的方面,她是會犒賞自己的,給自己一頓豐盛的大餐。
她慵懶地下床穿衣。白天,這屋子只有她一個人,她愜意得很,她開始煮飯燒萊,儘管只是一人份,經典美食可是樣樣不少。她自豪自己有著很好的手藝,並滿足地品嚐著。
飯後,再給自己沖泡一杯最香最棒的羊奶奶茶,坐在電腦前,她上網查閱無數的產經新聞,股市匯率,法拍屋資訊,國際要聞……看看有沒有什麼讓她發財的機會。
等到黃昏時,她洗個舒服的澡後,就悠哉地走到社區的美容中心做各種按摩……等她回到家時,早已經是夜臨大地,華燈初上,她又興致勃勃地煮了一鍋美食享受。
她一直避免看鐘,因為那樣會讓她懷疑他怎麼還沒有回家。
她心底十分不願意承認,難道她已經成為一個等男人回家的妻子了?
時鐘敲了十點,十一點,十二點……她憤而轉身到床上去,決心去夢周公也,可惜她卻怎樣都合不上眼。新婚的第一天,他居然可以晚歸,甚至可能會徹夜未歸,她的心在眷戀他……
不知翻轉了多久,她終於睡著了,然後被他灼熱的吻給嚇醒。
他回來了,凌晨兩點整。
他一臉疲倦,顯然才洗過舒舒服服的澡,他習慣下半身只圍著一件大毛巾,上半身赤裸著,想入非非的意圖很明顯。
「你……」怎麼這麼晚回來?她嚥下口中的話,當他的舌頭舔舐她的鼻尖時,她覺得飄飄然,腳底似乎騰空了似的。
她本能的想拒絕他,不過他總能輕易地瓦解她的矜持。「承認自己的慾望並不可恥。」他想暗諷她什麼?
激起、爆炸、狂燒——該死的棒,卻也該死的失落。
激情過後,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汗水淋漓的俊臉埋在她的秀髮裡。他們相擁著,他滿足地合上雙限。
他的鼾聲傳出,她才發現原來他已經呼呼大睡了,她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今天,除了在床上,他從頭至尾沒有跟她說過半句話。
婚後的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她都在等待中度過。
每天三更半夜,他都會在她沉睡中,出其不意地「侵犯」她,呻吟若與她合而為一。
「我比昨天更想要你……」可是,除了床上他會說些性感挑逗的話語外,平時他都吝嗇地不跟她說任何話,就算是一句問候的話語都不肯。
他如果是故意冷落她,如果只是利用她的身體得到發洩,如果只是把她當作妓女,如果是在折磨她……如果他娶她的目的就是如此,那他已經做到了。
肉體的快感帶給她的只是無數的不安,她陷入了一種恥辱中。妻子和妓女是不同的。妻子和丈夫是互相尊重、互相扶持、互敬互愛,共患難、共享樂的。他們可以一起抱頭痛哭,也可以一起放聲大笑,他們親密地分享彼此的一切。而不是只得到彼此的身體,卻得不到彼此的心。
如今,這個家不像家,沒有溫暖,只有永無止境的寒冷。她忽然感到難以忍受,面對他只是不斷利用她的肉體,卻吝嗇於對她付出一丁點感情與甜蜜的話語,她爆發了。
當他再度晚歸,再度在她的懷裡向她求愛時,她忿恨地迸出了心中的怨言:「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一晌貪歡的風塵女子。」
他一臉不以為然,尖酸刻薄地說道:「你在說些什麼呢?你本來就是為了錢,而為我張開雙腿的妓女。」
「你……」幻笛整張臉發黑,面對他殘酷的言語,她氣得全身顫抖。
「我真搞不懂你,你已經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你還有何不滿,還要對我無理取鬧?」葛震霍也沒給幻笛好臉色看。
「從我嫁給你的第一天開始,你就只當我是妓女——」他的惡毒,她徹底領略了,她不服氣地要討回公道。「你說我是你法律上的妻子,而實際上你卻把我當做妓女……面對諸多的不公平待遇,我難道不該爭取身為妻子的權利嗎?」
「原來你想做妻子?」他錯愕了下,卻仍故作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好、好,你是我的妻子。不過我也從不覺得我說錯話——」他鄙視道。「因為你根本只配當供我使喚的妓女!」
「天殺的!」她咆哮。枕頭、時鐘、梳子、小鏡子、拖鞋、被巾……只要可以丟的東西,全朝他—一飛了過去。
他雖閃躲徑快,可是也不小心被飛過來的梳子砸到了額頭。
他臉上立刻浮現了可怕的表情。「我還以為,這些日子以來,你已經被我馴服了,小野貓應該成為小綿羊了,顯然我錯得離譜,『棉花糖』!」他聲音暗啞地呼喚著她。
總是如此,他每一聲「棉花糖」,總會讓她的心浮現出一道傷口,她會陷入永遠無法揮別的過往……
她眼底露出難分難捨的情緒,他趁這空檔,將她撲倒在床上,經過奮力的掙扎後,女人的力氣終究敵不過男人,最後他還是制伏她了。
他將她壓在身下,用大腿箝住她,將她的雙手緊抓住,放在她的頭上方,讓她動彈不得。
她不服輸地扭動著,氣喘吁吁地說道:「我是不愛你沒錯,這個婚姻我也不想要,可是起碼我要得到應有的尊重——」
這句話已經徹底傷害他了,他迅速隱藏起受傷的情緒,佯裝嬉皮笑臉道:「尊重?」他冷哼著。「那你認為妻子要做些什麼?」
做什麼?她心底打了一個問號。
「起碼我的妻子要願意替葛家傳宗接代,替我生下孩子。我想我的要求並不過分——」他的話充滿了叱責的意昧。「而你呢?可能打死你也不願意為我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