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打賭,就算她脫光衣服站在他面前,他也提不出半點興趣。
因為黑鴉鴉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嘛!
除了開燈看她的時候。
她不會是從非洲移民過來的吧?
「有什麼事嗎?」他冷冷地問。
「你……可不可以……」她顯然很猶豫不安,目光還不時往後方瞥去。
「到底有什麼事?」方至烈不耐地問。
「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她還在猶豫。
方至烈不答話,掃視她一眼。
「讓我親一下就好。」她請求著。
啥!
方至烈愣了下。
「讓我親一下就好,因為、因為我和朋友打賭輸了。」高清青又瞥後方一眼,難為情的神色像是巴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方至烈循著她的視線望去,果真看到三名女子就站在不遠處,以一種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他們。
「這……」
如果她是他眼中認定的──白斬雞美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答應,不過……
如果這算是「艷遇」的話,他甘願選擇不要。
「拜託你啦!一次就好。」
「我可以……」他想拒絕。
「拜託你不要拒絕我。」
「妳們的賭注是什麼?」他問。
或許有別的辦法可以讓他免於「受難」也說不定。
「如果不親你的話,我這個月的薪水就是她們的了。」
「妳一個月的薪水多少?我付。」
他很慶幸,小錢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而且重點是,可以讓他擺脫這個可怕的艷遇。
「你要幫我付嗎?」高清青驚愕地問,臉上不禁出現一抹喜色。
方至烈從皮夾內抽出一疊鈔票,「三萬元夠不夠?」
「太多了。」高清青揮揮手,「我一個月的薪水只有一萬多元,沒有那麼多。」
她在加油站打工,薪水一向少得可憐,一下子讓她看到這麼多錢,她還真有點無措。
「只有一萬多元?」
方至烈將眉頭皺起來,納悶這算是哪門子的工作啊!
「算了,全部都給妳吧!」他硬將錢塞入她的手裡,轉身就走。
「喂!」她喊道:「可不可以讓我知道你的名字?我改天好將錢還給你。」
方至烈揮揮手,離去的腳步更顯加快。
高清青在他離去之後不禁鬆口氣,身體頓時失去力氣而跌坐在地上。
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三名女子不知何時已跑到她身後。
「想不到他那麼大方。」鄭婷接過高清青手中的鈔票,大略點數一遍。
「下次不要玩這種遊戲了!」高清青快瘋了,看著身上黑鴉鴉的一片,忍不住又翻個白眼,「我要回去洗個澡,我看起來好髒。」
她站起身作勢要走。
「等一下啦!」鄭婷突然不懷好意地拉住她,「這個『三萬元先生』看起來好像很有錢耶,一出手就這麼大方;不如……妳把妳的男朋友甩了,然後去追他!」
聞言,高清青朝鄭婷瞪視一眼,「妳當我那麼隨便呀!」她的目光無意間瞥向方至烈,「而且他的條件這麼好,說不定他早就有女朋友。」
在說這話時,她的心無緣無故一沉。
但是她卻不想去探究原因。
她現在回想起她剛才的行為,心裡不免感到丟臉,反倒希望不要再見到那個男人,避免她會羞愧而死。
下午兩點過後,方至烈回到辦公室立即要秘書幫他泡杯咖啡。他看著散發出香味的咖啡,腦海裡卻不自覺想起今天中午遇到的那個黑鴉鴉女孩。
「見鬼了!」他忍不住咒罵一聲,隨即將杯子用力地放回桌上。
喝個咖啡也有事!
他不悅地暗啐著,但不管怎麼做,都揮不去那一道黑鴉鴉的身影。
該死的!
他不會是中邪吧?
向來只對美女有胃口的他,在猛然發現原來他對「烏骨雞」也有相等癖好時,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
如果這話傳出去不教人笑死才怪,因為連他自己都想笑了。
他又瞥了眼咖啡,流露出敬而遠之、敬謝不敏的神情。
他連忙要秘書趕緊將咖啡端走,還吩咐她以後都不許泡咖啡給他喝,害秘書感到莫名其妙。
他又將注意力全放在公文上,不過公文都是以白紙為底,由黑字所寫成的。
當下,他的腦海中又浮現那名女子的身影。
「可惡!」
他氣得將公文摔至地上,像著魔般在上頭猛踩。
他是撞邪不成?沒事想她幹嘛!
那女人全身黑鴉鴉一片就算了,連美女的邊都沾不上,她若是有引人注目的部位,大概就屬她那一身黑皮膚。
一個深呼吸,他順了順氣後,才將那慘遭他蹂躪的無辜公文拾回桌上繼續看著。
不過短短三秒鐘的時間,他又將公文狠狠丟至地上,如和它有深仇大恨般,用力踩著、踢著,嘴上還不時問候人家的祖宗三代。
他快受不了了!
只要是看見任何黑色的東西,他都會忍不住想起那個女人。
更慘的是,他現在根本無心辦公,因為公文上的字也是黑色的。
「楊秘書!」他不耐地喊道。
聽到上司的聲音又不對勁,楊秘書只差沒連滾帶爬衝進方至烈的辦公室。
「馬上把所有公文用別的顏色打印一份給我,不准用黑色的;如果是別的部門送來文件,叫他們都不准用黑色墨水打印給我,否則我絕不簽字!」他又瞥了眼深咖啡色的辦公桌,不免又是一陣哀號。「在我明天上班之前,把我辦公室內所有的傢俱裝潢成別的顏色,不准用黑色的,深咖啡色也不行。」
他快被搞瘋了,而且一切都是那女人害的,沒事長得黑鴉鴉的幹嘛!
「那請問……要換成什麼顏色?」楊秘書怯怯地問。
「都可以,只要不是黑色或咖啡色就行。」
楊秘書感到莫名其妙地領命而去,雖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到底為何,不過她看得出來,如果她不照著做的話,她的工作肯定會沒了。
不過要換成什麼顏色好呢?
這對她而言又是一個大問題。
方至烈來到司家晨位於頂樓的辦公室。他一坐下,司家晨的秘書立即和往常一樣,主動端來一杯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