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先把這些東西放下來。」鄭虹端著擺滿了酒菜的托盤,「洛大哥,我是來道歉的。」
聽她這麼說,洛陽荻才讓過身子,讓鄭紅終得登堂入室。
放好酒菜,鄭虹斟上兩杯酒,端給已落坐的洛陽荻,「洛大哥,這是家父珍藏的百年冰釀,鄭紅以此向洛大哥表示歉意,方才是我失禮,還請洛大哥別放在心上。」
聽到她的話,洛陽荻鬆了口氣,與她舉杯同飲,清香甘甜的酒液順口人喉,滋味頗令人回味。「真是好酒。」 洛陽荻讚歎道。
鄭虹看著她的眼神有著一種隱約的期待,「洛大哥,你可以原諒我的魯莽嗎?我想,對你的感情我會慢慢想開的。」
洛陽荻微微一笑,寬心地道:「有什麼原不原諒的呢?你就像我的小妹妹一樣,知過能改就好,喝了你的酒就不會再計較了。」
「那我就放心了。」鄭虹羞澀一笑,那雙骨碌碌地直轉的眸子像在等待什麼。
「哎呀!有酒有菜的,怎麼沒喚我一聲呢?」皇甫崧雲進了門,拿起洛陽荻的杯子便一飲而盡,「啊!是難得一見的冰釀,鄭姑娘可真捨得,連這種好酒都拿出來招待。荻,你可別小氣到將這美酒獨吞,那我可是要抗議的!」
「你這不是來了嗎?」洛陽荻笑他的不甘寂寞,心中卻吁了口氣。幸好他這一來打破了她與鄭虹「相對兩無言」 的尷尬,不然她們還真不知要對坐多久呢!
見到「情敵」,鄭虹是分外眼紅,但看他竟喝了她特別準備的好酒,阻止的話還梗在喉間,不由驚得花容失色,顧不得再等洛陽荻的反應,連忙起身告辭,不敢再多留半刻。
「洛大哥,謝謝你不生我的氣,時候不早,我也該告辭了。」言罷,好似後頭有什麼妖魔鬼怪追趕著她,就匆匆奔離,還不忘順手幫他們帶上了門。
「她是怎麼了?」 她的反應讓洛陽荻百思不得其解。
完了、完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鄭虹原本的打算是在冰釀中加上一點無嗅無味的「誘情散」,這種近似春藥的「料」最適合放人甜酒中,絕不會讓人察覺,且只對男人有作用,女性則是免疫體,不會有所反應。
她在酒裡下藥,是想利用男女的情慾,讓洛大哥覺察自己的心態,而她的「犧牲」則是綁住他的手法,一旦有了一夜之情,洛大哥說什麼也不能拋下她不管,必會「負責」到底的。
只要讓洛大哥留在她身邊,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明白人世間只有男女之情才是正確的抉擇,並共同創造他們幸福的未來。
她確是成功地讓洛大哥喝下了酒,卻不知要多久才會有反應,沒料到的是,皇甫公子居然也趁她不備插了進來,自己哪能不嚇得拔腿就跑?再怎麼樣,她也不可能一次「應付」兩個男人啊!
所以,她逃了。這下真的完蛋了,她把兩個喝下「誘情散」的男人放在一起,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但是無論如何,自己是沒有一探究竟的勇氣了。
www.lyt99.com
皇甫崧雲搖頭晃腦地品嚐著鄭虹準備的下酒菜,「我說,你有這麼個仰慕者還真是不錯;隨時都將你伺候得好好的,連這種難得一見的好酒都奉獻出來,好讓人羨慕啊!」
真是弄不懂,想他皇甫崧雲也是江湖一介風雲俠客,長得更是一表人才,怎麼那丫頭偏就是只看上荻這假鳳虛凰呢?
「羨慕?」洛陽荻斜眼膘過皇甫崧雲,他的話讓她心頭湧出一股酸意。他不是對這種粘人的大小姐不感興趣的嗎?什麼時候改變原則了?
「那我讓給你好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語氣中含著濃濃的不悅。
但皇甫崧雲卻聽出來,笑意滿臉。「讓給我?」他連忙用力搖著頭,「不不不,我要這麼個小丫頭做什麼?我有你就夠了。」
「我?」她不解地看著他,但他那深沉的眼神與含意不明的笑容卻讓她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對啊!」望著她嬌美無瑕的面容,皇甫崧雲感到熱血沸騰,尤其有「外力」加強了反應的速率,令他直想縮短兩人間的距離,不自覺地朝她伸出了手,指尖輕輕滑過她柔嫩的臉頰,剎那間引起一道火熱的電流,與驚愕一同穿透兩人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
洛陽荻只能怔怔地凝視著他,甚至無法拒絕他的觸撫,凝滯的氣氛宛如幻成一把無形的火,緩緩地燃盡所有的自持。
「你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嗎?」皇甫崧雲轉以掌心撫著她。
感到那股溫熱彷彿會燙著她似的,但她卻好像被催眠了般,沒有半點抗拒的意念。「我……」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皇甫崧雲也不需她的言語,一指輕抵著她紅潤的嘴唇,感覺那微微的顫動。
「我一直想知道這兩片唇嘗起來會是什麼感覺,這個念頭總是在夜深人靜時分佔滿了我全部的意念,讓我輾轉難眠,不知何時才能達成心願。」他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四周,像一個蠶繭般緊緊地包圍住她,將她緊縛在原處,無法動彈。
不知是否是藥力的關係,皇甫崧雲忘了原來要先讓洛陽荻吐露身份再表白心意的打算,竟無法抑制地說出他內心最深處的渴盼。
他想緊緊地擁住她、吻她、愛她,讓她再也無法離開他,將她變成他一個人的,只有他能欣賞她的美,這些意念轉化為一股難以遏抑的火熱,幾乎令他無法控制自己。
洛陽荻迷濛的眼神更在無意中鼓勵了他。
只是稍微嘗一嘗。皇甫崧雲告訴自己。他已經忍了好久,再也抵不過這對紅唇的誘惑了,於是他俯身向她,將兩人原就幾近相親的距離更拉近了一些。
洛陽荻微微側過身子,但已困在他強勢的懷抱中,難以抗拒他逐漸放大的面孔,眼看著他離自己愈來愈近,卻興不起半分掙脫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