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狐女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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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五百年了,是有段時間了。」莫常恆淡淡地道。臉上唯一發光的是一雙眼,瞳仁一金一銀的,總是凌厲而詭魅,時時散發著天界難以見到的陰邪氣息。

  沒有人樂意接近它,卻也永遠離不開它,它絕對具有存在的必要性。而它由何而來?何時所生?亦無人知曉,彷彿雜刑斕匾岳矗|陀興狻縃X淞?/p>

  「你今日來,有事嗎?」白澤大概也情得出是什麼事?但司命的性情多變且不可預測,尤其愛與人唱反調,他不能先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否則,莫常恆必會改變它原來的打算。

  「沒事啊,見見老朋友而已。」莫常恆踏步到木床前,瞧了眼正沉睡著的狐仙若若。

  白澤立刻戒備地看著馳,卻仍阻止不了莫常恆出人意表的舉動。

  莫常恆手指微動,一道金光便裝向若若。

  白澤一驚,出手要擋已來不及。「你——」

  莫常恆笑道:「沒事設事,只是讓這隻小狐狸睡得更熟一點而已。我可不想在無意間讓她聽見咱們的談話,那多掃興!」語畢,笑意瞬間斂去,聲音仍是低低沉沉的,略帶蒼老暗啞,隱隱透露著一股漠然,「不過,你也似乎太關心她了一點,關心到觸犯了遊戲的規則哦。」.

  白澤微楞,隨即回道。「我沒有。」行事時時越軌的司命,偏偏就喜歡訂下規則,看過他人受限於規則之中,它卻以此為樂。它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沒有嗎?」司命的聲音裡滿是濃濃的不信,類似嘲諷。

  如果不是有面具遮著,白澤相信莫常恆的嘴此刻必定咧得大大的,儘管他唯一露出來的那雙眼正滿是無辜地盯著他。

  「沒有,我只是以個人的身份、朋友的立場助她,並未干預她與那凡間男子之間的種種。當然,我亦沒有破壞我們當初的協認」白澤坦然地答道,並不在意莫常恆打量審視的嘲弄眼光。

  「個人間?白澤,你可不是個人哪。」莫常恆平淡地說。

  白澤談笑道:「人間用語而且,司命不必在字裡行間大作文章。」

  莫常恆搖頭歎道:「五百年不見,你連玩笑都開不得了。

  也罷!只是你可別忘了,破壞遊戲規則的後果。規則不是我訂下的,這是協議,你就必須遵守。莫忘、莫忘!我可不想借此向你討人情,畢竟我們已是老友了嘛!」

  「司命若只是來提醒此事,那麼,你大可放心。」只是,司命真的風捲來提醒他而已嗎?白澤不相信莫常恆的動機這麼單純。

  「你明白就好,我沒有惡意,不必像防賊似的防我。我雖司掌命運,又豈知不是命運司掌我呢?」說完,看向木床上的若若。「薛浪雲而立之年將近,我勸你還是保佑你的小狐狸快續起五百年前未完的宿級吧!對了,遊戲規則由你們遵守。遵守之人,似乎並不包括我在內,是吧?」

  白澤恍若未聞地站在一勞,眉頭卻不自覺地深鎖。

  莫常恆轉過身來,者見白澤凝重的神情,滿不在乎地經笑?/font>「別擔心,說說而已。人間還有一大堆事要我去忙呢!唉!凡人就是喜歡與命運抗爭,堅持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硬是弄亂了天生的命盤,抵抗宿命……何必呢?人生也不過短短數十年,像夢一場……你聰明,又不是人,希望你不會做出同他們一樣的事……」說著說著,它的聲音漸漸模糊,身形談去,終於消失不見了。

  看著莫常恆先前仁立的方向,白澤仔細思索它話裡的玄機。司命的話,就像它的行蹤飄忽不定,真真假假相雜……教人估不出它話中的可信度究竟有多高。它是來擾亂他心神的,這是白澤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它說,它並不包括在遵守規則的人之中,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它要打破自己訂下的規則?別人都不許,只有它可以——這的確位極了它會做的事。

  白澤愈想頭愈痛,索性不再多想。他轉過身想探視若若,卻看見她已坐起身。正睜著一雙大眼直盯著他看。

  「若若?」

  若若直直地看著白澤。「剛剛你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她果然全聽見了!莫常恆方才是喚醒她,而非今她沉睡!這就是莫常恆不必遵守規則的意思嗎?該死的莫常恆!

  第五章

  她不是只需要替薛浪雲找一個妻子,就能回摘月山了嗎?但是,他們剛剛所說的,似乎並不是這麼簡單,就算她再怎麼駑純,也聽得出他們的話中另有玄機。

  若若早就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在和白澤說話,也急力想出聲問個明白,偏偏就是睜不了眼,開不了口,令她心急如焚。直到那與白澤談話的陌生聲音消失不見了,那股限制住她行動的力量才突然平空消失。但當她睜開眼,破屋裡就只剩她與白澤,那人早已離開了。

  自從她被逐下凡來,每件事都不如被告知的那麼簡單,也教她愈來愈不敢問,深怕會問出什麼可怕的真相。但是這樣一來,她更不安、更惶恐、更無所適從了。而最令她難以接受的是,連她最信任的白澤也對她有所蒙騙!

  「若若……」白澤擔心地看著若若,卻又不知該怎麼對她解釋;也不能對她解釋,因為……規則。

  「不,你別過來!」拒絕他的接近,若若縮往床上的一角,蜷著身子,一雙大眼含怨帶怒地看著他。

  她這樣的眼神,就像五百年前,她含怒看他的樣子。即使他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她的態度可能會有所轉變,但如今提早面對了,卻依然會他有些招架不住。

  「你若能不問,就不要問我;所有的事,所有的疑惑,只有你能為你自己解答。」他別過眼,淡淡地說。

  他之所以如此冷漠,無非是受限於規則。不能干涉、不能用仙術提供幫助,以種種的條件交換取得命運的妥協,讓她得到重生後,有再一次選擇的機會。

  這是他們當初都協議好的,他不明白莫常恆今日又為何要打破規則。只為了……興之所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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