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聽說有人見過,更未聞有人使用過,只是書上這麼記載……
「前輩,要尋這龍角不是太困難了嗎?」先前龍角也曾在他腦中一閃而過,只是他認為不可能,所以也就沒細究下去。
「嗯,是沒錯,畢竟沒人瞧見過。」老人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咕嚕咕嚕猛灌了一大口,滿足地嘖嘖出聲,從容不迫地接著說:「小伙子啊!千萬不能因為如此就放棄……之前我也碰過棘手非常的情況,傷能治,卻少了稀世罕有的『溫涼翡翠』做藥引,結果你猜怎生的,那小娃娃自個兒身上就戴著一塊,你說神不神、奇不奇?老頭子我做這什麼鬼大夫這麼久了,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狀況咧!一般而言,解毒之方每每生在毒之附近,所以找想這龍角應該就在大理境內沒錯。」
梅漱寒不語,說真的,他實在不敢奢求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龍角。
「小--伙--子!」老人一掌重重拍上他的肩頭,拉長了字句間隔說道。「試著問問天龍寺那些大和尚,這迦樓羅是他們佛教裡的八部,或許在其他典籍中有所描述,是咱們遺漏疏忽的;要不,可以問問在附近山區行走、生活的小老百姓。」
「嗯。」前輩這麼說,自然沒有不試上一試的道理,尤其現在加上個靖平公主更是麻煩……
「老頭子三日後再在這兒與你碰面,仙來居的一葉醁正召喚我肚裡的酒蟲,不去解一解還真會耐不住了!」老人朗聲一笑,人,瀟灑地離開了。
※ ※ ※
霞蔚山腰的龍王窟……
梅漱寒在四處奔走打聽之後,得到的一個可能地點就是這兒。不過,這也僅僅是傳聞,實際情況如何卻是無人知曉,假使貿然進入洞窟,到底會發生什麼實在說不得准。更讓他覺得困難的是--霞蔚山腳迦樓羅寺的住持大師曾對他明言,龍者為聖物,欲近者非處子之身不可。
未嫁處子易尋,但有人會願意為一個未知數冒生命之險嗎?
梅漱寒坐在屋脊之上,臨風高瞰,心情卻飛揚不起……一切努力彷彿走到了死胡同,若無方法突破!
「大木頭!」下頭有人在喚他,清越的嗓音甜而不膩、潤而不厚,是寧兒在找他吧!
「大木頭!」
他輕躍下去,自她身後偷襲她的肩頭。
對於無聲無息挨上一記輕拍,雖然不疼,但著實嚇了一跳,浣寧隨即知道搞怪的傢伙是誰。「就知道是你!」她轉過身來與他相對,嬌嗔道,還附贈白眼一雙。「你哦!用膳後就沒見著你了,躲到哪兒去啦?」
他喜歡瞧著她,每次總會用上各種表情來說明那小腦袋瓜的運作情形,即使是現在悶悶的感覺罩在心頭,她的一顰一笑依然緊緊牽動著他的心弦。食指往上比了比,不消用言語已然回答她的問題。
「屋頂?」她音調略略提高。「難怪我尋你不著,原來躲到那兒去啦!」
梅漱寒睇著她的俏顏,唇角微微勾起,卻未答話。
「我也好想上去看看,都怪自個兒不濟,表嫂的絕世輕功連邊兒都沒學好。」她嘟噘起櫻唇,然後又深深歎了一口氣。「唉」
氣都沒歎完,只覺腰一緊,風聲呼呼而過,人已經站在屋脊之上了。她的立即反應是環住他的腰,免得自個兒一頭栽下去,小命嗚呼哀哉。
「哇好高!」她向前挪挪身子,往下方瞧去,然後趕忙又縮了回來,繼續說道:「上頭好舒服呵,風吹得好涼好涼,暑氣全跑了咧!」
浣寧瞇起眼,讓一頭秀髮任薰風擺佈,讓每一個毛細孔張開呼吸夜的溫柔氣息。「大木頭,咱們在這上頭坐會兒,好嗎?」實在太享受了嘛!
「嗯。」
一坐下來,習慣性地去尋找他的胸膛,最近她正慎重考慮為他更名,把「大木頭」改做「大枕頭」,這樣似乎比較符合現狀。
嗯……這就叫做「因時制宜」嘛!
他也習慣讓她這麼靠著,有力的臂膀很自然地將她整個身子圈了起來。
「我在想喔……」
「嗯?」一聽她拖長了聲音又遲遲不見下文,他就知道自己必須哼出聲來,所以他很配合地開了口。
「如果你治好了靖平公主的病,搞不好皇帝一高興就讓你做駙馬爺咧!」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不在意,手指還在他胸膛畫著小圈。其實這事兒懸在她心裡滿久了,只是每想到這層就很有罪惡感,明明人家公主還在生死邊緣掙扎,自己就已經有一堆揣想,實在是……呃……滿氣窄的!沒辦法嘛,誰教話本兒裡頭都是這麼寫的!
呵!寧兒居然在操心這事呵?!真是……梅漱寒在她額間打了個爆栗,柔聲輕斥道:「小傻瓜!」她再怎麼裝做輕描淡寫,也逃不開他的眼。
三個字,不多,只要三個字,就足以讓她湧生無比的安心和信心對他們彼此,這大木頭言簡意賅的功力實在令人佩服啊!把春秋經微言大義的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她揉揉慘遭他手指荼毒的地方,心裡甜甜的,嘴上卻不是這樣,不依地嚷道:「人家是說真的嘛?」
「大傻瓜!」
同樣的地方受到襲擊,她才剛放下的手又回去做揉搓的工作。說真的,她很好奇,如果再繼續同樣的話題下去,他會怎麼說呢?是「大大傻瓜」?那---再接下來呢?呵……猜測不如做試驗吧,她頑皮地說:「可是……」
話還卡在喉頭裡,她就再也無法說下去了,因為,他溫熱的唇已經封堵住了她的口,用一種霸道的溫柔。於是啊,她的所有好玩念頭無一倖存,在他梭織的溫柔情網裡,她--只有徹底的淪陷……
好個大木頭呀!連一句話都不讓她說完!
許久許久,梅漱寒才決定放過她這讓人又愛又氣的小傻瓜,喘著氣離開了她的朱色柔軟。
應浣寧將羞郝埋進他的懷裡,唇間還竄肆著他的陽剛氣息,久久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