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烈納的企圖是什麼?
不用明說,他們三個當事人都清楚,兀烈納他要的是四貞,他想要回一年前他該得 到的情感。
而此刻,四貞竟問起──兀烈納他要的是什麼?!
衛文闊冷寒著臉走向她。「倘若他要的,是我不願給的,那麼你該如何是好?
」她是要遺棄兀烈納,還是背叛他?
聶四貞被衛文闊的冷寒給逼退了身子,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她從來沒見過文闊如此冷寒的眸光,那眸光像把劍似的,擊得她好狼狽;她一再地 退,而他卻咄咄逼人地欺迎她,不讓她有逃的機會。
一年了……她知道這一年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中,文闊他極盡的包容她,他在等, 等她忘了兀烈納,等她一心一意只要他,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妻子時,才履行他為人夫的 權利。
他對她的體貼,她銘感五內;而她也曾以為日子久了,她會淡忘掉兀烈納的身影, 試著去接受文闊這份無怨無悔的等待……但,今天兀烈納卻出現了,甚而以這種強勢的 陣仗讓她不得不面對他的存在,她除了挺起腰桿去面對之外,她還能拿他怎麼辦?
「不要不說話!」衛文闊低吼出聲,像只受傷的野獸發出臨死前的哀鳴。
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癡等的結果,竟是她的無言以對!
他一個箭步上前,攫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他衝著她怒吼出聲。
她含淚,噤口不語。
那麼傷人的話,教她如何說得出口?!
不用明說,在她的淚眼中,他得到了答案──她的心裡的確只有一個兀烈納,沒有 他!
該死的,在他等待了那麼多年之後,她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你跟我來。」他粗魯地拖著她走。
今天他要奪走他為人夫該有的權利,不再讓兀烈納有機會介入他們兩個之間。
他粗暴地將她推倒在床,陽剛的身子猛然覆上她的嬌柔。
狂亂的唇毫不溫柔地吻上她紅艷約兩片柔軟。
今天,他不想再當個君子,他要在她身上烙下他專屬的印記,掠奪她該給他的一切 ,不讓她的心有任何的空隙再去填塞別人的影子。
聶四貞緊緊地咬住嘴唇,極力抑住眼眶中的淚水,不讓它們落下。
文闊是有這個權利要了她的身子,早在一年前,他與她成婚之際,自己合該就是他 的人了。
她閉起眼,不願瞧他彷如野獸的雙眸。
欠文闊的一切,她早該還給他。
靜靜地,她承受他施加在她身上的重量。
他狂暴的情慾吻痛了她的唇,但她卻悶不吭聲地承受。
「為什麼?」見她如此柔順的模樣,他赤紅了雙眼問她。
「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要如此的逆來順受?!」如果她反抗他,那麼他心中的罪 惡感便能稍稍減輕。
她睜開了眼,汪著水珠的一雙杏眼直直地望進他眸中的狂暴。
他全身張狂著暴戾的怒氣,赤紅的雙眼有著濃濃的慾望──這竟是那一向溫謙的文 闊!
是什麼原因將他逼成了這副模樣,她再清楚不過;而就是因為再清楚不過,所以她 無法苛責他今天彷如野獸般的行徑。
淡淡地,她開了口。「欠你的,是該還你。」所以,她不反抗。
他嗤聲冷笑。
那笑聲好冷,好……淒涼。
咬緊牙關,他的唇迸出冰冷的字眼。「你欠我的,何只是一副身軀!」他等她等了 這麼多年,甚至在她心裡有別人時,他都還耐著性子,等她回心轉意……這份感情、這 份等待,她拿什麼來償還?
他厲聲的責問逼下了她的眼淚。
「我知道我欠你的絕非只是這副沒有用的軀體,但……」她能給的也只有這個了, 因為她的心在一年前,就給了那個藍眼珠的男人。
「文闊,我不祈求你能原諒我,但我求你,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饒了我,讓我去 見他。」
她知道兀烈納擄走了她爹,目的是為了逼她出面;無論他逼地出面的理由是為了當 年之事討回一個公道,還是只為了見她,她都勢必得走一趟大遼。
衛文闊赤紅的眼緊盯著她清秀有加的面龐,那曾經只有歡笑的臉上曾幾何時只剩憂 愁,往日笑顏已不復存在?!
一股哀憐平復了原本的怒火。對她,他終究是硬不起心腸來。
他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再替她拉攏被他扯開的衣襟。
他的小四兒,他該放她走嗎?
而她這一走,還會再回到他身邊來嗎?
他情難自禁地輕手撫開剛剛被他狂暴弄亂的頭髮,讓他能清清楚楚地再看她一眼, 或許日後四頁再回來時,就已經不是他的人了。
「文闊!」
她抬眼對上他眸中的溫柔,剛剛那充滿暴戾之氣的惡魔,又恢復為她慣見的溫文模 樣。
他寧可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她!
看來這一生她是注定得欠文闊了。
「謝謝你。」她知道她欠他太多,然而千言萬語她能對他說的卻只有這一句。
衛文闊退開了身子。「不用謝我,我是為了你爹、我恩師的安危著想,所以才放你 走。」他別過臉,不願再見到她有愧的變眸。
他寧可她對他沒感情,也不願她有愧對他的心態。
「你我夫妻從今爾後恩斷義絕,從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他等了她一年,一年的時間卻換不回她的愛,他已經死心、絕望了。
「我會休了你。」會讓她如願回到兀烈納的身邊,回到那個她愛的男人身邊。
聶四貞順利地進入遼營,看到了兀烈納。
他是變了,當年他眉宇間輕狂的神采褪下,更替的是日益成熟的氣韻,而這樣內斂 多了幾分危險,因為她料不到在他剛毅的線條下打的是什麼主意。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看 著他,等待他的質詢。
他那雙藍眼珠輕佻地盯住她,以一種極為放肆的眸光打量她。
一年來,他以為他可以忘掉這個背叛他的女人,可以用恨來抹滅他對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