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讓他多了份愛人的心?
他連續幾通要人毀了傷害她的中東歹徒的電話,嚇得她冷汗直流。原來,戰 爭是可以用嘴談的,那個傷害她的政府已經被推翻,因為有人贊助反對軍大量的 新型武器!
那他改變了什麼?
胡紫芛看著他身後的藍天,艷陽光線折射在他依然少有表情的容顏,但他肩 上那灰黑的羽翼卻已不見蹤影。除了冷傲了些,他不再那麼與世隔絕。
「謝謝。」她帶著撒嬌的嗓音貼上他的胸口,早已習慣與他的接觸。
「吃藥了嗎?」挑起她的臉,看著她的喜悅。她是個容易快樂的女人!
「吃了。連吃了一個月,身上都有藥味了。」她誇張地挑高眉,學藍欽若說 話:「不想留疤就乖乖吃藥。」
「汪。」可可走到她身邊看著那幾乎像樹一樣高大的身影。
「可可,他是藍提斯。」胡紫芛拍拍藍提斯的胸口,看他不以為然地又哼了 聲,「你怎麼知道可可在哪裡?」
「我知道你所有的資料,從狗住在哪間寵物旅館到你身上的胎記。」藍提斯 的手滑入她長袖線衫的下擺,撫摸著她腰間軟滑的肌理。
「沒有我的允許,他們怎麼會讓你領他?」她按下他不安分的手。即使這一 個月與他同枕共眠,依然會迷失在他燃起的熱情中。
兩人之間的引燃點,幾乎是一觸即發的。她知道——他等待的是她的痊癒。
「我打了一通電話,狗就送來了。」他輕描淡寫,眼中的慾望卻一點也不輕 松。
「他叫可可。」她仰起頭,在他的下顎印上自己的吻,「可可是哈士奇犬, 我的好朋友也有一支哦!」
「盛子薇。」他摟住她的腰往艙房走去。她今早坐在甲板上一個多小時,身 子有些熱了。
「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她停下腳步,紅唇震驚地微張。
藍提斯拉著她閃到艙門的陰影內,他伸手撫著她溫熱的頰邊,皺了眉頭,「 下回別在外頭待那麼久,皮膚都盼紅了。」
才說完,他健壯的身子就覆住了她,親吻著她,要求她的回應。
「關於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他的唇滑至她胸前,隔著衣衫愛撫著她。「 我甚至知道你——」他攔腰抱起她,將她的身子全然伏貼在他身上,讓她直接感 受到他因為她而悸動堅硬的身軀。
「你還是處女。」
「你——色狼!」胡紫芛的臉脹成火紅,朝著他咧嘴。她亂動著身子,在他 漾著慾望的眼神中,火紅一路燒到脖頸間。
「我是不是關你什麼事!你——也不是處男!」
怕她掙扎弄痛了傷口,他放下了她,輕鬆地把她定在艙門上。古畫中的女子 容顏,甚且不及她生動的笑嗔嬌顏。他凝睇著她,逗弄著她的羞怯。
「何以見得我不是處男?」
「因為——呃——」我那天偷看到你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尷尬留在喉嚨— —要她怎麼承認嘛!心頭不舒服地浮上一層疙瘩,惱火他對於男女關係的隨便。 她很凶地瞪了他一眼。
「我就是知道!」
「說不出理由就別說了,我承認我早就不是了。」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想走 的意圖。
藍提斯明白胡紫芛在想什麼,她憶起那天從錄影系統中看到的一切。
而他也同樣開不了口告訴她,他根本把她那時面紅耳赤的情形,還有她在望 見他對著照片喊出她名字時的震驚及動搖,全部看在眼裡。
他從不因為自己的壞而自形慚穢,但她卻讓他心懷愧疚。
「你不要碰我!」她拍打著他的手臂,吃起乾醋。雖然那是她還沒喜歡上他 以前的事,可是還是讓人生氣。
「不碰你,難道叫我碰那條狗嗎?」他慢慢地縮短兩人的距離,在她忍俊不 住笑出聲時,倏地抱起了她。
「你幹什麼?我很重!」長大後就沒人這樣抱過她了。
「答應我一件事。」他不費力氣地抱著她穿過長廊,踢開一扇門,不客氣地 把那條狗關在外頭。
「什麼事?」兩支無處閒晃的手臂,悄悄地勾住了他的頸子。
在他的臥室前,他將拇指印在辨視系統上,打開了門。沒有直接回答她,他 將她放在床上,將雙手撐在她頸部的兩側,說出他並不熟悉的要求:「留在海神 號。」
「你想要我留下嗎?」纖麗五官中乍現了光采。
「這是唯一保證你安全的方法。」白色的繃帶上早已不再有血染的顏色,卻 仍舊是記憶中抹不去的鮮紅。「你和我在一起的消息,被媒體吵得火熱。所有與 我有仇的組織都會找上你。」
「除了這點?」她扳回他突然不再正視人的臉龐,認真地問。
「我想回藍島,也許找不到結果,也許事情的真相,一如我原來所預料的。 反正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嗎?」他長吐了一口氣,以 指尖梳著她一頭披散在肩上的烏絲,暗藍眼瞳閃過迷惘,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 問題。
胡紫芛用手肘撐起自己,拉下藍提斯的身子,讓他平躺在銀色綢布上,她則 坐起了身子,主客易拉地俯看著他。
沒有從這種角度看過他,散落在枕間的亂髮,讓他顯得格外性感。
這人一點都不羅曼蒂克,鐵血與柔情想來是無法同時出現在他身上的。她以 前還一直幻想自己會有一個浪漫過頭的男友。
「為什麼不說話?你不答應?」把濃眉蹙成兩道小山,他實在不明白她這種 舉動究竟是拒絕或答應。他動了下身子,想坐起身。
她用手壓住他的胸膛,不讓他起身。「我就是傻,才會老往危險裡鑽,偏偏 人家又不會哄哄我,要我怎麼安心呢?」
藍提斯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我會讓人保護你的安 全。」
胡紫芛故意大聲地歎氣,小手蜿蜒至他的額間,他那雙眼又開始冒火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