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狐女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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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上回被這人壞了事,沒想到,這回又遇見她:而她卻自稱是怡春院的紅牌姑娘,他該信她嗎?

  「那麼,你為何窺視我的行動,今早又為何出現在我面前?」

  天啊!這傢伙怎麼這麼難纏呀?凡事都要追根究底似的,偏她又不能照實回答,要想理由可是很傷腦力的耶。若若連忙編了個理由搪塞。

  「算我仰慕你,成不成?」他再不相信,她也沒辦法啦。

  「恕我提醒你一句,你剛剛殺了一個人,你是要自己帶著首級去投案,還是想等人來帶入官府?」

  薛浪雲冷冷地問道:「你這是在提醒我應該殺了你?」說歸說,他手中已人鞘的劍卻不曾再拔出。

  若若吞了吞口水。「我是暗示你,應該乘這沒有人發現以前趕快離開。」

  「來不及了!」薛浪雲搖搖頭。

  「什麼?」若若瞧向門外,難不成有人來了嗎?

  「我已經被你瞧見了。」他極緩慢、一字一句地吐出口,毫無預警地出掌,攻向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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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寒的早晨,清冷的大街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一名衙役帶著告示來到了縣城張貼告示處,將一張繪著粗糙人像的懸賞紙張貼在牆上,漸漸地,吸引了一些人群聚集圍觀。

  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遠遠望見,也擠進人群中看那張告示,隨後,又急急地離開。人太多了,誰都沒有人注意到他驚惶的神色與發抖的手腳。

  書生慌慌忙忙地跑回家,看見端坐在屋內長凳上的魁梧男子,他急道:「爺,你們快走吧!官府已經貼出告示要捉拿你們了。」

  薛浪雲不發一語地喝完碗內的米粥,挽著袖管隨意地抹了下嘴。

  另外,若若坐在他對面,她脂粉末施、換上一襲男裝,看起來就像個漂亮男孩。她對於書生的勸戒恍若未聞,逕自伸手拿起湯勺,香自己再添了碗薄粥。

  過了一會兒,若若才冷冷地說道:「喂,你聽見了沒?官府的人要捉你了,知道事情嚴重了吧?」就算李俊生是死有餘辜,但匝p嗽譜鞒穌庵忠員┬票┐男形B堿G悄巖勻賢_?/p>

  「你……你不逃嗎?」書生結結巴巴地問。事實上,這書生正是此番拜託薛浪雲殺掉李俊生的落魄秀才。

  若若放下木碗。「你在跟我說話嗎?」見秀才點點頭,她才感到奇怪。「怪了,我幹嘛逃?人又不是我殺的!」

  仇恨的力量實在不可小覷,這秀才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膽量買動殺手殺人的人呢。若若又瞟了眼薛浪雲。眉心不由得蹙起。這男人是個殺手,勢必難逃時時被人緝拿的命運;麻煩的是,她還得幫他,這豈不代表她也得跟著他四處逃亡?

  「但……但是……」秀才嚥了嚥口水,欲言又止。

  他雖不清楚這姑娘是什麼人,但看清形,她應是和薛爺同一夥的,昨夜薛爺扛著她到他這兒來時,他著著實實地嚇了一跳;當時,她穿著華麗的服飾,一張臉蛋艷光四射,他從未見過這樣天仙似的美人!今早,她雖向他借了套男裝換上,臉蛋也盡去鉛華,卻仍是美得如一朵出水芙蓉,教人不敢近視。秀才出神地想著。

  「但是什麼?」若若咕嚕一聲,喝下碗內剩餘的薄粥。

  「但是告示上懸賞捉拿的人是你呀!」

  一口噴出嘴裡的湯水,瞪大著眼,若若訝異地問道:「你說什麼?」說完,她又丟下木碗,一把揪住了秀才的衣襟。

  「你看錯了吧,怎麼可能會是我?應該是這傢伙才對吧?」要不,就是畫匠的技術太爛,畫鴿成鶩、畫犬類「狐」……雖然她是狐沒錯啦!但,怎麼會是捉拿她呢?

  這……男女授受不親!若若的舉動教秀才原本一張病懨懨的臉驀地脹紅;他不自在地別開臉,口中直念阿彌陀佛。玉貞才剛過逝不久,他怎能對其他女子產生異樣的感覺?阿彌陀佛……

  沒注意到秀才的異樣,若若鬆開扯住他衣襟的手,落座長凳,撐起手肘冷靜地思索。眼角餘光瞄向對面不發一語的薛浪雲,隨即,她放聲大叫:

  「原來你迫我離開怡春院,就是要我替你背黑鍋!你真懂得打如意算盤!」

  薛浪雲正拿著葫蘆飲酒,聞言,他抬頭掃了她一眼,唇始終緊抿著雖未否認,可不代表他承認;說實話,他根本就沒要她背黑鍋的打算,而他之所以會出手擊昏她、將她帶出怡春院,只是不想惹麻煩罷了。

  當一個職業殺手,可不代表他喜歡陪官府玩「官兵捉強盜」的遊戲。他犯下的案子,件件都處理得天衣無縫,官府從不曾追查到他身上來;他又怎麼知道昨夜竟會冒出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被她給認了出來?因此,在不確定她會不會報官,又不願濫殺無辜的情況下,他也就只好將她擄了出來。

  但,帶她出來以後呢?這點倒是他昨晚沒考慮到的。

  李俊生死在她的房裡,她又不見蹤影,嫌疑最大的人犯,當然非她莫屬,無意間讓她擔了這殺人的罪,確實也是他當時沒想到的。歸結總總,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已成了他的一大累贅。為了解決這累贅,最迅速的方法就是——殺了她。

  若若在大發牢騷一頓後,瞧薛浪雲仍無動於衷,只好洩了氣,哀怨地說:「罷了罷了,誰教本姑娘命苦,就算必須陪你逃亡,我也認了。」畢竟,如果他被官府逮捕砍頭,對她也沒好處。

  她這一番話,今薛浪雲譏誚地抿了抿唇。其實,他只消殺了她,一切麻煩就解決了。但他若真不得了手,現在哪還能得到她在那邊嚷嚷?!

  薛浪雲對自己感到氣憤。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竟會狠不下心殺死一個危及他的陌生女人,當殺手豈容心軟,若他總是心軟,早讓他死了千百次了。但現在,他又為什麼心軟?就為了那麼一分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嗎?再次遇見她,雖不再感到初次見面時的那種震撼,卻少了分對於初識之人應有的生疏;彷彿……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一般!這是什麼道理?

  望見窮秀才癡望著若若的模樣,薛浪雲仔仔細細地瞧了若若一眼。這女人確實生得美,雖然她行為怪異,語出驚人,不似一般女子柔順;但那美貌,卻足以吸引泰半男子的心神,也難怪這秀才會變成這副德行。再更仔細地一瞧,他竟隱隱地感覺這女人不像人!怎麼會有這種錯覺?莫非是他酒喝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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