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來我都不曾有它的任何訊息,一北一南相隔著,我未曾見過她。在姚毅二十歲那年,他即將出國前夕,我才上台北一趟,一到台北,我的魂又被勾到新店烏來的山區,我無法制止地想見曉雨一面——-不幸的,她卻死了。」說到他的痛心之處,姚金的嘴角抽搐著。
「我在它的墓碑旁哭了好久!曉雨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這輩子,我竟無法再見她一面,這真是我一生中最心痛的事。在那時,霧霜你遇見了我,你還記得嗎?我就是那個哭得死去活來的叔叔。」
霧霜恍然大悟,所有的記憶全都浮現出來,她想起來,那年,她八歲
在新店烏來的老家,因為媽媽去世,爸爸傷心欲絕地選擇離開此地,以避免每日思念傷心的痛苦。霧霜因為想念母親,她跑去後出母親的墓前,在那裡,她看見一個叔叔跪在地上痛哭好久。
她不懂,也不明白,她不明究理地問:「叔叔,為什麼您要那麼傷心,埋在這裡的是我的母親,難道,您認識她?」
桃金看到霧霜,他喜出望外地抱起她,他帶著淚,口齒不清地間:「你是她的女兒!你叫什麼名字?」
霧霜老實的回答:「我叫祁霧霜,上面有一個姊姊,下面有一個妹妹。」
姚金霍然開朗,他相信這一切都是曉雨的旨意霧霜將來會成為姚象的媳婦,這是命中注定。
姚金歎口氣道:「所以,當時我就決定,等霧看大一點時,我就要到你家提親,我要你當姚毅的妻子。誰知道,姚毅在美國認識了安娜,兩人情投意合,如膠似漆,那時,我真是失望透了!」
桃金靦腆地注視姚毅。「後來,安娜的離去,你失意落魄了好長一段日子。」他又轉身面對霧霜。「很不幸的,你家就在這時垮了,並且欠一大筆債務。」他賊笑。「我相信,這是個最佳時機,是你成為姚家媳婦最棒的機會,哎!一個為了圓一生的夢想,一個為了替家人還債,我們就這樣簽了一張荒誕不經、真真假假的『契約』。」
「老爸,原來您是有預謀的,您真是個賊老頭,我們都被您設計了。」姚毅搖頭不斷格格直笑。
「怪不得!」霧霜終於明白一切。「您會對我這麼好,好得讓人起疑,好得讓人無法承受,您這麼疼我、關心我,讓他人嫉妒不已。」
「當然。」姚金莞爾一笑。「在我有生之年,沒有辦法給曉雨的,我今天一併給她的女兒,我要給她最棒、最好、最完美的生活,這是我所能做的。不過
他拉起王嫂的手。「說真的,我對不起你,王雯。」姚金自慚地說。「我知道你一直很愛我。當年,你隨姚毅的母親陪嫁到我們家,你就在姚家幫傭。那時,礙於你是傭人,服侍著我的妻子,你無法表達你對我的愛意。等姚毅的母親去世後,我又處在回憶中度日,而忽略了你對我的真心,原諒我!」
王嫂淚流不止。.
「直到剛剛……說起來,也許你們不會相信。」姚金呼了一口氣。「我在昏迷時,看見曉雨在對我招手,我好高興,我欠身要隨她而去,進入那一片光明的世界中:可是我卻聽見王雯的吶喊,她喚著我,哭叫著請我不要棄她而去!就這樣,我放開曉雨的手,我轉過身,握住你的手,王雯!
「我終於明白了,你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更基於其它人」姚金熱切的目光凝視她。「很抱歉,這些年來我忽略了你,讓你吃苦受罪。」他執起她的手,真誠道:「我會彌補你的,給我機會,好嗎?」
「太棒了,太好了!」霧霜興奮道。「恭喜你,王嫂」
王嫂臉紅道:「對不起,少奶奶,我曾經那樣」
「不!」姚毅搶先一步開口,消遣自己。「我還要謝謝你呢!奶媽,如果不是你來找我回家,我現在也不會見到我「心愛」的冰山美人!」他眉開眼笑地看霧霜。「是不是?老婆。」
那一句「心愛」的,那一聲「老婆」,叫得霧霜暖烘、的;她飄飄欲仙地靠著姚毅的肩,癡笑不停。
出院的第一天,醫生還不忘再三囑咐要小心照顧霧霜的身子,尤其,經歷一次摔跤,可不能再有第二次,否則胎兒一定難保。
姚毅連忙點頭稱是,並謹記在心。
還有五個月,他告訴自己:他還有時間,能爭取與霧霜在一起,他要擁有她,全部的擁有,在未來的日子裡。
在得到姚金的首肯後,姚毅才無牽無掛地帶著霧霜外出遠遊。
能與姚毅出門旅行,霧霜手舞足蹈了半天,嚇得姚毅直擔心她是否會動到胎氣,她居然還無所謂地「跳」著出門。
「霧霜,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他們的車子奔馳在高速公路上,因為不是假日,所以沒有塞車。
霧霜搖頭,又不死心地逼問:「你要帶我去哪?告訴我嘛!我很好奇!」她撒嬌著。
「高雄的天氣太熱了,這封孕婦不好,我帶你去避暑。」他賣個關子。
「避暑?」它的雙眼發亮。「只有我和你!只有我和你?」
「是的。」他展眉一笑。
「太棒了!毅!我好高興。」她興高采烈地主動在他唇上親吻一下。
姚毅格格直笑,他心花怒放。「快睡吧!冰山美人!」他回贈一個吻給她。
霧霜乖乖點頭,她把背椅搖下,調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一靠上椅背,不一會兒,姚毅就聽見她熟睡的呼吸聲。
怕她太冷,他不忘拿起外套覆在它的身上。
他用餘光瞧她,邊開車,他又不忘側首凝視它的睡容,這時的姚毅:全思全在霧霜身上。
冰山美人!唯有帶你堆開,帶你走得遠遠的,這樣,你才不會堆棄我,你才局於我一人。
你是我姚毅的女人!
睡覺時的霧霜,大腿不自覺地向左傾斜,就這樣渾圓修長的腿忽隱忍現。一股激情流貫姚毅全身,令他猛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