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小師兄!」他氣得向她吼。
「除此之外,便什麼都不是。」她回他一句惡毒的話,大剌剌的挑釁他一身的怒氣。
再也不了,她再也不會怕他,不再傻傻的以為有一天他會正視她的好而加以稱讚!她知道他討厭她,已成了他的天性,不管她再怎麼改變自己,只為了討好他,小師兄他一樣瞧不見的,因為──他根本就無心對她。
她已經好累了……她再也不要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只為了討好他,讓他識得她的好。
「對不起,我想休息,請你出去。」芽兒下了逐客令。
他不退反進,邁開步伐,欺近她身側。
他緊箝住她纖細的手臂。「為什麼要這麼不愛惜自己,將自己扮得像個花妓似的!?」為什麼她要如此作賤自己,凌遲他的身心!
她回他一個笑。「只想證明我玉芽兒不是只有一個允天諾疼,我不需要仗著這個『師妹』的名稱,一樣有著大把的男人愛。」她把自己說的好像是個花癡,見著了男人就往人家身上攀,一點也不在乎他是張三還是李四。
她推開他,迎向他滿眼的怒火。「而你──鐵孟伙,你只不過是我的小師兄,你憑什麼管我是否真賤得一雙玉臂千人枕?我縱是人盡可夫也不關你鐵孟秋的事,不是嗎?」
鐵孟秋狂張著兩隻怒眼,很難相信說這些話的當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師妹!
「你當真不在意那人是張三還是李四,你當真想當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只為了展開她的無窮魅力,她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鐵孟秋粗魯的扳過她的身子。他是她的師兄,是看著她長大的師兄,那麼他就管得著她的一切。
他粗暴的低頭,吻去她唇畔的那抹冷嘲。那些張三李四對她沒感情,而他鐵孟秋喜歡她喜歡了兩年,而今兒個倘若連張三李四都可以,那麼,為何他鐵孟秋就不行?他狂暴的用舌撬開她的唇與齒,與之纏綿。芽兒是他的,他霸道的不許別人染指她。
「啪」的一聲,芽兒打了鐵孟秋一個巴掌。他今兒個沒沾半點酒,他怎能夠又一次的輕薄她!
鐵孟秋無視於頰邊的痛,緩緩的別過頭,將目光盯在芽兒憤怒的面龐上。「為什麼?既是張三李四都可以,為什麼就唯獨我鐵孟秋不行!?」給他一個理由!一個足以讓他心服口服的理由!
因為她愛他,所以她不許他輕賤她的自尊。
她的眼迎向他的詢問。「因為你不配!我玉芽兒縱是將身子給了個臭無賴,也不願讓你輕薄我的唇。」
她狠狠的往他心中的痛蹦了最重的一腳。「請小師兄您自持自重,別再做這種令大家難堪的事了。」
她下了逐客令,他則狼狽地退了出去。
芽兒將門重重的關上,關住了她所有佯裝的一切後,虛弱的癱軟在地,心揪痛得好難受。
她說了謊,她不僅是欺騙了小師兄,連帶的也欺瞞了自己。
她原以為扮浪,每天陪不同的男人出去,就可以淡忘了小師兄的身影,但是,她做不到。她依然愛他愛得無可救藥,每回出門,她心裡掛記的仍舊是小師兄。該怎麼辦呢?難道,她真得這樣子守住小師兄的背影,等他一輩子嗎?
芽兒和孟秋之間的情勢愈演愈烈,兩個人要不就是不說話,要不就是一見面就吵架,玉枕書看著這一雙小兒女的微妙情感鬧到這般地步,看來他們兩個之間再照這樣演變下去,恐怕以後就連師兄妹也做不成了。
唉,他雖早已說明,不想介入女兒的感情世界太多,但是芽兒卻總教他放心不下!這丫頭近日來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成天花裡來、草裡去的扮浪,存心跟孟秋那孩子過不去。
這兩個感情未開竅的傢伙,這樣互相刺激對方,只怕到時候鬧到兩敗俱傷的地步。看樣子還得他這個老人家出馬,才擺得平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
「芽兒、孟秋。」難得今天他們兩個在用膳的時候很給他面子,沒在餐桌上吵起來。
二人同時昂首,望向玉面修羅。
「我要你們兩個同時走一趟鎮江,去找你們的大師兄。」
「大師兄不是前些日子才回來,這會兒發生了什麼事?」芽兒首先覺得這事不太尋常。
「而且,有事找大師兄商談,只需修書一封,不需要我和小師妹同時離開蘆居去鎮江才是!」他和芽兒之間的局勢已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若再跟芽兒日日夜夜的單獨相處,芽兒可能就不認他這個小師兄了。
芽兒的心被這話給刺傷了。
原來他已經討厭她討厭到這步田地,連一同去鎮江尋大師兄,他也不願委屈。
「爹,我看這事就麻煩小師兄走一趟,我在家裡陪你老人家。」他既不願與她相伴,那她也不要那麼厚顏,猛巴著他不放。
「不行,這事是有關於你的婚事,所以你非親自去一趟鎮江不可。」
有關她的──婚事!
「什麼婚事?」芽兒急急問,一顆小臉得高高的,爹爹他不會是要將她許配給大師兄吧!
「爹已經決定將你許配給你大師兄,你們倆就在鎮江舉行婚禮,你小師兄暫代女方長輩,替為父出席婚宴。」
「爹!」芽兒出聲抗議。
而玉枕書卻打斷芽兒。「爹知道沒去參加你的婚禮,爹也過意不去,但是芽兒,你也曉得爹爹最近的身子很差,不能太勞累的,所以要你小師兄替爹出席,這實屬權宜之計。」
「爹,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芽兒急喊出聲。「我不要與大師兄成婚。」
「為什麼?」有疑惑的是他鐵孟秋。
芽兒既然深愛著大師兄,那麼她為何不嫁?他瞅著眼詢問她。
芽兒要說的話被小師兄的目光給逼梗在喉嚨裡;她要如何跟小師兄說她之所以不願嫁給大師兄的原因,是因為她想嫁的人是他──鐵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