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嘛?」霧霧拉著奶媽不放手。
她邊撫著霧霧睡覺邊問著:「今晚的舞會好不好玩?」
「不好玩。煩死了!」霧霧打著呵欠。「不過——」她的腦中浮現一雙綠眸。
「有一個男人好可怕,想強吻我,幸好我機警的一腳踢過去。他一聽我有未婚夫,好像當場要找仁軒算帳,哈哈哈!」她雖是嬉皮笑臉,心裡可真有點毛。
奶媽不多言,但她明白這小妮子說的是誰。因為,她也注意到霧霧一下樓,眼睛就不曾離開那名英俊魁梧的男人。
「明天一早我還要去育幼院,你不要忘了幫我遮掩,免得老爸發現。」她猛眨眼睛。
「明天去育幼院干??」
「有小朋友過生日,我要去幫忙……我真的要睡了。」她打個呵欠。
聽到她沈穩的呼吸聲,奶媽知道:她的心肝寶貝已經熟睡了。
這小女孩心腸這麼好,奶媽衷心盼望——霧霧,能找到一個如意郎群,一個真心真意疼愛她的丈夫。
第二章
「奶媽,你怎?把我的牛仔褲扔掉?」霧霧找不到褲子,頻頻抱怨。
「那件牛仔褲被你剪得破破爛爛,又全是馬騷味,扔掉算了。」
「唉喲!你要我節約,還把我的褲子扔掉,比我還浪費!」
她可真是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
在奶媽慚愧之際,她的目的也達到了。她在衣櫃角落裡找到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褲,及無袖露肚的小背心,火速套上。「哈!我要出門了。」
「不行,這樣穿太暴露了,你這是在引誘男人犯罪。」奶媽極力反對。
「誰叫你把我唯一的長褲扔掉?」她鬼靈精道。「你太敏感了,我是到育幼院,又不是上街,那麼偏僻的地方,沒有人會注意我的。」她在奶媽的臉頰上親吻,不一會兒,已不見蹤?。
聽到小車的引擎聲,奶媽在房間裡擔心個半死。
與小朋友共度歡樂的下午及傍晚,霧霧又情不自禁走到老家——白色的「雨園」。
她凝視著前方殘破的建築物,內心極度悲傷。
曾經青翠平整的草坪,如今荒草蔓延;曾經雕塑精緻的柵欄,如今斑駁倒塌。哦!埋藏童年回憶的宅子,似乎比她想像中更頹廢。她緩緩走到老宅子面前,現在的屋主顯然一點也不疼惜這房子,他讓「雨園」在此荒廢。
她只想看看這裡,重溫舊夢。
一輛雙門跑車停在另一條路上,身穿白色休閒服的江森,看起來更加瀟灑。
霧霧越過草坪,靠近走廊的石階時,江森喚著她:「這是你從前的家嗎?」
霧霧一回頭,看見是江森。怎?這麼巧?她居然倒霉的又碰上他。不,應該說也有幾分喜悅。
「是的。」她故意的有些慍怒。「你來做什麼?」
江森看著她的打扮,與昨晚截然不同,露出的小肚臍,使他的目光無法離開。
他迫使自己回答問題。「沒事,隨便逛逛,不小心就來到這兒,附近不是有觀光勝地?」他隨便胡址,又有些緊張道:「不歡迎我嗎?要我離開嗎?」心裡卻哀求著:別趕我走,霧霧,求求你。
「隨便你,反正這裡也不是我家了。」她轉頭要走,江森卻叫住她。
「這裡應該沒人住吧!」他用行動回答。「要不要進去瞧瞧裡面有何變化?」說話的同時,他已拿起一根鐵絲輕輕撬開鎖,一會兒,大門真的開了。
「真有你的!」她好佩服。
「走吧!」江森不自覺的拉起她的手,霧霧滿腔的好奇,但屋內又漆黑一片,她有些害怕。
窗外射入的餘光,是他們唯一的光源。大廳內幾乎沒有什麼傢俱,除了一張歐式沙發。
霧霧幾乎泫然淚下。「以前這裡不是這樣的……」她楚楚可憐的看著江森。
江森輕拍她的背,安慰她。
這些不經意的舉動,令霧霧渾身輕顫,她慌亂的抽開身子。「不要碰我!」
「對不起,我只是看你太傷心了。」話中滿是柔情與關切。
「算了,是我太激動。」她咕噥著。「這裡以前真的很美。」她說著,大眼又盛滿淚水。
不經思索,他衝口道:「有朝一日,這裡一定會再度屬於『我們』的。」
「霧霧,這宅子將來一定會成『霧園』。」江森十分篤定。
霧霧不明白他的話,但好像也有同感。雖然她才見過江森兩次,但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他好久了。「江森!」她輕喚著他,雙眼朦朧的注視他。
「霧霧!」他呻吟一聲,低頭輕輕擁她入懷。「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霧霧根本搞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只覺得十分舒服,十分甜蜜,在他的臂彎裡,她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力量。
他突然變得很狂野,他用力抱住她,手不安分的觸碰她誘人的小腹,她這才驚醒過來,倏地推開他。「不要臉的男人,竟敢非禮我!」
她一轉身,又踉蹌的跌倒,原來她絆到了沙發的椅腳。
江森不由分說抱起她。她緊張的尖叫。「放開我!」
「你受傷了!」
他懾人的氣勢,使霧霧噤住了口,他低頭檢查她的傷勢,好一會兒,他就愣在那裡,不發一語。
霧霧覺得羞澀不堪,因為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正親密的坐在她身邊,而她的腳正放在他的大腿上。
她發現到,這個外國人似乎也有柔情的一面。
江森只是不斷責備自己,怪自己怎?會讓霧霧受傷,又罵自己「沒耐性」。
他越急,就把事情搞得越糟。霧霧現在是怕他怕得要死,他能感覺到她全身猛打哆嗦。
他知道可以放她下來,反正她的傷也沒什麼大礙,不過他就是捨不得。
他感覺自己已經汗流浹背。
霧霧也有些魂不守舍,她的一顆心像小鹿般亂跳亂撞,她一點也不明白這位陌生男子。
「我要走了!」她把腳放下來,蹣跚起身。
「霧霧!」
「不要叫我,我跟你又不熟。」她頑固道。偏偏不爭氣的差點又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