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再見奪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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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不說聶四貞本人有這番能耐要強出頭,就說聶將軍身為一名武將,自當愛才如命; 照理說,他兒子有這番能耐,他為人父的該是得意非凡,理當讓聶四貞晉身功名之列, 為什麼聶將軍不這麼做,反而讓他那極有才幹的兒子退於功名之外?

  精明的兀烈納立即察覺事情的不單純。

  他的眼直直地盯在卷宗上,敲著卷宗「啪啪」響,他想瞧出這裡頭不對勁的地方; 突然,他覺得穹廬內的氣氛不對。

  他條然抬頭,想捕捉那份怪異感,頭一抬,卻迎面對上了一雙清明的眼──是剛剛 那名送膳食進來的女人。

  她為什麼還沒離開?

  參謀們發現了兀大人不悅的神情,循著兀烈納發怒的眸光望過去,才發現那名送膳 的女奴還沒走。

  為了避免無謂的血腥,旭都趕緊打發她離開。「沒事的話,出去吧!」現在兀大人 正為聶四貞的事煩著,閒雜人等最好閃開點,免得觸怒大人找罵挨。

  聶四貞雖不甘心什麼事都還沒打聽到就被打發走,但礙於身份,她只好點頭,轉身 就要退出去。

  臨出穹廬前,它的身後突然傳來兀烈納低沉的嗓音,包含著莫名的威嚴。

  「等等!」

  聶四貞猛然站定,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他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兀烈納站了起來,走到聶四貞的身邊。

  她娉婷的身影裊娜生姿,莫名地,他有股想瞧清她的慾望。

  「轉過身來。」

  聶四貞轉了過來。

  「抬起頭來。」

  她依言,將頭抬起,一雙清明的眼眸對上他凌厲的審視,不懼不怕。

  這下子,兀烈納覺得有趣了。

  在他摩下,就從沒有哪個人敢用正眼注視他,就連旭都也不例外;而這個奴才,竟 然抬起頭來面對他的威儀。

  真教人太意外了。

  「叫什麼名字?」

  聶四貞想都沒想的便脫口而出。「小四兒。」

  「小四兒?」他低喃地覆誦一次,仔仔細細地,他將她打量了一回。

  先看到的是她那一身粗衣布服,有油漬,有灰土,但不能怪她的是不是?畢竟她是 在灶下工作,怎能要求她一身潔淨。

  然而瑕不掩瑜的是──她的面貌。

  那明明是一張極古典,該是多愁善感的鵝蛋臉,然而它卻偏偏有著明朗的清新的氣 息,讓人神清明朗,整個人都舒坦起來。

  這是什麼感覺?

  嚴格來說,她不算是個美人,充其量只是個雅致的清秀佳人,然而這樣的一張面孔 卻緊緊把住了他的視線。

  為什麼?

  他在找答案,在她不算絕美,但卻動人的面龐上搜索,直到他的雙眼觸及到她清澄 的雙眸。

  兀烈納笑了。

  就是這雙眼睛,坦而無諱,不懼不怕,像是永遠閃爍著希望似的。

  突然他問:「你是宋人?」瞧她皮膚雖白暫,但白中帶責,不是他們契丹女人有的 膚色。

  「是的。」

  「為什麼來這裡做事?」

  「我家相公是個商賈,在遼與宋之間經商,然而前些日子被戰火波及,獨留下我一 個女人家,家裡還有個五十歲的老母親,不及四歲的幼兒要撫養,局勢逼得我一個女人 家要出來找事做。」聶四貞從容地說出她先前想好的謊話。

  就是因為她太從容了,所以兀烈納才覺得這奴才不簡單,覺得她這一番話的可信度 實在是有待商榷。

  兀烈納的眼直勾勾地盯住她,她清明的眼光下意識地躲開他的注視。

  她在說謊!

  兀烈納血液裡漲滿了怒火。這個奴才,她竟敢撒謊騙他!

  他口吻冰冷地遣退旭都等人。

  他單獨留下她,究竟想幹什麼?聶四貞嗅覺到兀烈納的不懷好意。

  她下意識地退開了身子,而他卻像獵豹似地搶先她一步,將她定在他認可的範圍內 。

  他嘲諷的口吻迴旋在她上方。「你很怕我?」他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頷,讓她的眼注 視著他。

  他喜歡看她明明怕得發抖,卻仍舊目光堅定的模樣。

  這個女人比他以前擁有過的有趣得多。

  聶四貞實在很想拍掉兀烈納的髒手,她討厭他的碰觸,討厭他看她時的目光,這會 讓她不安。

  不安?!她聶四貞何時有過這樣的情緒!

  都是這該死的韃子,是他讓她慌亂得不像是她自己;要不是這是他的地盤,她一定 會砍斷他不規矩的手。

  聶四貞深深地呼吸,藉以鎮定她慌亂的情緒,而後口氣平穩地開口。「我只是個奴 才,奴才怕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

  「是嗎?」他那慣有的嘲笑聲又揚起。

  聶四貞又皺眉了。

  她雖是頭一回見到兀烈納,但她的直覺卻警告她,當兀烈納用這種帶著嘲諷的口吻 說話時,就代表了危險。

  果不其然,他開口了──「那你知不知道還有很多事在奴才與主子之間也是天經地 義?」

  聶四貞抬起眼瞪上兀烈納,眸中充滿了戒備。

  他想說什麼?

  兀烈納不安分的手捧住了她的臉,瞧她拚命地止住顫抖的模樣。

  他朗朗地笑開來。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不然,她不會怕成這個樣子。

  這個不要臉的韃子,她當然知道他要的是什麼,但她絕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她有興趣 ;她剛剛在廚房穹廬那沾了一身的油膩不說,還在灶邊弄得灰頭土臉的;而他竟然對這 樣的她有興趣!

  野蠻人就是野蠻人,難道他從來不挑他歡愛的對象嗎?

  聶四貞又氣又惱,使勁氣力用力地推開兀烈納,轉身就跑。

  她動作快,但兀烈納的手腳比她長,這手一探就將她納入懷裡,將完全失去防備的 她點了穴,丟到他的帳子裡。

  「你說你有了相公,有了孩子是嗎?」他邪邪的笑意漾在那湛藍的眼睜裡,充滿了 邪氣。

  呀!聶四貞不由得倒抽了口氣。在以往的日子裡,除了自家人與溫文的衛文闊外, 她從沒見過像兀烈納這樣邪魅的男人。

  兀烈納眸中的邪氣她雖不常見,但再怎麼不常見,也知道它代表了某種程度的危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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