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瞧這是誰啊?」她無視於將他們團團包圍的武師,口出調侃之語,「這不是咱們縣太爺的公子嗎?怎麼?這麼大老遠地來送行啊?」
到現在她還是不知道這位無賴公子的大名,但這一點也不妨礙自己的諷刺,看來這票人是專來找她麻煩的。
不過對方的人多示眾一點也不會讓她擔心,要傷腦筋的是她旁邊的皇甫崧雲,誰教他要自告奮勇呢?
「哼!現在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別以為趁夜離開本城就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少爺一定要你付出嘲笑我的代價!」無賴公子端坐在馬上,一臉自大地道。
「誰逃了?」洛陽荻轉頭問著皇甫崧雲,「我們這叫連夜潛逃嗎?」
看著她故作認真的神情,皇甫崧雲也覺得好笑,「不,我們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離開的,怎能說是夜逃呢?」
「那就是嘍!」她又看著無賴公子,嘲諷地道:「這位大爺,我想你是誤會了吧,不知你攔住我們的去路有何用意?」
無賴公子被她那毫不在乎的語調惹惱了,「你讓我當菩那麼多人的面前出醜,還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嗎?」
洛陽荻眨了眨眼,嘴角驀地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那又有什麼?成為全城笑柄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習慣就好了。」
不知怎地,在一旁聽的皇甫崧雲突然覺得她的話也偷偷地刺了他一下。
「你……」無賴公子每次都被她一句話堵得無法開口,氣得差點又抖了起來,朝著四周的武師揮揮手,「把人給我抓起來!」
「等等。」皇甫崧雲這次不再袖手旁觀了,「你抓人憑的是什麼?」
「少爺我抓人還需要憑據嗎?」無賴公子沒把皇甫崧雲放在眼裡,不過對方胯下的馬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把你的馬留下,少爺我可以讓你平安離去。」
「如果我不呢?」皇甫崧雲覺得十分有趣,在江湖上行走了這麼久,還不曾有人這樣威脅過他,真是新鮮的經驗。
「那就別怪少爺我不客氣了!」無賴公子已失去耐性,下令道:「動手!」
「荻弟退開!」
皇甫崧雲的回應是立即的,以雙腳操控馬兒的進退,在包圍的武師動手之前便搶先採取了行動,抽出一把折扇隨手一揮,強大的內力隨即扇出一股強風。
那半邊只具一些拳腳功大的武師抵禦不住, 沒兩下就東倒西歪。
見另外一半武師舉刀砍來,他用折扇一擋,發出了金鐵之鳴,沒花多少工夫便打退了所有對手。
赤騮則在一開始動手時便馱著洛陽荻到比較安全的方向。依它與「前任主人」的默契,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保護這個第一眼就讓它承認的小女人。喔,它當然知道洛陽荻的性別,別以為它和其他人一樣遲鈍,它的女主人當然要由它來挑嘍!它可不愛主子身上有它不喜歡的味道,這個女人的味道就是對勁,所以自己才會老愛往她柔軟的胸前磨蹭嘛!
洛陽荻在一旁看得差點要鼓掌叫好。終於讓她見識到真正的武林高手是什麼樣子,真是精采極了!
「還好我不是要和他比武,否則恐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她也多得是方法好讓他弄不清自己是怎麼死的,希望他到時不要哀怨地抗議就好。
皇甫崧雲輕輕鬆鬆地解決了這些三腳貓武師,得空看向一旁的她時,一幕景象讓他差點忘了呼吸。「荻弟!小心後面! 」
洛陽荻見到他轉向自己時,正想開口稱讀他精采的「表演」,但他驚恐的叫喚讓她微微一怔,隨即向後一看,發現唯一倖免於難的無賴公子正驅馬接近,還滿臉的不懷好意。
「你想做什麼?」她鎮定地問道。
「只要逮住了你,還用怕那個傢伙嗎?」無賴公子手持短刀,向她步步逼近。
他猜對了,她的身手是比不上皇甫崧雲的高絕,但還不至於對他束手就擒。洛陽荻二話不說,無視於那把對她不產生威脅感的短匕,右手緊握,一拳就給他過去。
「哎呀!」 無賴公子粹不及防,讓她送上一圈黑輪,同時失去平衡,向後一倒便栽下了馬背。
「別小看我!」洛陽荻揮舞著拳頭,對忙著閃避受驚馬匹亂蹄踐踏的無賴公子叫囂。
趕來救援的皇甫崧雲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好了,荻弟,他已經夠慘了。」
洛陽荻這才輕哼一聲。她可不是好欺負的!
接著兩人就一起動手將這些人當盜賊給捆了起來,當然,她只負責將他們的上衣脫下,皇甫崧雲才是那個捆人的「苦力」。
洛陽荻再次慶幸自己特殊的「背景」,才能面不改色地做這種事。
而皇甫崧雲一面動手,一面仍偷看她,心中的疑惑好像又觸礁了。
至於這票自找麻煩的倒楣人,只能祈禱早點有人來解救他們了。
第五章
「好無聊喔!」懶懶地坐在洛陽荻肩頭的小靈有氣無力地抱怨著。
一開始時他還很有精神地對每樣事物都驚歎不已,好像什麼東西都很稀奇似的,經過小鎮時無時無刻都能聽到他發出驚奇的呼聲,然而一路行來,看得到的儘是那些類似的玩意兒,久而久之也就不覺得希罕,自然就便成了這種反應。
剛剛稍微有一點「刺激」,不過結束得太快,他一點都不過癮。
「睡覺吧你!」洛陽荻隨口輕斥後便不再理他,知道她是和皇甫崧雲並騎同行,這時「自言自語」也太明顯了點。
窮極無聊的小靈只好聽從她的「建議」,回到棲身的寶珠裡睡個好覺,認為說不定明天醒來又會有好玩的事了。
皇甫糧雲看了看漸漸陰沉的天色,此刻他們還走在沓無人煙的官道上。
「剛剛稍微耽誤了一下,不過我們只要加快腳步,大約再半個時辰應該就可以找到宿頭了。」
洛陽荻在心裡對自己做了一個鬼臉。天啊!半個時辰等於一個小時,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了那麼久,雖然她一向自負體力不錯,而以她的騎術騎乘赤騮還算是相當輕鬆,但她從未像這樣騎上大半天的馬,這會兒只覺得兩條腿都快要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