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日集團?那天,濮陽不也是跟她說今天他約華日集團的總裁打高爾天的嗎?那--他是為了她才弄丟這件生意的?!
她走過去,介入他們的爭執之間。「是不是有要緊的事?如果公司真的有事,那你可以先走,沒有關係。」
她只要確定他的心裡有她在,那就夠了,他有沒有時問陪她,真的不是那麼重要。
閻濮陽搖搖頭。「我說過我會在這陪你的。」
「那,那筆生意……」
「錢可以再找機會賺,但沒了老婆,可就難再找了。」他向她點明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蘇心黎覺得自己可以為這一句話犧牲所有,更遑論是一個小小的星期天,於是她反過來勸他:「反正合照也拍得差不多了,剩下外景的部分,頂多我們不拍,反正結婚照只是個紀念,拍多拍少無所謂的。」她體諒他可能因為她而放不下,所以將事情講得很簡單,像是無論有沒有他,她都能獨立撐起這一切。
「你快走吧。」她簡直是在求他了。
閻濮陽顯得有些猶豫。「你確定要我走?」
「嗯。」她重重地點頭。
「你確定你一個人不要緊?」
「不要緊。」
「回去後不會數落我冷淡了你?」
「不會啦!」她將他推出門。「你好囉嗦。」而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麼的小心眼,最後還帶給濮陽這麼大的麻煩。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說你冷淡我之類的話了。」她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現在你可以走了嗎?」她假裝嗔怒。
他像疼寵她的怒顏似的吻在她發熱的頰邊,允諾著:「我一辦完事,馬上回來「嗯。」她點點頭,笑笑地迎他出門。
看他身子漸漸遠去,她才收回視線,回到攝影棚繼續拍婚紗。現在濮陽雖不在她的身邊陪她,但她的心卻盈滿了暖意,畢竟她有他的允諾與呵護在,不是嗎?
閻濮陽一走出攝影公司,臉上的笑容馬上褪下,不耐的冷寒取而代之。
凌正雲沒見過任何一個變臉變得比閻濮陽更快的人。剛剛閻濮陽在裡頭演的那一副愛妻心切的模樣」即使是他這個知道整個內幕的人,也都禁不住的要相信閻濮陽是真心愛著蘇心黎,閻濮陽對蘇心黎的好沒有任何的企圖。
閻濮陽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敵人不是嗎?畢竟他可以為了復仇,犧牲、暗笑到如此地步。凌正雲忍不住問問濮陽:「你打算怎麼對她?真的將她拐進禮堂嗎?這樣犧牲會不會太大了些?畢竟,你根本就不愛她呀。」
閻濮陽點起了菸,陰沈的臉透過白茫茫的煙而顯得有些不真實。他吐納了幾回,眸中有令人看不透的迷濛。
婚禮。他跟蘇心黎當然會有婚禮,因為讓蘇心黎痛苦的計劃才剛始,他怎麼捨得放棄呢?!
至於犧牲的問題--他笑開了眼眸;他縱使犧牲了,總還有個蘇心黎當墊背,他不怎麼在乎的……想到這,閻濮陽的嘴角浮了抹笑,他捻熄了菸,交代凌正雲。
「盡快我家徵信社調查蘇心黎,我要知道她過去的一切--所有一切。」他要找出蘇心黎所有的弱點,然後將她逼進死谷裡,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看著閻濮陽冷冽的目光,讓凌正雲感到不寒而慄。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了幫閻濮陽而欺瞞蘇心黎,他雖沒一手將蘇心黎的未來推往地獄之門,但卻也成了間接的加害人,現在他只希望蘇心黎不要將心給得太徹底,否則她要從濮陽手中全身而退真的很難。
蘇心黎與問濮陽的婚禮簡單而隆重。他們在教堂舉行交換儀式,在麗晶酒店擺席次宴請各方好友,而酒席一散,他們就直接飛往歐洲去度蜜月。他們整整一個月都處在甜蜜新婚期,恩愛的足跡遍及歐洲各大城市。這是蘇心黎感到最快樂的日子,然而這樣的好日子竟然在回到台灣的第一天使成虛幻。
回台灣以後,她便像得寵的后妃被打入冷宮一樣,三天兩頭難得見到自己的丈夫一面。蘇心黎要自己相信閻濮陽。畢竟婚前那一次無理取鬧差點害了濮陽丟掉一件大CASE當,而現在她更不能任性而為,她得凡事為濮陽想,畢竟他是全公司的龍頭,他有他的事要忙,但--天底下有連著一個禮拜沒見到自己先生的新嫁娘嗎?
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她的房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一身酒氣的閻濮陽。
他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根本就站不穩,蘇心黎急忙從床上跳起來,扶著他。「你又喝酒了?」
酒醉中的閻濮陽仍不忘施展他的魅力,他抱著妻子,挨著床沿坐下,十分無可奈何地開口:「你也知道生意人嘛,談個生意總避不開酒。」他瞠著眼,望著蘇心黎。「你生氣了呀?」
「沒有。」縱使先前有再多的怒氣,也被閻濮陽剛剛那些無可奈何給逼著吞忍下去。「你要不要先洗個澡?」她幫他把西裝外套給脫下來,突然乍見他白襯衫領口的那抹嫣紅,還有從他身上飄來的香水味。
蘇心黎的手僵在半空中,驚愕不已。他們結婚也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月。他就出去外頭找女人了?!
蘇心黎瞪向閻濮陽。閻濮陽假裝不明白她眼中的怒意所為何來,扯開頸問的領帶丟在床上,進了浴室,洗他的澡。他根本是在漠視它的感覺,她的情緒,他連在乎她的怒氣都做不到!
蘇心黎不斷地喘氣,不斷地抑住強湧上心頭的委屈,然而她的心臟卻饒不了她,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她胸悶恍如刀割。她慌亂地打開抽屜,找到她的藥,然後急急倒出一顆,含進嘴裡。
蘇心黎的一切行為,在浴室裡的閻濮陽全看進眼裡。原來激怒她這麼容易,原來要讓她發病並不是那麼困難!他的眼開心地泛著笑意,恍如孩童般有著最直接的滿足與快意;他相信他與蘇心黎之間的風暴會很快的到來:而他,等的就是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