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兩個愛人半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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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意儂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拿下那串響個不停的風鈴。

  「蝴蝶本該要飛,我唯一失算的,就只有櫻子。現在的她還不能瞭解成人世界裡有著不可避免的無奈與必然,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秋櫻,會明白嗎?

  我不敢奢望。

  生她的我,都不能夠明白了,又怎能以為我的女兒會有明白的一天。

  也許,能夠明白什麼是什麼的,這世間也只有意儂一人了。

  意儂是證得菩提的菩薩,菩薩慈悲,同忍置我們父女子燒焚的業火之中?「你離開我,要到什麼地方去?」

  她回過頭,神色安靜地微笑。「如果你有一點瞭解我,你會知道。」

  仔細咀嚼意儂的話,我不得不承認,我不夠瞭解意儂。或許是我忽略她的心情忽略的太久了,人到已經記不起當年自以為對她的瞭解到底深人到什麼程度。我不曉得意儂要到什麼地方去,我捨不得,但我知道,這回我必須放開手,即使我愛她。

  第九章 誰來牽手

  「你這渾帳!」倪樵會出現在我面前,我早預料到了。

  當他握緊拳頭狠狠地將我打倒在地上,我嘔出了一口血時,這樣的下場,找他早已有心理準備。

  「你以為你不躲、不閃,就能彌補你的錯了嗎?你這個儒夫!起來,我要替煮依教訓你!」

  我閉上眼,一詞重拳擊到我腹上,我被打飛了出去,摔到地上,又彈了起來。該死,這幾年倪樵在國外是去打拳擊不成?力追這麼重。

  不過……打得好,再多打幾拳,替意依從我身上討回公道。

  她太便宜我了,我捨不得。

  「當年你說愛她都是說假的嗎P既然你不打算珍愛她,為何還硬去招惹!你……可惡透頂!」

  再揍一拳、踢一腳,我大概只剩半條命。

  我望著天,天上有黃金,我頭暈目眩。

  「對、對,我可惡,你打吧!用力打吧!」我大喊。

  「你以為我不敢!我打死你這三八龜孫子。」

  倪樵抱起我,又是一陣猛打,我不知咳了多少血出來,身體很痛,心卻舒暢極了。「早知你曾這樣渾帳,當初說什麼找他不把意依讓給你。」倪樵忿恨地道。他到現在還忘不了賣依?

  「現在我們離婚了,不正稱了你的意?」

  出口相諷,是因為覺得倪樵那句「把意依讓給我」的話刺耳,沒想到我說出口的,竟還要難聽刺耳三分。

  「你你好樣的,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我翻了翻眼,豁出去了。

  「難道不是嗎?你到現在還沒結婚,不就是為了等這一天?養依不是我老婆了,你大可去追她呀!」

  倪樵先是忿怒,而後錯愕地瞪著我。「這是你的真心話?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對,我一點都不在乎。」誰說我不在乎!我在乎得心快痛死了!

  「好、好,這是你說的,是你對不起意依,你沒資格愛她,從現在起,意依只有我可以愛,不許你再來攪局。」他放開我的領於,把我當垃圾一樣的丟到一旁,扭頭要離開。

  「等一下,你要去哪?」我拖住他。

  他停住腳步,頓了一下。「去找意依。」,「我不准你去招惹她。」

  「別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我可以去「招惹」她。」

  「我不准就是不准。」

  「你有什麼資格說不准p我比你更愛她,更懂用珍惜,你從一開始就不該介人。」「胡說,最愛她的人是我!」即使煮依已經離開我,她還是我心中唯一的妻。我的意依,怎容得其他男人來碰?

  倪樵挑靈似的。「可惜你、沒、資、格。」

  我刷白了臉。「你要真敢去,先打死我再說!」

  他挽起袖。「好,我就打死你這見異思遷的王人蛋!」

  說著,他一拳就揮了過來,我躲不開,又被他接因在地。

  顧不得痛,我爬起來,同他一艘。

  早該於一架的,我說過我們之間早該拚命幹一場架的。

  從我們十七歲時愛上同一個女孩子起,便汪定了這一段無可避免的宿命。我和倪樵,是朋友,也是敵人。

  「意依是我的!」我瘋了似的喊。

  「鬼話連篇!你死了心吧!」

  我們之間的帳,總要找天好好的清算一場。

  她出一拳、我就回一拳,我們忘了我們都已不再年輕,不適合如此激烈的纏。但不打不行。不打,心中的怨氣永遠消不了,吃貼也永遠是吃浚。打吧,看我打死你!臭倪樵!敢妄想我老婆。

  「意依不是你老婆了,少不要臉。」

  「還說!看拳!」非得把他那張比我俊的臉打得界青臉腫不可。

  「我偏要,你能拿我怎麼樣!」

  「不如何,欠揍!」我撞向他,他問過。他一寸拐來,我又中招。這場架,停不下來。直到我們兩人都筋疲力盡地躺到地上,連動都動不了,還眼瞪著眼比凶狠。許久,瞪著瞪著,倪樵數了口氣,別開眼去。他那一歎,好長,彷彿將多年的怨氣盡數歎出,不僅歎出他的,也歎出了我的。

  唉:一場空,往事是一場空。

  許久,他靜默無聲,我推推他的手。「帳,說點話,!罵找也好,不然怪問的。」「瘋子!」他低咒一聲。

  「罵得好,再來。」

  「你真瘋了?」倪樵轉過身來,坐起身,一局一局地怕著我看。

  「我們倆鬥了一輩於了,我瘋不瘋你會不曉得?」

  兩肘撐住地,跟著半坐起身,感覺全身筋骨都酸痛不已。

  倪樵不語,顧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句榮,拿出一根,刁在嘴裡,點燃後深吸了一口。

  其有點變形,可能是剛才幹架時弄到的。

  「要不要?」他突然將獲遞到我面前。我有點受寵若驚。

  我接過一根,瞪著鑄看了許久。

  看我不阿上嘴,倪樵間:「不抽?」

  「意依不喜歡我抽。」

  「分開了才講這種話,不嫌晚?」倪樵半嘲諷的。

  說著,又抽了一大口,在我身邊吞雲吐霧。

  低頭看了好一會兒手上的於,才叨進嘴裡,倪樵自動自發的燃起火替我點上,我抽了口,緩緩地朝天花板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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