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哥,其實我們用不著那麼趕,偶爾嘗嘗露宿的滋味也不錯啊!」只要能讓她下馬,就算睡在草地上她也甘之如飴。
她的提議讓皇甫崧雲望了她一眼,雖然天色昏暗,他還是注意到她的倦容,不禁暗暗責備自己的粗心大意。荻弟的體力不比自己,當然受不了這樣長途奔波,還好荻弟不會逞強,否則不是光自責就能了事的。
「也好,我們就找個地方休息吧。」說完,皇甫崧雲領頭離開官道。
跟在他身後的洛陽荻則鬆了口氣,決定將其他的事交給有豐富「露營」 經驗的他。
洛陽荻掙扎著下馬時差點軟了腳,幸好他及時穩住她,否則真要當場出醜了。
「荻弟,你沒事吧?」
「還好,只是腳麻了。」
洛陽荻靠著皇甫崧雲的胸膛,除了正在恢復知覺的雙腿外,他那寬厚而溫熱的胸瞠吸引住她更多的注意,讓她有種依戀的感覺。
發現自己有些動搖的心清,她連忙在可以行動時拉開了兩人的距誰,「我好多了,謝謝大哥。」
皇甫崧雲正疑惑於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她的突然抽身讓他有股失落感,愈發加強心頭那股預感。
解決了皇甫崧雲打來的野味,洛陽荻再也抵抗不了迅速襲上的疲憊,當著同樣是他升起的營火打起了盹。
就著火光,皇甫崧雲趁機打量起洛陽荻。
荻弟很高,幾乎只少了他半寸,這樣的身段是讓荻弟能成功扮起男子且讓人毫不懷疑的原因,而荻弟較平常女子略微低沉的聲調也是重要因素,而荻弟的一舉一動都是那樣大方,沒有半點姑娘樣的小家子氣,若不是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小破綻,他也不會發現有什麼不對。
荻弟雖然高,但以骨架來說,仍是屬於女子的纖瘦,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喉結,就算是男身女像,也不至於會有那麼柔細的肌膚,幾乎樣樣女子應有的特質她都少不了。
再怎麼說他畢竟是個大夫,還掛著「神醫」的名號,這些種種跡像要瞞過他可沒那麼簡單,若連他都雌雄不分,那還混得下去嗎?
是的,荻弟其實是個女人,他不知她女扮男裝的用意為何,卻明白自己正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這也說明了何以他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整顆心都偏向了她。
因為一開始,他的心就知道了所有的答案。就是她了。但是,荻弟什麼時候才會將真相告訴他呢?
若是荻弟知道自己的「計謀」正達到成功階段,卻在下一瞬間宣告失敗,不知會有什麼反應,但他們之間的一切才正要開始。
半睡半醒的洛陽荻卸下所有防備,柔美的臉孔沒有半分掩飾,皇甫崧雲不自覺竟看得癡了。
見她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寒顫,才讓皇甫崧雲驚覺寒意漸深。他有內力護體,因此沒什麼差別,但荻弟就不一樣了。「荻弟,醒醒。」
洛陽荻對他的叫喚唯一的反應是嚶嚀一聲,又沉沉睡去。
皇甫崧雲知道不能讓她就這樣睡著,取出披風癱在平坦的地面,再將她抱在懷中,一起躺在披風上,以寬大的披風將兩人密密裹起。
洛陽荻從頭到尾都沒有睜開眼睛,只有下意識地讓自己更偎近身旁那個溫暖的熱源。
皇甫崧雲微微一笑。這柔軟的身軀更證實了他的猜測,而她的動作則表明了對他的信任,也許該想個法子讓她早些對他坦白,他不確定自己能忍受佳人在側卻故作不知多久。
好不容易找到了心目中的理想,他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覺得利用機會自我安慰一下也是必要的,所以摟著她,他帶著笑意合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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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洛陽荻正是好眠,卻有一陣陣由遠而近的噪音不斷鑽人耳中,讓她不耐煩地只想把頭埋到枕頭裡去。
枕頭?不對啊!她怎麼會有一個這麼溫熱又有彈性的枕頭?她突然想起自己身在何處,正想翻身坐起,卻有一隻大手阻止了她的行動。
「噓!別出聲!」皇甫崧雲低聲道,周圍一有動靜他就立即發功滅了火,好讓他們能隱身在暗處觀察事況。
不遠處傳來陣陣金鐵交鳴聲,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插手,無論如何,懷中這個小女人都比那來歷不明的人馬重要多了。
「怎麼了?」洛陽荻也近乎耳語地值,靠得他這麼近,男性的氣息不斷滲入她的意識,讓她幾乎無法思考。
「應是有人遇上了仇家。」皇甫崧雲由斷斷續續的交談中得知雙方的身份。受害的一方與「武林盟」有些交情,看來他是不能置身事外了。
洛陽荻一聲輕歎,「怎麼咱們老遇上這種事啊?」
這還是她第一次覺得當個武林人物實在很麻煩,不是有人故意挑釁,就是碰到非得拔刀相助的狀況,連睡個覺都要被打斷,這會天都還沒亮呢,他們就不能等她睡飽以後再打嗎?
皇甫崧雲無聲地笑著。
洛陽荻從他的胸膛感覺到一股震動,讓她好像被電到一樣,想到他應該是抱著自己睡了半晚,儘管理智叫她不要介意,卻還是無法控制地紅了雙頰,幸好營火已滅,不會讓他看到自己臉紅。
「呢……我想大哥還是先放開我好了。她有些不自在地耳語道,「我不會出聲的。」
「沒關係,他們打得很專心,不會發現我們的,你可以開口說話。」皇甫崧雲在她耳邊輕聲說完,這才鬆開了她,不想讓她以為自己在佔她便宜。
「喔。」 洛陽荻還是沒有拉高聲調,「大哥知道他們是誰嗎?」
皇甫崧雲能夜視的雙眼已看清她紅潤的雙頰,眸中還有著剛睡醒的朦朧,讓他露出愛憐的微笑。
「其中被追殺的是千仞門的少門主兄妹,追殺的則是與千仞門有宿怨的天浪寨,雙方打打殺殺一向是常有的事,不過我不知道現在已經嚴重到要暗夜追逐的地步了。」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解釋,那暖暖的氣息讓她渾身虛軟,差點忘了附近還有人在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