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快樂!他不開心:是因為她打擾到他了嗎?蘇心黎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散光了。她不斷的深呼吸,要自己別在意他的態度,畢竟他也好忙好忙,不是嗎?人在煩時,口氣總是不會太好,她該體諒的。
蘇必黎強顏歡笑著問他:「這個星期日,你有沒有空?攝影師說這個禮拜天他可以替我們拍結婚照。」
「禮拜天?」閻濮陽頓了一頓,假裝在想;過了半晌,他才開口:「我得陪華日集團的總裁打高轉夫球。」
「那,我們再找個日子拍好了。」雖然是意料中的事,但蘇心黎的口吻裡免不了還是透著失望。
都快結婚了,他卻達一個禮拜天也挪不出來,所有的事宜都是她跟攝影師在交涉、商量,這……到底是誰要跟誰結婚呀?她都快搞不清楚了。
她的失望,閻濮陽聽進去了,然而他卻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相反的,他嘴角浮著一抹令人意外的笑容。
他就是要她患得患失;他殘酷地告訴她:「別改時間了,你就一個人先拍一拍,等我有空的時候,我會再找個時問過去。」
「那……我們約合照怎麼辦?」
「再看著辦吧,如果真的不行,現在電腦那麼發達,要合成照片很簡單;這個問題就這樣了,我恨忙,咱們回家再討論。」說完他就掛掉電話,連說聲再見都沒有。
蘇心黎握著話筒發呆她與閻濮陽之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整個婚禮像是她一個人的?她不瞭解。
蘇心黎一直坐在客廳等閻濮陽,今天如果她沒把事情給弄清楚,那麼這個只有她一個人在一頭忙的婚禮不要也罷。
到了凌晨一點,閻濮陽終於回來了。會看到蘇心黎,他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她從來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女人,倒是她這麼晚才發難令他覺得驚訝。
他扯著笑臉過去打招呼,摟摟她。「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她的眼盲勾勾地盯著他的笑臉,從他臉上她看不到任何心虛的表情。「怎麼你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呢?」
閻濮陽的身子一台。「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這個婚禮是我們兩個的,如果你不想要,那麼我們這個婚就不要結。
你別把我當成傻子耍,讓我一個人一頭熱的忙,你曉不曉得這樣很累的耶。」她將這一個禮拜來的怒氣全宣洩出來。
而情緒一得到放縱,委屈的淚水就跟著落下。「其實如果有你的支持,那麼即使是承受再多的壓力我都不怕。問題是,你自己想想看,你有沒有一丁點準新郎的樣子?喜帖我去挑,日子我去找,就連攝影公司都是我去選的;好,你忙,你有忙的理由,但你最起碼也得去挑挑你的禮服吧?可是你一點都不關心,甚至連結婚照都想用電腦合成的方式。我問你,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或者--」她抬起淚濛濛的眼盯住他。「或者你娶我只是鬧劇一場,你根本不是真心想娶我,你只是想要我,想看我笑話,看我為你癡迷、為你淪陷所有的情感與理智……唔--」
她開不了口再質疑他的情感,因為閻濮陽用狂熱的吻堵去她所有的質疑。蘇心黎亂了。她發現一遇到閻濮陽,她就沒辦法堅強、沒辦法灑脫,她連愛他都覺得心痛,她怎能承受失去他時的痛苦口她只想緊緊地抱著他,感覺他的存在,其他的,她再也顧不了了一她極熱烈、極瘋狂的回應他的吻,任他褪去她一身的衣衫,任他引發她一身的戰慄雲雨過後,蘇心黎枕在閻濮陽的胸前,心中有著不明所以的慌亂與擔憂。
她這麼愛他,那他呢?他是否也像她愛他那般愛著她呢?
蘇心黎的落寞,閻濮陽看在眼裡,可是他卻將心中的得意隱藏得很好,逕是摟著她,安慰她。「明天我就叫秘書將這個禮拜天空出來,我們一起去拍婚紗照。」
蘇心黎訝異他的決定。「你真的願意?」她的口吻裡有懷疑、有不信,她怕這只是他另一個安撫她的招數。
閻濮陽吻上她閃爍不定的眼。「是,我確定我真的願意,所以小醋罈子,」他點點她的鼻峰。「以後有什麼委屈就直接跟我講,別一個人悶不吭聲的將淚水往肚子裡吞。你知道我向來粗線條慣了,你要是什麼都不說,那我根本不會發現你的不愉快。」
是嗎?愛一個人可以粗線條到忽略了那人的感受嗎?如果今天他要娶的對象是柯藍,那他也曾任柯藍去張羅一切,讓她感受不到他的真心嗎?
蘇心黎不敢問,畢竟在閻濮陽心中,柯藍兩個字是禁忌,是旁人不可褻漬的禁忌。
拍照當天,閻濮陽對蘇心黎好得不像話;他很有耐心的陪她試過一件又一件婚紗、禮服,一點都不嫌煩,而且當一張張沙龍照折騰得蘇心黎簡直快不成人形時,他還有那個時間、精力說笑話給她聽。
看著他眉飛色舞說笑的模樣是那麼的懾人心魄,蘇心黎幾乎就要信了他的心裡是真的只有一個她,至於柯藍,已是他好久好久以前的記憶了。
閻濮陽看到她的失神,細心地問:「累了是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她晃了晃頭,對他的體貼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那口渴不渴?我去幫你買飲料。」說完,也不等她點頭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前頭,迎向他們倆的是凌正雲。
他一進攝影棚就開始質問閻濮陽:「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通電話就把快到手的案子拱手讓人,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想那華日集團的總裁是多少人想約都約不到的大人物,而你竟然一通電話就把那個大人物給放鴿子了!」凌正雲把話說得很大聲,他是故意要讓蘇心黎聽到,畢竟他今天來此的目的就是演這一場戲。
凌正雲的話,蘇心黎果真全聽見了。她縱使不明白凌正雲氣的是什麼,但也能從他剛剛的話中大略知道濮陽搞砸了一件大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