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古墓般的城堡裡到處是一片黑暗,她彷彿回到了中世紀的時空中,只差沒有拿著火把追趕敵人。
城堡裡安靜得離譜,充滿了陰森而詭譎的氣息。
堅固的城堡外有狼狗在守衛以及電腦保全系統,所以大家都很安心地入睡了。因此整座古堡顯得空盪盪的,讓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四處亂闖。
黑漆漆的長廊裡,都裝置有紅外線設計的燈光,每當有人影走動,就會點亮光源。蕥蓎就藉著微弱的光線來判斷客房裡有沒有人。
微弱的光源讓她看起來有如天地間飄逸的精靈,她一間一間地巡視著,第一間沒有,第二間……在看了數不清的空房間後,終於讓她看到了房間裡的床,上面不但躺著人,而且被窩正在奇異地孺動著。一陣陣女人的呻吟聲傳來,她霍地打開了門,怒吼道!「倫絲塔……」
她挺著大肚子往前衝,突然聽到迸裂的聲音,她竟往下墜落……她跌進一個地窖裡,而頭頂上的門很快地就關上了。
「妳準備等死吧!不會有人發現妳的。哈!哈!哈!」地面上倫絲塔的尖叫聲,有如巫婆般旋風飛過,讓蕥蓎毛骨煉然。尖銳的聲音,在她耳際回盪著,令人難以忍受。
倫絲塔老謀深算。當她知道柏烈仍然在書房時,就先躲到這個有地窖的房間裡,等聽到蕥蓎的腳步聲響起時,便躺在床上,假裝纏綿並發出可疑的呻吟聲,讓蕥蓎無法控制地衝了進來,落入了她的陷阱之中,讓她如願以償。
她趕緊將地毯恢復了原狀。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平凡無奇的地毯下。竟然藏有一個地窖,更不會有人知道蕥蓎在裡面了。
為什麼她會知道這個地窖呢?這都要感謝她的老公雷勒的「協助」了。
他們夫妻絕非善類,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摧毀貝氏家族的成員,甚至不惜殺死貝家的後代--麥蕥蓎肚子裡的孩子。
雷氏集團與貝氏集團永遠誓不兩立。
她昂起頭,面不改色地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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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烈一直待在書房裡,始終沒有回去房間。
當他在晚餐時,見蕥蓎遲遲沒有出來,便硬著頭皮回房叫她,這才發現她竟然睡著了,眼角上還留有淚痕。他心疼地撫去她的淚水,捨不得喚醒她,就囑咐僕人將食物端進房間,才轉身離去。
他在書房裡工作到很晚,等到他果得幾乎睜不開眼睛時,才輕如貓足地到房裡。
他想念妻子的嬌胴。他輕柔地走著,避免吵醒她,可是當他上床時,才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蕥蓎不見了!
他大驚失色。
立刻尋找豪寢裡的每一個角落,卻都不見她的影子。
他隨即打電話給官澤湧,焦急地說道:「澤湧,蕥蓎不見了!」
官澤湧從睡夢中驚醒,以驚人的速度衝了過來。
「冷靜些!柏烈。」官澤湧要求柏烈回想蕥蓎有沒有什麼異狀。「之前她有什麼不對勁嗎?」
「她又和我吵架了,」柏烈無助道。「她要求我解雇倫絲塔……」
「看樣子所有的關鍵都在倫絲塔身上。」官澤湧意味深長地說著。
「是吧!」柏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中,在混亂的思緒中無法釐清是是非非。「趕快幫我找到她!」他沒想過他真會如此地慌張失措,心痛得無以復加。
他無法理解蕥蓎為什麼總是不相信他?
他唯一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蕥蓎。他唯一想要的女人也是蕥蓎……「那就叫醒所有人吧!徹底檢查城堡裡的每一個角落,這樣一定會找到蕥蓎的。」宮澤湧鎮定地說著。
深夜裡,城堡裡的人都被叫了起來。少夫人失蹤了。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城堡上上下下都充滿了不安。
警衛連忙巡視每一間空房和空曠的原野,無奈從凌晨到夜裡,蕥蓎還是不見蹤影。
「蕥蓎不可能離開這裡,城堡戒備森嚴,如果她出去,守衛一定會看見的。她八成是被人綁走了……有人帶走她。」
柏烈這輩子首度嚐到手足無措的滋味。
「我一直覺得可疑的人還是倫絲塔。」官澤湧坦白地說出心中的想法。
「不過,我檢查過倫絲塔的房間並無異狀。難道是我猜錯了?」連他也無法理解。
對柏烈而言,他只在乎妻子的去向,其他的事都不關心。「那蕥蓎究竟--」
「蕥蓎喜歡古堡吧!」官澤湧突然靈光一現,若有所思地說著。「也許蕥蓎消失的原因很單純,她喜歡四處亂逛、到處亂跑。很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摔進古堡的地窖或洞穴裡。兩地窖裡並沒有設置安全系統。所以我們無法查出任何異常。」
柏烈的臉頓時燃燒著希望。
官澤湧命令著警衛。「趕緊查遍古堡的地窖和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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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鼠……」聽到角落裡叫聲和奔跑聲。蕥蓎的身子一僵,她最怕既醜陋又噁心的老鼠了。「救命、救命!柏烈,救找,柏烈……」她拚命地叫著,嗓子都啞了。
她哭倒在乾草堆上,難道柏烈狠心地拋下她不管了嗎?
污濁的空氣,讓她不自覺地昏昏欲睡。當她閉上雙眼時,可怕的老鼠聲又讓她瞪大了眼,陷入歇斯底里的情緒中。
她在地窖裡待了二天一夜,等到被人發現時,早已經因為脫水而休克了。
是柏烈親自抱起她的,蕥蓎對於四周的吵鬧聲都毫無感覺,唯一能意識到的是他溫暖的懷抱。
當她有知覺時,第一眼就看到他正憂心忡忡地注視著她。
「孩子……」
「醫生說妳很好。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康復了。」柏烈柔情似水道。
「那我就放心了。」蕥蓎徹底鬆了一口氣。
「而我卻沒辦法放心。」他佯裝生氣地彈彈她的小鼻尖。「我只是晚一點回房,妳竟然就消失不見了?害我嚇得整條命都沒了。」
她頓時憶起那些令她難堪的「畫面」,便轉過身子不肯面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