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是用腦子看到,並非是用眼睛。」
言下之意也就是凱很有可能「看」錯。
「祖兒,我們口述、比對過兇手的相貌了,不是嗎?為什麼你還是認為我極有可能會看錯兇手的相貌?」
「因為,」祖兒清澄澄的眼對上凱的關切,她說:「我不想你為了我涉足不必要的危險。」
她從小就知道凱總是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傻祖兒。」凱一把摟過纖細的妹妹。「難道你認為我就忍心看你身陷危險而不顧嗎?相信我,祖兒,我絕對有那個能力保護好自己,反倒是你,祖兒,姊姊要你好好地活著,你知道你的心臟不能承受太多的壓力,你能為我好好地保重你自己嗎?」
「嗯。」祖兒緩緩地點頭。
凱愛她勝過一切,她始終知道。
「那就乖乖地收拾行李去日本找爸媽。」她將祖兒的臉捧在手掌心中,又道:「我可不想在指認兇手的同時,也得擔心你的安危,知道嗎?」
「好。」祖兒乖順地點頭了。
她不願老是當凱的絆腳石,或許,她出國,反倒能讓凱無後顧之憂。
「那就快去收拾行李啊。」她現在巴不得趕緊送走她的心頭肉——祖兒。
而一個小時之後,凱在國際機場送走了祖兒。
當她看到飛往東京的飛機起飛,她那顆不安定的心,此時才算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她的祖兒終於遠離了危險。
* * *
刑事組又快傳薛浩。
再一次的,薛浩硬是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身子趕到了警局,看到的依舊是阿諾、酷哥、小宏,一字排開地坐在長形會議桌前,而阿清則正在高雄守機場。
而惡魔組長,此時正用五千萬瓦力的高壓電力射殺他。
也罷,誰教他老是那個遲到者呢!不過,他也只不過是遲了……
「嘩!三分鐘,薛浩,你『辦事能力』 一次比一次快哦。」阿諾首先發難炮轟,引起其他兩人的竊笑。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三個在笑什麼;薛浩白了三人一眼,口氣惡劣地說:「我已經有三天沒見到狄潔了。」
「為什麼?」嘻嘻哈哈的阿諾問。
「吵架了!」 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小宏提供答案。
「為了你老是在床上放她鴿子!」
還是最有頭腦的酷哥猜到真正的原因;就說這小子是那種「惦惦吃三碗公」的人。
「唉呀,女人就是這個樣子啦,你稍微忽略她一下,她就以為自己失寵了;這種事,她鬧鬧性子,三、兩天就會好的,你別太擔心。」
阿諾又嘻嘻哈哈地說著毫無建設性的安慰話。
「大不了你下次用十分鐘補回來嘛,是不是?」心直口快的小宏露出一抹邪惡的笑,這小子繞來繞去,總是不免要損薛浩「房事」幾句。
嘴壞的小宏,薛浩忍不住在心裡啐罵了句。
「神經。」酷酷的酷哥翻了眾家好兄弟一眼。「你們以為薛浩這個採花盜會在意狄潔不理他嗎?薛浩提狄潔只不過想洗清他遲到三分鐘不是在辦房事,省得你們幾個老是質疑他的能力,笨蛋。」
未了,酷哥又忍不住啐罵了幾句,而後,他手指了指那個臉色都已發青的組長,又道:「還有啊,你們的組長已經受不了你們幾個每次聚首都在閒話家常,不把他看在眼裡;這下,你們好自為之吧。」
壞小子連忙撇清他與這班「白癡」的關係,而那些「你們」很理所當然的,當然是不包括他在內。
「謝謝。」惡魔組長在這一班手下中,最最激賞的就是這個比較正常的酷哥,只因為他比較不會忽視他的存在:那——「酷哥,你可不可以順便將你手中的資料宣讀給我們的遲到大王聽。」
「YES,SIR.」這種落井下石的事,他最喜歡了;更何況這次即將被炮轟的人可是那個自以為風流瀟灑的薛大少。
酷哥翻了翻資料,掀掀有待看好戲的眼皮說:「仁愛醫院的小天使——藍祖兒,你認識嗎?遲到大王。」酷哥目不轉睛地盯著薛浩問。
不過,時過半晌,還是沒人回答他。
「喂!薛浩,你聾啦?酷哥在問你話耶。」小宏很有義氣地推了薛浩一把。
「我又不是遲到大王。」
「可是我們這裡最常遲到的人就是你啊。」阿諾又猛掀他的瘡疤。
「不過是幾分鐘,為什麼你們幾個就這麼小心眼?」薛浩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倒楣被分來這一組,跟這些嘴下不饒人的缺德鬼共事。
「酷哥。」惡魔組長又受不了了,催酷哥趕快辦好他交代的事,那時他就可以趕走這一班手下,省得他們幾個老是在他耳邊對他進行疲勞轟炸。
「薛浩,小天使不見了。」酷哥直接進入正題。
「什麼?!」薛浩從椅子上驚跳了起來。「她說她沒有撞見整個事件。」
——難道她說謊?
「發生兇殺案的那一天,是藍祖兒值的班吧?」
「她說她那個時候就交班,回家了。」薛浩的眉弓了起來,他生平最恨人家騙他了;而那個小妮子她竟敢這麼做!
「看來她沒說實話,因為那天她並沒有簽退,而照我的調查看來,以藍祖兒謹慎的個性,她似乎不是那種會忘了簽退的人。」酷哥斂了斂那兩道濃黑的眉,問:「你覺得她那天為什麼會忘了簽退,還有——她也沒跟交班的護理人員辦好交接手續就離開?」
「更令人可疑的是,藍祖兒已經有三天沒去上班了,這是為什麼?」阿諾收起笑,正經八百地問。
而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藍祖兒撞見了兇殺案的整個過程,而後,膽小地躲了起來。
該死!他為什麼沒想到更深一層地去追問調查,而現在都已經三天了,這會兒藍祖兒都不曉得跑到哪個國家去逍遙了。
薛浩是個標準的急性子及火爆脾氣,現在,他整個腦袋裡不斷地充斥著——藍祖兒騙了他與失職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