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傲霜盼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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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傲霜啊……

  結果冷傲霜這一睡,就睡了兩天。

  ★ ★ ★

  刺客的風波才剛過,一向平靜的葉家便多出了一些人,這些人是葉守特地請來保護家中大小的護衛。

  「那天幸虧有官府的人跟我們回來,要不然後果鐵定不堪設想。」事隔兩日,如今想起,葉守仍心有餘悸。

  「他們的目的似乎只在擄走葉小姐。」葉家大小最多有人受了點輕傷,倒不見有噩耗傳出,是不幸中的大幸;看來這批刺容尚還有點人性。而傷得最重的,大概就只有她了。易盼月不由得掛念起尚在沉睡中的冷傲霜。

  「似乎是如此。幸好有雅安在,不然小女此刻──不過雅安會使刀劍,倒真使人訝異呢。」

  易盼月不以為然地輕笑道:「雖說幸好她在,但有時我倒希望她當時並不在場。」基於私心,他不願意見她受傷。

  葉芙是葉守心上的一塊肉,而她又何嘗不是他最重要的人。

  葉守聞言倒也不怎麼生氣,反倒開始為自己方纔的話有些羞愧了起來。

  易盼月見他如此,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便道:「對了,葉兄可知這些剌客是為何而來?是仇家或是……」

  說到這,葉守不禁皺起眉頭。

  而這亦證實了易盼月一部分的猜測。

  葉守遲疑了會兒才道:「我平時並無與人結仇、結怨;不過我想,這可能和我們葉家這回準備在全國各地設立義診堂一事有關……」葉守苦笑道:「所以我才希望大夫能盡快為小女治療;若有必要,可能必須將她送離京城一段日子。」

  葉家算是醫界的望門,一直以來就以良心行醫,博得了不少讚揚和美名。難得有這個心想要幫助更多貧苦的人民,沒想到卻因此招來了殺機。

  總為一個「利」字吧。一旦義診堂出現在全國各地,勢必會影響許多人的利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易盼月明白這道理,所以他沒有再說下去,一切的決定都交給葉守自己裁奪。

  也許他打算就此放手,也許他執意要辦好義診;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權過問。

  易盼月道:「如果葉兄仍決定要辦義診,不妨聯合官府的力量;這樣一來,有心之人或許也會有所忌憚。若有朝廷的協助,這件事情也會進行得較順利些,只不過可能難免要多擔待一點朝中人士的氣焰;但相較權衡之下,利仍多於弊。」

  易盼月的話恍如一帖救命良藥,葉守正要向易盼月表示他的認同,易盼月卻在這時起身,有禮地向廳堂裡的人說:「你們繼續商量吧,恕我先走一步了。」

  易盼月剛回房,便見到沉睡了兩天的冷傲霜正要起身,他連忙快步上前。

  「你醒了?傷口還會不會痛?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舒服?」他協助冷傲霜坐起身子,嘴巴還不忘噓寒問暖。

  冷傲霜一睜開眼皮,冷不防就看見像麥芽糖一樣黏的易盼月在她身邊,嘴裡還不曉得在念什麼。她舒展著筋骨,覺得全身酸疼,卻不知這筋骨疼痛的原因是因為連睡了兩天的結果。她現在的記憶仍停留在兩天前剌客離開以後。

  「你怎麼會在這裡?」冷傲霜推開易盼月過度貼近的臉孔,一雙水靈靈的美眸轉了轉。「我又怎麼會在──這不是我的房間。」她再度開口,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澀啞得像鬧旱災的田地。

  是的,這是易盼月暫居的客房,不是冷傲霜原本居住的傭人房。

  易盼月狡猾道:「這裡沒有一間房間是你的,或是我的。這裡是葉家,我們只是暫住的客人。」

  「你在跟我囉嗦什麼?我是問我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你清楚我在說什麼,不要跟我拐彎抹角。」冷傲霜用力瞪他一眼,但因為身體尚虛弱,想罵人都沒什麼力氣。

  「這裡是我房間,你受傷了,我幫你療傷。」易盼月倒了一杯茶水給她。

  接過水杯,冷傲霜小口小口地喝,沒注意到自己正舒服地半靠著他的臂膀。

  冷傲霜一直不說話,待喝完了水才用大大的眼睛瞪了易盼月一眼。

  易盼月接過她手中的杯子,隨手擱在一旁的茶几上,又直勾勾地看著冷傲霜。

  「你看什麼?」冷傲霜發現易盼月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覺得有點惱。這個人怎麼有事沒事直盯著她看?怪人一個。她索性別過頭去。

  「傲霜,你還在生氣嗎?」易盼月突然說。

  「你──」

  冷傲霜話尚未說完,便被摟進一副溫暖的懷裡,氣得她想大叫。

  易盼月不理她的掙扎,執意將她鎖入懷中。

  他可不想把她嚇跑,因此有點不甘願地放開她。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卑劣,但是……他實在沒辦法克制自己想靠近她的衝動,哪怕是碰碰她的一根手指頭、一根髮絲也好。

  他易盼月居然是這樣子的小人,看來—他著實缺乏當君子的天分。

  「我一直以為你的武藝十分高強。」

  「我可當面承認過?」冷傲霜口氣不怎麼好地說。

  「那你還不知死活地跟刺客周旋?」易盼月臉色也不怎麼好。

  冷傲霜將雙手環在胸前冷笑道:「你是我什麼人,管我那麼多。」

  易盼月湊近他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笑道:「我是你丈夫,不關心你關心誰?」

  冷傲霜臉色一變。「你胡說些什麼?」

  易盼月依舊面不改色,嘻笑地道:「不這樣說,不然你以為葉家的人怎麼看你和我?你流了那麼多血,我要幫你療傷;而你住的房間又那麼簡陋,不適合休養。我這樣衣不解帶地照顧你,說我們之間無半點關係,誰信啊?」易盼月臉不紅、氣不喘地撒下漫天大謊。

  冷傲霜不善辯,只好撇了撇嘴道:「多事。」

  「怎麼會是多事?」

  冷傲霜沒了鬥嘴的心情,隨口說道:「大夫治療病人,如何有男女之分?況且,我死我活是我自己的事,誰都管不著,你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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