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的一舉一動,鐵子漢越看越怪。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若不是確定艾琳是男兒身,他恐怕還會以為皇上對艾琳有意思呢。
「皇上,我自個兒來就行了。」艾琳頓時說了手腳。皇上緊握住她的手,像是不打算放了似的,若不是顧慮鐵子漢在一旁,只怕她會做出失態的事情來。
言素龍頗不情願的放開她的手。
見他終於抽回手,鐵子漢在艾琳耳邊小聲的道:「皇上今日好像怪怪的。」
她附和的點了個頭。皇上的確怪怪的,而且還很怪。
「鐵將軍,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府了。」
「嗄?」
鐵於漢莫名其妙的看向窗外。現在才正午而已,時間還早得很,皇上為何這樣說?
「朕叫你早點回去辦些公牘,瞧你公牘閱得慢,朝中大臣已頗有怨言,你要多加用心,以免被朝中大臣參上幾本。」
皇上的意思是叫他快些滾回家嗎?他終於懂了皇上的言下之意,只是他不懂皇上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是,皇上,微臣我跟艾琳就先告退了。」
皇上斥喝一聲,「湖塗,朕是叫你回去辦公牘,艾琳一向將公牘做得很好,我要留她下來跟我一起用膳。」
意思就是叫他自個兒滾蛋!
鐵子漢就算再怎麼老粗,也懂皇上的意思了!
他怪異的看了皇上跟艾琳一眼後,便道:「是,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嗯,你下去吧。」
鐵子漢乖乖的退下,只留下艾琳一個人。
她突然覺得情況變得超乎意料之外,越坐心越不安,隨即站起身來,「皇上,若是您有要事,那微臣跟鐵大哥一起走好了。」
「坐下。
皇上的語氣溫和中帶著些命令,讓她不得不坐下,只不過她一顆心越跳越快,彷彿有什麼事即將要發生一般。
「愛卿,朝廷的生活,你還適應得了嗎?」
「是,微臣還適應得了。」
「那你怎麼老是一臉疲累的樣子?」』
皇上說話慰問她也就罷了,竟還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嚇得她連忙偏過頭,避開他的手。
「皇上,臣想起府中還有要事得處埋,真的得走了,臣下次再陪皇上用膳,多謝皇上,臣告退了。」
連看也不敢看皇上一眼,艾琳急急忙忙說完,低著頭就衝出了御書房,一路腳步不曾停歇的回到了府裡的房間。
她不必照銅鏡,也知道自己一張臉火熱如紅花,一顆心更是狂跳不已的差點跳出喉口。
「我怎麼這麼失態?皇上又沒做什麼,男人間手摸手、偶爾摸個臉也沒什麼關係,像鐵大哥還不是常會搭著我的肩,我幹什麼嚇成這副樣子,這樣豈不只會讓皇上更加懷疑我的身份?」
雖然嘴裡苛責自己,但剛才悸動的感覺,卻怎麼也無法釋懷,反而在心裡更加的翻騰。
等心情平靜了些,艾琳到了書房審閱公牘,卻一點兒也沒辦法把心思放在公事上,只覺得心情煩亂不已。
手心好像還感覺得到皇上緊握住她的時,大掌傳來的溫度,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個下午就這樣白白的度過,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
黃昏時刻,皇上派了海福前來,說有要事要商討,要她立刻進宮,她打理了下衣衫,便跟著福公公一起進宮了。
第五章
在往回宮去的轎裡,艾琳詢問著海福,「請問是什麼要事?」海福為人向來謹慎,所以深得皇上的信任,他並不知道皇上為何召艾學士進宮,自然不敢多言,就算知道,他也不敢多說,畢竟他效忠的是皇上,而不是艾學士。
但他對這溫文儒雅的艾學士很有好感,所以也就直言相告了。畢竟皇上甚為喜歡艾學士,料想找他過去,也不過是談談天而已,大概是這艾學士天性拘謹,才會有此一問吧。
「小的並不知情,只知道皇上要您過去。」
望著福公公嚴肅不語的側面,她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才好,只好默默的坐著,但心情卻是禁不住的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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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進宮下了轎,艾琳直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想不到海福卻對她搖搖頭,帶她往另一個方向前進。
「艾學士,咱們不往那兒走,皇上今日較疲累,已經從御書房移駕,正在悅寧宮休息呢。」
她一聽說皇上在休息,想到自己畢竟是個女流之輩,怎能與一個男人同在一間房裡,她不禁臉色發白,急忙想脫身。
「福公公,若是皇上已經歇息,那在下更不該打擾,不如明白早朝過後,艾某再來向皇上請安。」
海福縱然知道艾琳說得有理,但他畢竟跟在言素龍身邊多年,對於皇上的心思也能略抓個七、八分,他料想皇上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艾學士,您稍安勿躁,容小的先去請示皇上再說吧。」
「是,請您向皇上說,我明日再向他請安。」艾琳掉頭便要走。
海福立即攔住她,「請等一會,艾學士,皇上還沒宣旨要您走呢。」
艾琳也知道自己失態了,她強裝鎮定的道:「是,我在這裡候著公公您。」
等了一會,海福從悅寧宮回來,隨即開口,「皇上請艾學士您進去。」
臉上汗水一顆顆流下,她又不能抗旨,只好乖乖的跟著海福走,一進悅寧宮,她立刻看到皇上坐在椅上等她。
「微臣叩見皇上。」
「免禮,艾卿家,來這兒坐著。」言素龍比著他身邊的位置。
艾琳感到有些為難,但也只能走到他指定的位子坐下。
「你們都退下吧。」
一見隨侍皇上的人都要退下,屋裡只剩下兩人,艾琳驚慌得連忙站起身。
「皇上,讓福公公留著服侍您吧。」
言素龍似乎看出她的驚慌,微微一笑道:「愛卿,我們兩個大男人談些心底的秘密,何必有旁人在場。」
如果真是兩個大男人,的確是不必驚慌,但就因為她不是貨真價實的大男人,所以才如此的緊張。