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剛澈在一旁守護著剛澤,也許時間過了很久了,哭泣聲未停,剛澤也不曾移過腳步,剛澈太無聊了,他找話題聊天,他調侃道:「這哭聲,好像在哭死人嘛!奇怪!嫁給堂堂一名黑道少主,不愁吃穿,有必要哭得這麼傷心嗎?」
剛澤沉默不語。漆黑的墨鏡下,沒有人能猜出他的真正想法。
「要不要回家了?新朗官,你不可能站整夜吧!明天,你是主角喔!別太累了,走吧!」剛澈拍了拍剛澤的肩道。
剛澤還是不語,雙腳像被釘在地上似的動也不動,依然靜靜地凝望燈火瑩瑩的宋家大宅,看來他是準備在這裡耗上一夜了。
剛澈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一點也不懂,為何剛澤少主要「癡心」守候在宋薇房間外的圍牆,難不成少主人已經對這小妮子動心了?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剛澤那俊美的五官,專注的神情,多少年來剛澤一向臨危不亂,對任何事平平淡淡的,今夜的少主人是有些失常了……
一個人如果還剩五分鐘的生命,你會做什麼?這想法逕自溜進宋薇的腦海中。
逃婚。
這是直覺反應。宋薇心頭一橫。是的,我要自立自強。寧可死了,我也絕不嫁給「日本鬼子」。宋薇如此肯定地告訴自己。
事不宜遲,快刀斬亂麻!宋薇拿出剪刀,狠狠地亂剪一通,將新娘禮服分屍得「支離破碎」,看著她的傑作,她有種痛快的感覺,彷彿報了一箭之仇。
沒有新娘禮服,她不相信,她還能上得了禮堂,她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
下一秒,宋薇快速地換上輕便的牛仔褲,一件長袖緊身的粉紅背心,她打開窗外四下張望,外頭的芒果樹成為她的最佳逃脫工具。
她不假思索地蹬高腳跟,身子用盡全力向前傾,她使勁拚命地要抓住離她窗戶有一公尺距離的樹枝幹。偏偏她的手不夠長,喔!還差十公分,她就是抓不著。可惡!她急得香汗淋漓。
急中生智,她立刻又搬了張椅子,立在窗戶旁,這回兒她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樹枝幹並用力握住,一蹬腳,她就掛在樹枝上,她鼓起勇氣,閉上雙眼往前一跳——
天啊!不跳還好,她,堂堂的小狐狸宋薇,現在整個人掛在樹枝上,懸在半空中,說有多醜就有多醜。
聽到開窗聲,清瀧剛澤火速地抬起頭來——
他料得一絲一毫都不差,宋薇真的打算「逃婚」,而且在付諸實行中。
可惜,清瀧剛澤「恰好」佇足在窗外圍牆邊,不偏不倚地目睹了這一切。
當宋薇在樹幹上支持了三分鐘不到後,意料中地她摔進一個強壯男人的懷裡。
剛澤鎮定地抱緊了她,饒富興味地望著懷裡的可人兒。
宋薇摔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直覺有個人救了她,興高采烈之下大叫:「你救了我……先生,謝謝你。」宋薇慶幸自己運氣好,有個人當「墊背」,若是摔到水泥地上,她的骨頭非碎不可。
宋薇將手掌貼住了剛澤的壯胸,她再次忙不迭地連聲道謝。「Thanksa,lot!」
她無驚戒心,也不懷疑為何三更半夜還有男人遊蕩在宋邸旁。剛澤被她的天真弄得哭笑不得。
「謝謝你,你可以……」宋薇發現對方依然牢牢地抱緊她,便用力推開他。「你可以鬆手了,放我下來。」她厲聲道,她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了。
不過,剛澤恍若未聞,他倏地用力摟緊宋薇,一個大跨步橫抱起她,往宋邸大門方向走。
宋薇陡然明瞭這位陌生男子的意圖,她開始拚命抗命掙扎。「放開我!放開我!」她拳打腳踢,想要掙開剛澤的懷抱,偏偏剛澤的雙臂是鋼條,她整個人被鉗住了掙脫不了。
「救命!救命——」宋薇扯開喉嚨大喊,並「手口」並用狠狠地往對方手臂一咬大叫兩聲。
她是要這名男子知道她「咬人功」的厲害。
事實證明,她做到了,因為,剛澤的手腕被她咬得滲出血漬,宋薇得意了一會兒,便抬起頭來以挑釁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這名陌生男子。
漆黑的深夜中,宋薇無法看得很清楚,不過,那一張「面不改色」的臉龐,令她覺得害怕起來,她突然嚇得魂飛魄散。
沒有感覺?難不成他不是人?
「啊——」宋薇大叫。「救命——」這次她叫得更加淒厲了。
在宋邸大門外,宋薇震天響。
在宋邸大門內,宋咒凡、夜欣、宋洋、紫薇,這四人,一夜無眠,他們坐在大廳,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他們只能盯著牆上的鐘,時間靜靜地流逝……
「是小薇,是小薇的叫喊——」紫薇畢竟機靈的多,她聽得出來。「快!是在大門口——」她臨危不亂地辨別聲音方向。
話語未畢,宋洋已衝出大廳,咒凡和夜欣在紫薇的攙扶下,也急急向大門口邁進。
宋洋飛快地打開鐵門,一瞧究竟,接著下一秒,他便愣杵在原地。那是清瀧剛澤,宋洋認得他的。
「哥,救我——」宋薇急得隨口亂喊。「他……想非禮我,快救我,放——我——下——來!」她高亢叫嚷。
宋洋卻是左右為難的表情。他知道,宋薇壓根兒不曉得,眼前橫抱她的男人,便是她未來的夫婿——清瀧剛澤——堂堂的黑道少主。
「我要找警察,你……你虐待我,你想……對我施暴——」宋薇氣急敗壞地用拳頭捶打剛澤的胸膛。
紫薇攙扶咒凡和夜欣,蹣跚起走來,一看是此情形,咒凡心下大怒,他用慍怒的口氣命令。「放開我的女兒。」
「哥,別亂來!」紫薇無法置信。
哥?這是怎麼一回事?宋薇暫時忘記了掙扎,她睜大了雙眼詢問現場的每一個人。
「我——不允許我清瀧剛澤的婚禮開天窗。我的新娘必須乖乖地踏上禮堂。」
低沉的威嚴冷峻嗓音,一字一字敲打著每一個人的心,儘管他的音量不大,卻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