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納福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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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兩人互瞪著,緊繃的氣氛一觸即發,忽爾,黑湛的瞳眸眨了眨,收斂起張狂的殺氣。

  這女人簡直比他還囂張!

  「或許我該稱許你,敢得罪我,不怕我殺了你?」強盜頭子殺人,根本是家常便飯。

  「你會嗎?我想你應該不會這麼笨,況且你現在需要我。」

  納福小心藏起眸中的畏懼,說不害怕絕對是騙人的。在這三年內,她早查清楚關於他的一切,當今朝廷的大患,專門掠奪官銀,打家劫舍,今年初新上任的弋風寨頭子。

  「非常好,那我就如你所願,用你這一輩子償還要弄我的代價。」

  語罷,刁不害揚起手刀,往納福頸項一砍。

  在陷入昏迷前,納福的嘴角隱約勾起一抹笑。

  她確定他身上有她要的東西,只要能讓他帶她走,她就有把握,可以從他身上找出她要的線索。

  「納福!」猛地,房外傳來喊聲。

  驚覺有人,刁不害連忙用右腳踢起一張小凳子,準確擊中窗格,挾著人兒,躍出窗外,身影轉眼間消失在夜色裡。

  站在門外的,正是吉祥,猛然想起她要問納福的事,根本不是剛剛那一回事,而是她放在竹簍裡的信。

  吉祥站在納福緊閉的房門前,拿出信箋念著。「緣盡兮隨風,不如歸去,我意逍遙,納福,你睡了嗎?這信是什麼意思啊?」

  等了半天,都沒人回應,吉祥只好撞開門,發現破了大洞的窗格,以及空無一人的房間—

  只聽到吉祥尖喊:「啊—納福被風吹走了!快來人啊。」

  第三章

  「唔……」納福呻吟一聲,感覺熾熱的陽光照曬在她臉上,她眨眨眼睫,想曲起手臂好遮擋陽光,才剛要伸起手臂,一陣刺耳的鐵鏈聲襲耳而來,她的手臂更像拖了重物般,重的抬不起來。

  甫一睜眼,發現她的右手腕上銬著一條鎖鏈。「這是怎麼回事?」

  她試圖拉動那條鏈子,然而一扯動鏈子,一道冷厲的嗓音先傳了過來。

  「別動鏈子!我還沒清洗乾淨。」

  清、清洗乾淨?

  她大為驚訝,連忙坐起身,沿著那條鏈子望去,在湖岸邊,站著一名上半身打赤膊的男子。

  「醒了?」刁不害扭乾發上的水漬,三兩步就從湖邊走到納福身邊。

  她抬起頭來,湊巧和他幽湛的眸對上,一股熱氣又從耳根子燒了上來。

  他打著赤膊,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他濕淋的黑髮狂散地披在身後,麥色的胸膛殘留著水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那堅實的肌理勾勒出他健壯厚實的胸膛,最後她的視線,停留在貫穿他整個胸膛的那三道長疤上,彎彎曲曲的疤痕像三隻巨大的娛蚣,攀爬在他的胸口,讓人看了一陣膽戰。

  納福收了視線,不忍多看,搖晃手上的鎖鏈。「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會跑嗎?」沐浴過後,刁不害心情顯得不錯,唇角咧著笑。

  「不會,你身上有我要的線索。」她直言坦承。

  「哦?你又在故弄什麼玄虛?」被要了兩次,刁不害警戒心也提高了。「我勸你省點力氣,我下會放你走。」

  不理會他的譏誚,納福大膽對上他的黑眸。「我只是好奇,一個早該在三歲死去的人,如何能存活至今。」

  「無妨,接下來的時間,夠你好好觀察,有結果記得告訴我,我也挺好奇的,像我這種早該死的人,又怎能活的這麼好?」他反將一軍,犀利的言詞不輸她。

  「解開,我不會跑。」

  她眸裡的決絕不下於他,更怪的是,她的凝視有動搖人意志的魅力,緊抿的雙唇泛白,卻輕易勾動男人的保護欲。

  刁不害發現她的手腕上,有被鎖鏈拙出的紅痕,沉吟了中晌,他拿出鎖匙解開鎖鏈。「我勸你別惱怒我,你惹不起。」

  對於刁不害開口閉口儘是威嚇,納福已經習慣了,無言站起身,睨了他一眼,走向溪邊。

  刁不害敏感地拉住她的手腕。「去哪?」

  她甩開他的箝制,逕自走向湖邊,背對他道:「轉過頭去,我要清洗身子。」

  刁不害勾起一抹笑。「步納福,你沒有資格命令我,如果你求我,或許我會考慮一下。」

  她連頭都懶得轉,輕哼。「你也沒那個本事讓我求你。」

  「是嗎?何不試試?」他笑得更張狂了。他倒想看看她能逞強到什麼時候。

  語罷,在刁不害灼灼視線下,納福毫不避諱除去一身衣衫,僅剩貼身的兜衣與褻褲。

  她這副千瘡百孔的身軀,想必對任何男人都沒有吸引力吧。

  納福淡然一笑,以手環胸,步入湖中。

  納福的大膽,刁不害訝異不已,瞥見她纖細窈窕的困體,他不自覺瞇起黑眸,直盯著,只是她的身上還有下少塊呈現淡紅色澤的疤痕,小至拇指大小,大至一個手掌寬,那些究竟是傷疤,還是與生俱來的胎記?

  不管何者,都是遺憾。

  她是過分纖瘦了,單薄的身子恐怕沒有幾兩肉,她的臉色過於蒼白,顯然身體狀況也不佳,何況那湖水可不暖,連他都會冷,若是她……

  刁不害恍然回神,不知道自己怎會突然失神,黑眸習慣性地尋找納福的身影,赫然發現湖邊都瞧不見人。

  「該死。」刁不害沭然大驚,慌忙站起身,這才看見納福竟然不知死活地往湖心游去,僅剩頸子以上浮在水面上。

  忽地,砰一聲,納福沒入湖中,失去了蹤影。

  「這女人搞什麼鬼。」

  沒有多想,刁不害三步並作兩步,快步奔往湖邊,一個縱身躍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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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縱讓自個兒沉入湖中的納福,緊閉著雙眼,即使痛苦得喘不過氣來,她仍繼續往湖底沉。

  本來只是想泡泡水,舒緩悶痛的胸口,若她就這麼死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只要她多預測一樁未來的事,她就會更痛苦,身上就會多一塊因逆天而出現的紅色疤痕,當天氣驟變,這些疤痕常會讓她痛的生不如死,猶如群蟻嚙咬、利刃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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