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戀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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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他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冒死直諫,強逼皇上退婚——他如此不顧情面的做法,完全不曾顧及她只是一個雲英未嫁的小公主,卻得承受外界那麼多異樣的眼光,只為了想要保全他對那名青樓女子的感情。

  她一直以為武狀元、上將軍、弁慶弁大人是個只圖保全自己一個完整,卻絲毫不肯顧及別人死活的壞人,但是——她好像錯了。

  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落魄人,他三番兩次的伸出援手相助;她終於懂他了,原來,他可以對任何人心軟、對任何人好,就連對個不甚瞭解的陌路人,他都可以獻出他的同情心,卻獨獨對她——景陽公主不肯假以顏色,寧可冷然以待。

  景陽輕蹙雙眉,看著他伸出的大手,對弁慶的惱怒又添上了幾分。

  她很想直截了當的拒絕他的幫助,但——

  景陽又看看守在城門口的官兵。

  此刻,城裡上上下下都在找尋她的下落,她在京城裡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險,而眼前除了弁慶之外,誰都幫不了她。

  「好,我跟你走,但一出城門,我就下車,從此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日後縱使在異鄉偶遇,也不用相認。」景陽把話說得很難聽,完全沒有留半點情分。

  聽到她如此冷絕的回應,弁慶是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他壓根不懂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他」什麼?為什麼這位小兄弟對他的態度始終不見好轉?

  但錯愕只是一剎那間的事,當弁慶看到景陽因身高不足,而差點從馬車上的橫木摔下時,仍不改他的風度,連忙伸手去扶。

  倒是景陽還在使她的小孩子脾性,依舊記得前仇舊恨,她寧可讓自己掛在馬車上狼狽不堪,也不要弁慶扶她。

  她緊緊攀著馬車上的橫木,試著用小腳去勾車廂,好不容易勾著了,再一點點一點點的挪過去。

  弁慶看著「他」可笑的舉止,只覺得這個小兄弟可愛得緊,在這一別,他也不再惱「他」對他的防備,而毫無城府的笑開了。

  景陽好不容易安全抵達車廂內,卻陡地聽到他朗朗的笑聲,眉頭又不自覺的皺上。

  弁慶又讓她驚訝了。

  她原以為他是個不懂得笑的冷情男子,卻沒想到他的笑聲可以這麼宏亮。

  原來——她真的只知道「弁慶」這個名,不懂得「弁慶」這個人,她與他之間原來存在著有那麼多的不瞭解。

  或許,弁慶那天指著她鼻頭罵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守著這樁她不瞭解的婚姻,對他倆而言,根本就沒有幸福可言的。

  也或許她的逃婚對他倆而言,當真是正確的抉擇。

  如此想來,她這一路的逃亡辛苦也不能算沒有代價了。

  景陽挨著車廂,找了個舒適的角落坐下,她看著弁慶的挺拔的背影,心突然放寬了。

  轉眼間,城門口到了。

  弁慶駕著馬車驅近。

  「弁大人。」守城門的士兵連忙拱手向弁慶問好。

  弁慶跳下馬車,回了個揖。「別叫我並大人了,我現在只是個小老百姓,大夥這麼稱呼我,讓我好不自在。如果各位兄弟不嫌棄的話,不如叫我一聲弁大哥,這樣我人才自在些。」弁慶不分尊卑的與眾人說笑。

  景陽窩在馬車裡緊張得要命,心裡則直犯嘀咕,這弁慶怎麼還不趕快走,淨跟那些守城的士兵話什麼家常嘛?待會兒士兵們若是要察看車廂,那可怎麼辦才好?

  景陽心裡才犯嘀咕,就聽到士兵們在問弁慶,「弁大哥,這次出城是為了啥事?」

  「沒別的事,只是閒來無聊,便替京兆府尹允大人跑腿辦點事。」弁慶拿出承寺給他的令牌。

  府尹大人交代的差事,士兵們也不敢多問,只是——士兵瞄了瞄車廂。「不知車廂裡坐的是誰?」

  「在下的一位小兄弟,受了點風寒,人正虛著呢!」

  「這樣啊!」士兵們面有難色,不知道該不該查。

  弁慶卻大方的掀開車簾。「差爺們只管公事公辦,只是在下這位小兄弟是真的不太舒服,差爺們若要查,就有勞差爺上車廂。」

  上車廂!

  景陽一聽,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敵,這些差爺若真的上來,見著了她,那她的身份不就曝光了,到時她還能逃嗎?

  景陽慌得往角落縮,用包袱蓋住頭臉。

  但從外頭往裡面看,那情景正巧像是個病懨懨的人。

  士兵心想,景陽公主這次私自逃出宮,為的就是避開弁大人,所以,絕不可能與弁大人同行。

  考慮到這個層面,士兵們也大方的做了個順手人情給弁慶。

  「既然弁大哥的小兄弟身染風寒,那我們幾個就不打擾了。弁大哥,請。」土兵們不搜車廂便放行。

  弁慶立刻駕著馬車離去。

  聽到達達的馬蹄聲,景陽緊揪的一顆心這才放寬開來。

  這下子,她是真的離開京城,遠離那個是非之地了。

  ***************

  出了京城之後,景陽忙不迭的從車廂內探出頭來。

  「可以了,就在這兒停吧!往後的路我自個兒走就行了。」

  「你要去哪?搞不好咱們順路,我還能再送你一程。」弁慶駕著馬車,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景陽急急的搖頭拒絕。「不麻煩您了,咱們……肯定不順路。」景陽一語雙關的說。

  可弁慶聽不懂她的言下之意,只是笑著道:「你並不知道我上哪兒去,又怎麼會知道咱們兩個不順路呢?」

  景陽垂著頭苦笑,細若蚊蚋地開口道:「咱們兩人若是同路人,今兒個你就

  不會被眨官,而我也就用不著離開京城了。」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弁慶正想湊上耳朵仔細聽。

  景陽連忙退開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慌得直搖頭。「沒、沒說什麼,只是發些牢騷罷了。」她深怕他離她這麼近,會看出她就是景陽。

  「就在這兒停吧!」她想下車了。

  見「他」執意如此,弁慶只得拉緊韁繩,停住馬車,讓「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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