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正在和佐治玩紙牌,天鳳輸了,她呱呱直叫,把紙牌扔了一地。
突然,一個女傭面色蒼白的走過來,「二小姐,醫院來的電話,要不要請太太……」
「醫院來的電話?」天鳳一愕:「對方提及些什麼?」
「她們說了大少爺的名字。」
天鳳立刻推開女傭奔出去拿起電話,她的手不住的顫抖:「是趙家……我是他妹妹,好,我們立刻來。」
放下電話,她對女傭說:「你首先打電話請張國棟醫生馬上來,然後再告訴夫人,大少爺撞車受傷,送去公立醫院,」天鳳向佐治招手:「我們立刻趕去醫院。」
經過一番查問,才知道天龍仍在手術室。天鳳在通道上走來走去,她不斷哺哺自語:「一連兩次了,哥哥真倒霉!」
「昨天他告訴我,芝芝不理他,會不會他們在汽車吵起來,天龍不小心撞車。」
「不會!要是芝芝一起撞車,芝芝的家人早就來吵了,再說,哥哥也沒有膽量和芝芝吵架,只要芝芝凶一點,他就沒話說了!」
「那……」
「別這這那那,煩死人!」
一個醫生走出來,天鳳上前問,他搖一下頭,表示無可奉告。天鳳急得哭起來。
這時候,趙夫人和張醫生趕來了,天鳳連忙抹去淚水:「媽,你沒事吧!」
「唉!你哥哥到底怎樣了?」
一個穿手術制服的醫生由手術室出來,張醫生一見他就叫著:「約翰,你替誰做手術?」
「一個年青人,酒醉駕車,撞斷了一條腿,唉,現在的年青人……」
「醫生,」趙夫人奔過去:「我兒子的腿真的斷了?」
「腿骨裂了,剛施手術,已經把骨駁好!」
「約翰,他沒有危險吧?」
「傷者是你的什麼人?」
「我從小看大的世侄,這位趙夫人的公子。他是個獨生子,他不會……」
「他四肢頭部都受了傷,仍在昏迷……」
「是不是需要輸血?」
「已經替他輸血,我們這兒設備齊全。」他說:「從表面看,他除了折斷腿骨,其他部分傷勢不重。不過我們已替他照了X光,詳細情形,要等看了X光底片才能知道。」
「他仍未過危險期?」
「他仍然昏迷,不過,根據我們的經驗分析,他明天會醒過來,他體質不錯!」
「張醫生,」趙夫人輕輕拉了拉他。
「約翰,他是否要暫時留院醫治,可不可以轉送私家醫院?」
「暫時最好不要移動他,況且,我們還要看底片,為了他的安全,最好讓他留下來!」
「約翰,請求你幫忙,我想……替我的世侄留一個頭等房。」
「這……最近醫院病人很多,有人滿之患,不過,我可以替你設法。」麥約翰醫生在通道上的掛壁電話打了一個電話,好一會,他回轉頭:「全院滿座,只有一間醫生家眷特別房,可以借給世兄暫住!」
「謝謝醫生!謝謝!」趙夫人不斷鞠躬。
「不要客氣,各位,失陪了!我要去換衣服,國棟,我的辦公室在二樓,有空來看我!」
「張醫生,幸虧你。」趙夫人眉頭深鎖,「不知道天龍會變成什麼樣子?」
10分鐘後,手術室大門打開,有幾個人把一張帆布輪床推出來。
天龍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氈,頭上包上紗布,臉上紅一塊,藍一塊,傷痕處處。
「天龍,孩子。」趙夫人撲上前按住帆布床哭叫起來:「你怎麼了。痛不痛……」
天龍昏睡未醒,天鳳把趙夫人拖開去,「媽,輕聲點,這兒是醫院。」
張醫生也在旁安慰:「等他送進病房,我會小心替他檢查一次,鎮靜點,夫人,你是不適宜激動的。」
天龍被送進特級病房,兩個護士進來作例行性的巡視和檢查病歷表,等病房只留下張醫生和姓趙一家,張醫生立刻替天龍細意檢查。
趙夫人忍不住又哭起來:「他怎樣了?」
「麥醫生說得不錯,表面上,他很好,沒有貧血現象,沒有發燒,沒有內部出血……夫人,你不必擔心,他會沒事的。」
「你看他,一臉的傷痕。他本來挺好看的,我真擔心他會變了醜八怪。」
「撞車失事,這種現象是難避免的,但不必擔心,這不過是皮外傷,一個星期後擔保他還是白馬王子。」
「他的額頭呢?」趙夫人憐愛地,輕輕撫摸一下兒子。
「額角縫了線,要等拆線後才知道後果。」
一位穿藍制服的護士含笑走進來。她輕輕說:「各位,醫院規定的探病時間是下午3時至4時和6時至7時,每次在病房逗留的探訪者最好不要超過3位。」
「姑娘,」天鳳跳起來:「我們現在立刻就要離去?」
「今晚例外,」護士仍然掛著一臉友善的微笑:「麥醫生吩咐,各位可以留下來。一直至病人醒來。」
「這是什麼新規例?探病還要規定時間?」趙夫人有點不滿:「法國醫院,山頂醫院……」
「太太,這兒是公立醫院1」護士含笑退出去,她把一張咭紙套在房門上。
「媽咪,我留下來陪哥哥,你回去休息吧!」天鳳說:「哥哥醒來,我立刻通知你!」
「我不回去,我要陪天龍。」趙夫人十分固執,「我不會放過可以親近兒子的機會。」
不一會,趙老爺也來了。天鳳訝道:「爹地!你怎會找到我們?」
「打聽了好一會,幸而房門上有你哥哥的名字,這一次,天龍又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芝芝!」趙夫人負氣地答上一句:「我兒子的命,總有一天喪在她手裡。」
「上一次天龍和匪徒搏鬥是為了芝芝,但是這次,芝芝……她不在場吧?」
「爹地,你一天到晚不在家,你知道些什麼?最近幾天,哥哥和芝芝不和,而且哥哥這次出事,是酒醉駕駛,哥哥一向不喜歡喝酒,除非他受了刺激。」
趙老爺連忙轉變方向,對張醫生說:「他傷了哪兒?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