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絲毫不掙扎的認命模樣,南徹忻忍不住覺得好笑。這個女人真的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啊?怎麼一點都不反抗?
「我要你幫我。」南徹忻扳過她的臉,誠懇地道。現在也只能求她了。她若不幫他,還有誰能幫他?
認出他的臉後,杜京雨才恍然大悟他就是那個老愛戴著墨鏡的怪傢伙。不過,她驚訝的不是他沒戴著墨鏡,而是懾於墨鏡下竟然是一雙美麗的瞳眸。
她比了比摀住她嘴巴的手,南徹忻會意,便鬆了手。
「轉過去!」被放開嘴的杜京雨馬上說。
南徹忻低頭一看她赤裸的身體,也不害臊,「喔」的一聲,便自然地轉過身。
喔什麼!是她虧大,還是他虧大?那什麼表情嘛!好像是她脫光逼他看懲罰他的眼睛似的!杜京雨忿忿地圍起一條浴巾。
預料中響起敲門聲,碰碰一陣又把社京雨嚇了一大跳。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男人用懇求的眼神瞟她,突然杜京雨腦中萌發了一個卑劣的念頭——他身上有十萬元的彩金耶!先救了他再說。
她擺擺手,示意那男人先躲起來——為了那十萬元就算是要她把命豁出去也行!
深吸了一口氣,她鎮靜地打開鐵門。
「有事嗎?」看到來人蓄著短髮、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只得趕緊把自己的鏡框給扶正。
「有沒有一個受傷的人跑到你屋裡?」想必來人看見杜京雨滿頭凌亂的髮絲和蒼白得過分的膚色也嚇得倒抽了口氣。
後面一個看起來像跟班的小弟在後頭推呀推的,並且很小聲地道:「大哥,南徹忻肯定跳樓逃了,不會在這裡啦!」說完尾著還微微顫抖,證明黑社會很少不怕鬼的。
「可以讓我們進去看看嗎?」山本頭男子很有禮貌地道。他一向很以自己的良好家教為榮。
杜京雨瞥了眼室內。咦?不見了,肯定躲好了吧……
「可是我不方便,你們突然敲門,我又剛好在洗澡……」她顯得十分為難。
「你穿件衣服,我們可以等你。」他仍然很有禮貌,想匡正世人對黑社會的不好印象。
現在時間應該拖延夠了吧?聰明的人早就懂得逮住機會逃跑了……杜京雨一面套件外套,一面暗自盤算。
「請進。」她打開門,進來了三個人,都是人高馬大,只差臉上沒寫「我是黑社會的人」。
山本頭男子四處張望,仔細地打開衣櫃、冰箱,也檢查了床底,再往浴室——
看見浴室地板上的血跡,他暴戾之氣馬上充斥眼眶,一手掐上杜京雨的脖子喝道:「這血是怎麼回事?人呢?給我交出來!」
那笨蛋,竟然丟下這個難題給她,要走也不會擦乾淨,存心害死她嘛!快用用腦子呀杜京雨,十萬元就靠它了呀!她在心裡不斷催促著自己,要自己冷靜。
「那是我的大姨媽,你沒有看過嗎?難不成你要檢查?」冷靜的口吻,從容不迫的態度,連杜京雨本人也忍不住對自己豎起大拇指。
山本頭男子愣了一下,被她唬了過去,領著小弟走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杜京雨關好了門,又上了一層鎖,回頭一看,南徹忻一臉蒼白地坐在她的床上,看起來搖搖欲墜像快昏了似的。
「你怎麼又回來了?你不是逃走了嗎?」她打量著南徹忻的精神狀態,確定此時的他己失血過多應該很安全,她才放下心裡的一顆大石頭。
他比了比陽台,沒說半句話,似乎用盡了體力,半合的眼瞥了杜京雨一眼,彷彿告訴她「我勸你還是好好照顧我,否則醒了就要你好看」之類的恐嚇字眼——當然這是經杜京雨自己解讀的。
「碰」的一聲,南徹忻像斷了腰的木偶呈大字型地倒在床上。
杜京雨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又用力捏了他兩下,見他毫無動靜,欣喜她的計劃完成了一半。
上天保佑啊!她忍不住雀躍。該從哪裡下手好呢?她歪著頭想了半天,記不得今天他把彩券放到哪個口袋了。
一般都會先放在胸前的口袋吧?她手摸進黑襯衫上的口袋,結實的胸肌讓她大吃一驚,不知不覺又偷偷摸了好幾下。
「哇塞,他的肌肉可不是蓋的哩!跟電影演的動作片男主角沒兩樣,不知道沒穿的時候是不是也一樣?」
杜京雨心猿意馬胡思亂想,等到她想起來自己的真正目的時,早紅透了臉,恨不得就摑自己幾個巴掌來清醒一下。
她在幹嘛呀她?竟然在吃一個陌生男子的豆腐,該死!被人知道了,她還能活下去嗎?杜京雨在心裡狠狠地斥責自己,要自己專心。
上衣沒有,那大概在褲子的口袋吧?下半身就滿不好意思了耶……
她抬頭看南徹忻的熟睡程度,確定此時他的呼吸平穩,膽子才大了起來。她緩慢地將手伸到口袋裡……
「哇塞!腿部肌肉也一樣結實耶!他到底做過怎樣的體能訓練?竟然可以把自己練得一點贅肉也沒有……」她左摸右摸,一面摸彩券,一面又欣賞南徹忻的肌肉線條,根本沒發現有個人早已面色酡紅清醒了好久。
這女人到底在幹嘛?竟然趁他失去意識時偷摸了他好幾把……糟糕!再不阻止她,他有反應後不是更糗了?南徹忻心裡哀苦連天。生平躺平被女人上下其手還是頭一遭,而且還是被個女鬼,難怪此時自己一點體力也沒,搞不好剛剛昏迷時全被她吸走了。
咦?他沒有放在身上嗎?那可能放在屋裡吧,用手上這把鑰匙去開看看。杜京雨心念一動,決定避免夜長夢多,馬上到隔壁找看看。
未料,一起身,卻被南徹忻抓住手腕,突發狀況嚇得她跳了起來,像做了什麼虧心事被當場逮到一樣。
「干……幹嘛啦你?想嚇死人啊!你不會先出聲嗎?」杜京雨驚魂未定,撫著胸口,口氣甚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