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出了大門,恭莊主和江大夫就已經在門外不遠的地方,準備來拜訪王爺和古姑娘了。」王總管恭敬地稟告。
「真有默契啊!請他們進來寄暢居。」官法昭冷著臉。
古蘭若低下頭,慌亂地整理身上的衣服,她不想讓江君看到這樣的自己。她想抬起身子,因為他的胸膛橫在她面前而動彈不得。
官法昭猝然吻住了她,在她百般的抗拒下,依然攫取了她的芳香並吻腫了她的唇瓣。
他戀留地舔了下她的唇,斜倚著玉枕輕描淡寫他說:「替我穿好衣服,你也不想他見到這樣的我吧。順便讓他幫你擦藥,我下手太重了。」他手指輕指過她紅腫的臉頰,不捨地看著她因為疼痛而倒抽了一口氣。
古蘭若不情願的伸手探向他的胸前,替他整好衣衫,攏齊了領口,在碰到他的肩膀時,她的雙手像被的燒到一般地抽開。
「王爺,恭莊主和江大夫已經在寄暢居門口了。」
「你是我的人,這輩子都是。記得這一點。」官法昭低頭在她頸間吮出一記紅色吻痕。
「請恭莊主進來。」說完,他擁著她端坐起身。
古蘭若偎在他身邊,不安的眼專注地看著門板。
片刻後,一身灰衣的江君扶著面帶冷意的恭成人走入室內。
古蘭若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而江君一進門之後,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臉。
「王爺,我們兩個主子似乎是多餘的。」面容溫潤如玉的恭成人緊閉著雙眼,口氣冰冷他說。江君的心全放在那個女人身上!
「恭莊主和我的想法真是不謀而合,我的蘭兒似乎恨不得我馬上消失。」官法昭話中帶刺他說,舉起她的指尖親吻著。「你要我出去嗎?我的蘭兒。」
「江君要替我看診。」古蘭若委屈地輕抿著唇,很怕官法昭又為難她。
官法昭的手故意滑上她的頸間,撫摸著她被他吮出的紅痕。「真是不懂得討好我的丫頭,我如此疼你,你卻棄我如敝屣。」
古蘭若低下頭,粉紅的頰不敢迎視江君瞭然的眼神。
她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古蘭若了。
「你的身體怎麼了?王總管說你得到急症?」江君向前跨了一步,感覺到恭成人的氣息在瞬間冷戾而下。
「我……」她欲言又止地凝視著他。
「她是驚嚇過度了,而你這個良醫正好可以給她身心上的撫慰。」官法昭的口氣尖刻之至。
江君朝他伸出手,清平的五官上有一股安定的氣質。「請將蘭若暫時交給我,我得先替她把脈。」
「我正好也有事要和恭莊主談談。」官法昭抬起古蘭若的臉輕撫著被他肆虐過的紅潤雙唇。「蘭兒,帶他回我們的房間。」
古蘭若打了個冷顫,一個人怎能臉帶著微笑,而雙眼中滿是警告?
她側開頭,卻見恭成人緊抿著唇,臉上的表情冰冷如石。那道從他左眼直下臉頰的長疤增添了他孤傲的氣質。是恭成人不喜歡來靖王府?還是他根本就不愛江君替她看診?
官法昭可以誤會她和江君,但恭成人為何不悅?
她低著頭,在官法昭的注視下,領著江君走入內室的臥房。
※※※
門一合攏,江君立刻挑起她的臉龐端詳著,「他打你?!」
她眉頭一擰,水汪汪的眼有著千言萬語要向他傾訴。
「我……」相處了十年,沉穩自持的江君一直就像是她的兄長一般,雖然江君年紀小她一歲。
「對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江君拍拍她的肩,掏出一隻瓷瓶替她抹上一層藥膏。「他為什麼打你?」
古蘭若低下頭,和江君並肩坐到臥榻上。她輕咬了下唇後,緩緩地:「是我先打他的。」
「為什麼打他?」蘭若的性子一向不激烈。
「他……」她驀然抬頭看著他,腦中有許多句子要說,話卻直接溜出口,「他的背上有黑翼標記。」
「官法昭是隋煬帝轉世!」江君向來不動聲色的臉龐乍然變了顏色,清淨的眼中的亮著火焰。「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動了你?」
「他早就要了我,我只是不曾看過他的身子,直到今天劉明蝠來拜訪……」古蘭若略帶赧顏地將今日發生的事訴說了一遍。
在聆聽之中,江君皺了下眉,臉色又恢復了平靜。
「蘭若,」江君語重心長地開口,平凡的容顏上閃著睿智的光芒。「水可載舟,亦可以覆舟。善興水利,則可利民農耕;反之,若不理不問,一朝洪水崩堤,則天下大亂、危民性命。」
「你要我繼續待在他身邊?」古蘭若蒼白了容顏,發寒地抱住自己的雙臂。
「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很諷刺,一個前世是罪大惡極的人,這一世要為那些無辜的犧牲者討回公道。但這一世的他既然有心要毀了劉明蝠,不也是功德一件嗎?就算是彌補他曾引起的殺戮罪過吧。」江君沉穩地分析道。
「知道他就是那個男人,我如何還能若無其事地留在他的懷裡?我現在該怎麼辦?」她垂下肩膀,顯得無助而柔弱。不曾為憎而苦惱的眼眸寫滿了迷惘。
「如果今天背上有羽翼的人不是官法昭,而是我,或是媛媛、或是冷蝶呢?你會怨恨我們嗎?我們也是受害者啊!」
江君的話讓古蘭若啞口無言,她從不曾自這個角度去想過事情。
從她的無言之中,江君知道了她的接受。對她淡淡一笑後:「前世的錯,今生他願意悔改,這樣就夠了。武林大會即將召開,劉明蝠所暗中掌控的滔天幫妄想得到盟主之位。沈拓野是我們的希望,而冷蝶已跟隨了他。每回的武林大會,都會有七位地位非凡的見證長老,這回也不例外。我從恭成人那裡得知了七位見證長老的名單,官法昭、恭成人、秦穆觀都列名在其中,這些人都是我們能掌握的。這樣你懂了嗎?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報仇,該怎麼做,你不會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