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她佯裝不怕死,內心卻撲通撲通地跳著。「休想,休想——」
冷不防,他凶暴地址去她身上的毯子,撲向她,抓住她。
他對她只有殘忍的懲罰。
他們之間的面具漸漸卸下,不需言語,他們的心似乎合而為一。他百感交集。
他終於明白事實——她在為他守寡。
她在酒中下藥——無非是要保護自己的貞操,雖然昨夜不幸失敗了。
她是虛張聲勢的女人。她在玩弄報復男人之餘,也絕對不讓自己成為男人玩樂下的犧牲者。
他哽咽地對她說:「謝謝你為我守寡。」.
她突然萌堤地放聲大哭,似乎想把所有的恨及相思,化成無奈的淚水……但是,恨意的衝動,讓她的雙拳緊握,奮不顧身地猛推他胸膛。
他沒有反抗,只是一個勁任她洩很。「你可以盡情地打我。只要你高興!」他真的心甘情願。
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他甘之如括地與她粘在一起。
她一直傳偎在他的懷中。
這是她世上最愛的男人,也是最恨的男人,此時此刻,她卻在他的懷裡——
他為她洗澡。
她何等不習慣赤裸著身子面對陌生的男人,雖然,他是她的丈夫;但是,疼痛和過去的種種「傷痕」讓她沒有體力去拒絕他。而他——顯得那麼自在和歡喜。他似乎把這視為快樂的泉源與義務。
她幾乎克制不了想躲進水中的慾望。她佯裝漫不經心,但是手指頭卻在浴盆邊緣隱隱顫抖地彈弄。。
這與過去他們所過的貧窮生活有天壤之別。以前,在窄小破爛的浴室中,他們的生活是擁擠甜蜜的,當時,她就像是傳統的小女人,會幫她的男人洗澡刷背,當然,也僅止於此,那時,總是嬉戲笑聲不斷。
而現在呢!他變得富有了,光是豪華的浴室,就有好幾坪,按摩浴缸、寬敞的大玻璃,還可以俯瞰整個海灣景觀。只是,兩人之間,水蒸氣的空氣仍是凝結的。
但這對他卻不會造成影響。他用迷人的單眼淘氣十足地瞇起來,笑容半露地緩緩搜尋她的手、她的腕及她的手臂。她打了個冷顫,手指也僵住了。他的笑變得有些自負及滿足,彷彿這種服務是一種享受。「閉上眼睛——」他命令。她完全照做了。
沒多久,溫暖的水從她頭上徐徐注下,他的手指按摩她的頭皮,溫水沖刷她的頭髮及腰際。她雖然試圖忽略他的存在,但他溫暖的身軀和呼吸卻是那麼接近,他情不自禁地品嚐她的肌膚。
過度的僵硬讓他知道她的恐懼與疼痛,他知足地放過了她。水氣裊裊,此際她知道她像個孩子一樣被裹在大浴巾裡,她長長的頭髮也被毛巾團團圍住,像是中東回教徒的模樣。他極盡可護地抱起她。
接下來。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被放在床上,她實在很累,下體也很疼痛,溫暖的感覺裝向她,睡前的最後一刻記憶是——她還是在他的懷中。
她聞到濃濃的香味。一種中藥的藥香,可想而知,一定是補藥。
她惺忪地路開雙踉,他竟然就在一旁,倚偎、守候著她。
他隨便地圍著睡袍,她也發現自己在被單下的裸程。他似乎動手換過被單,那件留有「證據」的被單正棄在房間的一角。
他或許不僅是她的丈夫,也像她的保鏢、僕人。他對她如此謙卑。「你知道我燉了什麼嗎?」他洋洋得意。「這是中國很有名的中藥補品,給你補血用的。」
這一定是他的誠心及愧疚的表示:不過,她還是冷嘲熱諷:「有錢真好,還可以買名貴的中藥材呢!『彌補』?你以為用金錢就可以買到我的貞操,甚至我的原諒?」措手不及間,她驕蠻地將湯藥打翻,他臉色很難看,她乘勝直追,尖酸刻薄地刁難他:「我討厭你現在的模樣,我喜歡從前的日子,一無所有的日子!我喜歡吃魚,喜歡便宜的東西。」她的心就像折斷的樹枝,嘴硬道:「讓我走!讓——我——走——」
他對她的無理取鬧顯然不置可否,卦舊是笑嘻嘻地面對她。「你想過從前的生活,我現在一樣可以滿足你啊!」
他在說什麼?瞧他一臉正經八百,真的說得到做得到。他跑出去,她好奇地往窗邊偷窺他的一舉一動,順便看看有沒有逃走的機會,她竟發現,一樓有一道大門,正通到一面壁崖,崖下就是白浪滔滔的海洋,而遠方正可以望見白雪皚皚的大雪山。
雖然有陽光,但是,外頭的氣溫仍是很低,他卻不畏寒風,在懸崖上瀟灑架起帳篷,還在巖上弄個拷架,這可讓她看傻了眼。
沒多久,他氣宇昂軒地踱回來,帶著稚氣的笑容脫口對地道:「我們就像從前一樣,夜晚睡帳篷,數星星,釣魚、烤來吃。」他似乎比她還高興。「我實現你的話,你可不能再鬧脾氣喔!』她的臉上發光。「我也懷念貧窮的日子,所以,我們要好好珍惜彼此!」
她目瞪口呆,啞口無言地看著他靈巧地準備一切必需品,熱水瓶、暖被、小的露營瓦斯爐,以便生火取暖……然後,他甚至準備了一個大睡袋——
她張口結舌,卻逃不開他偉岸的身軀及蠻力,他輕而易舉將她塞進睡袋,拉上拉鏈,這會兒,她又成了裙褓中的嬰兒,她驚驚的容顏讓他愛憐地在她面頰肌膚上遊走——「別怕,外面風這麼大,你現在這麼虛弱,絕對不能感冒。」
一切就緒後,他最後的重大工作,就是將她抱在懷中,一起餐風宿露。
他就算在釣魚,也還是不放過她。他像漁夫般豪爽地坐在壁崖上,他的腿是掛在岩石邊,把她摟在他胸前,她橫坐在他的大腿上,強烈的狂風,讓怕冷的她,不得不完全倚賴他的體溫,像從前般把小臉緊緊埋在他的胸肌肉,以避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