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可笑的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這一年來,他不但沒少愛過這個女人,相反的,卻讓恨意加深了對她的思念。
所以他費盡心機,勸可汗再次對宋國用兵,為的就是想利用她爹逼她出現。
而現在,她來了,他卻更恨她……恨當年的那段情感只折磨了他,而她卻不見任何 的憔悴,依舊美麗如昔。看來在他為她受盡折磨之時,她的日子依然過得很愉快!
他兜到了她身邊,不正經地用手勾起她的下頷。「聽說你嫁入了?」
「是。」聶四貞一雙清明的眸子對上他的。
「嫁給衛文闊?」
「是。」她以力持平穩的聲音回答。
那本是撫摸、挑逗她下頷的手突然緊緊扣住,捏痛了她的下巴。「那麼你還來干什 麼?」
聶四貞強忍著痛,沒敢讓他看出她的脆弱來。「聶四貞是特意前來請求兀大人饒了 四貞年邁的爹爹一命。」
「饒你爹一命。」他冷冷地笑出聲。「我們兩個是宿敵的身份,我是你口中的契丹 韃子,是個野蠻人,你四姑娘怎能如此卑微地要求我饒了你爹一命?」他語帶譏誚地諷 刺著她。
當年,她因為他的身份而不要他,那麼這會兒他要讓她嘗嘗她口中的契丹韃子、野 蠻人的權力。
她知道他是在為難她,蓄意讓她不好受;但當年是她負了他,所以她認了,也無話 可說,只是──「你若要報復當年背叛之仇,那麼四貞賠給你,四貞只求你放了四貞的 爹,別讓四貞當一個不孝的女兒。」
「賠給我?!」他眼露輕佻的邪氣。「你如何賠?」當年他的一片真心遭她惡意踐 踏,這份傷害,她如何能賠?
聶四貞顫抖著身子,別開了臉,幽淒淒地開口。「用四貞的身子。」
「用你的身子!」兀烈納的眼眸轉暗,包含著慾望的眸光直直地掃向她曼妙的身軀 。
他想起了一年前,她為了救走呂文煥,而刻意誘惑他的那一幕;想起了她光潔的背 脊,渾圓的變臀──是,他是想要她;但──他拒絕再讓她牽著他的情緒走。
他那原本扣住她下顎的手突然往下遊走,滑過她雪白纖細的頸子,順著雪白的頸子 而下,他的手順勢滑進她的衣襟領口,手掌握上了她渾圓秀小的玉峰。
對他突如其來的撩撥,聶四貞緊緊地咬住顫抖的唇。
在來之前,她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讓她太好過,只是她沒想到他竟然用這種方法讓她 難堪。
他從背後抱住了她,將她的身子拉往他的懷裡,他的唇在她身後啃咬她雪白的頸項 ,吸吮她秀小的耳垂。
他一吋吋地啃嚙她,一吋吋地品嚐她的恐懼。
聶四貞覺得自己像是著火了一般難過,她竟在期待他的吻,他的手。
她閉起了眼,雙唇迎向他,探求他炙熱的愛……他還是愛她的吧!
幕然,兀烈納推開了她的身子。
她驚詫地瞪大了眼。
他嘲弄的笑意揚起,冷冷地掛在嘴邊。「我突然想到你嫁人了,對於那些別人用過 的破鞋,所謂的殘花敗柳,似乎是沒什麼價值;你怎能用這麼廉價的東西來交換你爹的 命?!」
聶四貞掩口摀住了自己的喘息,難以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
他在污辱她,藉機在羞辱她。
聶四貞的心碎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低聲下氣來求他的結果是遭凌辱一場…… 她終於瞭解他為什麼要擄走她爹了。
他不是愛她,不是不能失去她,兀烈納他要的是公道,是當年她背棄他時該給他的 公道。
她,受教了。默默地,備受屈辱的她拉攏自己的衣衫,頭也不回地就要離開;
而身後卻傳來他毫無感情的威脅──「你膽敢走出我的帳子一步,你爹的人頭馬上 落地。」他厲聲地恐嚇她。「不要忘了,我是一個契丹撻子,是個野蠻人,沒有什麼事 不敢做的。」
她盛怒地轉身,走到他面前,抬起頭來迎向他的暴戾。「你到底想怎樣?」
如果他要的是她的身子,那麼她願意拿自己的身子來交換她爹的命;但,這副「殘 花敗柳」的身子,是他嫌棄、不想要的,他到底還想怎樣?
只是想藉機羞辱她、想讓她難堪嗎?那麼──他做到了,他還有什麼好求的?
兀烈納正視了她的怒氣。
他就是愛她這一點,總是這麼生氣勃勃,在劣勢中仍舊不畏艱難地挺直了腰桿去面 對一切。
他朗聲縱笑。他的笑意沒讓聶四貞放鬆情緒,卻讓她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知他甚深,她清楚明白他突兀的笑一向是有原因的──果不其然,他不正經的手又 勾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的眼正視他的。
「把衣服脫了。」
她皺上了眉。他決定用另外一種方式羞辱她是嗎?
他搖搖頭。「小四兒,你太多疑了。」他的笑好明朗,好友善,一點都不像是假的 。他伸手摟緊了她,用熱烈的口吻對她說:「我只是想知道你這副「殘花敗柳」之身有 沒有剩餘價值罷了;你知道我一向對你的身體很有興趣的,搞不好你雖為人婦,但卻仍 舊有足夠的魅力來挑起我的慾望……」他推開了她僵硬的身子,一雙桃花似的眼睜似笑 非笑,似邪非耶地勾住她。「如果你的身體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剩餘價值,還可以用來服 侍我,那麼──我會放了你爹。」
她憤怒地拍掉他不安分的手。「兀烈納,請你放尊重點。」他憑什麼這麼污辱人!
「放尊重點?!你要我放尊重點!」他冷冷的嘲諷又揚起。「剛剛是誰當著我的面 說要用她的身子來交換她爹的性命;這會兒我不過是要檢驗看看我的交換品是否有那個 價值,卻被你說成是不懂尊重的下流胚子。」兀烈納搖搖頭。「小四兒,做人不可以這 麼不厚道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