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壞壞二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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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我……我……」她說不出口,尤其是在明白他心中沒有她的情況下,她更是無法說出口。「我──還不想這麼早嫁。」這是她唯一想得出來的藉口。

  「傻丫頭,山下的女孩子早在十五歲就披嫁衣。而你早過了及笄之年,這怎麼會早呢?」

  「可是──」

  「別可是了,除非你親口說出你不喜歡你大師兄,不然這樁親事就這樣定了。」玉枕書一點轉圜的餘地也不為女兒留下,他就是要逼得這一對小兒女無處可逃,他們才知道彼此有多珍視對方。

  芽兒的眼下意識的往小師兄的方向看去。

  鐵孟秋卻別過臉,不願讓人瞧見他眼底的落寞與心傷。

  令他無法忍受的事終於發生了!他明知道芽兒總有一天會嫁人,會離他遠去,永遠都不再屬於他,但他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瞧小師兄將臉別過,芽兒以為他並不在乎。

  他既是不在乎,那麼她又何苦守著一個不愛她的人,或許嫁給疼她、寵她的大師兄,未必不是美事一樁。

  芽兒點頭了。「好,我嫁。不過,這既是有關芽兒的事,那我自己一個人去也是可以,不勞小師兄走這一遭。我想大師兄會體諒爹爹無法親自主持的。」她的眼望著小師兄,兩人的視線緊緊地凝住。

  鐵孟秋眼底有著複雜的情緒;心裡泛著酸澀,縱使知道她心裡沒有自己,但她不願自己的伴隨,依舊傷得他痛心難忍。

  這兩個孩子又在彼此互猜心事了,倘若他們猜得正確,事情就容易了,偏偏他們是當局者迷,瞧不見彼此的在乎,而讓彼此間的嫌隙愈來愈大,這真夠讓人傷腦筋了。

  「我想,你們兩個還是結伴同行比較好。」

  「為什麼?」芽兒頭一個出聲抗議。她不要跟小師兄一起出門,她不要與他朝夕相處在一塊。

  「你一個姑娘家又沒武功,單獨前往,爹不放心。」

  「我會飛鏢。」

  「就只射得中我的畫像。」鐵孟秋冷言相激。

  他雖不願親手將芽兒交給師兄,但他更不想看芽兒隻身在外涉險。師父說得對,芽兒單獨出門,的確是容易發生危險。

  「我可以扮男裝。」這樣就沒有人知道她是女兒身。

  「你認為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在江湖上行走,就沒有危險是嗎!?」他氣得對她大聲吼叫。

  她若不要他相陪,那他可以試著當隱形人,只要在她身旁靜靜的守著她,但是她也不要,為了不想見到他,而跟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鐵孟秋,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氣他明明不願陪她到鎮江,只是礙於她爹的顏面,不敢拒絕罷了,她才不接受這種賒來的關懷。

  「走了這一趟鎮江,以後你就是大師兄的責任,到時候──你縱使是想讓我為你操心,那也沒我的分了。」他以後是再也沒那個立場去關心芽兒的一切了。

  玉芽兒噤聲不語,這時候她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是的,出了這趟門,她就是大師兄的人了,那時候她與小師兄就真的是沒緣沒分了。她的心突然悲傷起來。她不想離開蘆居,不想嫁給大師兄,但──她該如何開口向爹推辭掉這樁婚事?

  第七章

  芽兒真的試著想要在鎮江之行的路途上與小師兄和平相處,畢竟到了鎮江之後,身為人妻、嫁為人婦後的她便沒有愛他的自由。

  但這一路走來,她發現她無法不對小師兄生氣。他一路上板著臉,不與她說話不打緊,遇到她的朋友,竟然還擺臉色給人家看!小師兄他實在是太可惡了!她突然轉過身子,對著在後頭跟著的他。現在,她就要跟他說清楚,倘若與她同行,真的會讓他那麼難過,那他可以打道回府,她自己一個人也能到達鎮江。

  「你可不可以不要板著臉?」芽兒神情微慍,瞅著一雙憤怒的眼瞪向鐵孟秋。

  鐵孟秋想拿柄銅鏡給芽兒照照,讓他知道她的臉色也沒比他好看到哪裡去。

  這一路走來,每個與她攀談的舊識都能得到她的好顏悅色,為什麼獨獨對他,芽兒始終寒著臉。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她受不了他一路沈默不語的模樣。「如果送我到鎮江真讓你為難,那麼你可以走,我不會怪你!但,你若打定主意要完成我爹交予你的責任,那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板著臉,省得咱們彼此看了都難過。」

  「我知道你我之間有很多的疙瘩,你對我也不是很滿意,但是,你沒有必要牽連到我朋友身上。」他對她朋友的沒好臉色,讓她覺得好難堪。

  他可以對她冷言相譏,可以板著臉對她,但是,請不要在她朋友的面前。她對他的責難,他無言地承受下來;只是,他心中有句話不吐不快。

  「在你與別的男人攀談說笑時,請你記住你即將成為大師兄的妻子。」

  「那又怎樣?」她口氣很沖。這個時候她最不想總的就是她與大師兄的婚事。

  「那你就不該再跟別的男人談談笑笑。」他抑止不了心中積壓已久的怒氣,衝著芽兒吼。

  打從他們下山來,不過是半天的功夫,芽兒就不斷的遇到熟人,而且這其中不乏一些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兒。他們言語間透露著對芽兒的傾慕,芽兒她看不出來嗎?

  「打從咱們下山到現在,你自己數數看,你同幾個男人說過話?」他語氣中有著濃烈的醋味。

  「他們是我的朋友。」她將他的酸不溜丟視為有意找碴。

  「什麼樣的朋友?是那些可以買胭脂水粉、帶你游大街的朋友?或是該說是你的裙下拜臣?」被醋浸得失去理智的他,已顧不得這話太傷人。

  他話中的諷刺、冷嘲如此明顯;他真當她是那麼的不自愛,真當她是人盡可夫的花妓是嗎?

  「啪」的一聲,她顫著手,打了他一巴掌。「鐵孟秋,請你把嘴巴放乾淨一點!」

  「要人嘴巴放乾淨一點,倒不如約束自身的行為檢點些;今兒個倘若你的行為檢點,那麼任誰的惡言相向都不會是針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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